【沉舟侧畔】(31-40)
温馨提醒:请点击右边支持楼主,送上你的红心!第三十一章 云谷风土
「城门开了!」
晨昏之中,有人轻声喊叫,喝破云谷县城一日生计。
城门吱呀打开,两名守门兵卒手持长枪,看着力工架好门闩,这才走到门边
站定,扫视着门外等候入城诸人。
每天晨早,便有乡下之人,或担着蔬菜瓜果田产,或扛着竹筐篾篓之物,来
城里集市叫卖,以为贴补家用。
人群之中,一位上了年纪的乡下妇人捧着自家织的麻木,款步前行,走在人
群之中并不显眼。
守门兵卒并不如何高高在上,与一个担着两担鸡蛋的挑夫笑道:「吴蛋子,
今日可要小心了,别再被人打翻了蛋筐!」
挑夫嘿嘿一乐,「公爷莫要逗我,昨日那野猪入城,毕竟乃是天灾,岂能每
天都有这般怪事?」
另外一位守门兵卒伸手拦住一个书生问道:「且看看你户籍路引,从何而来,
到云谷来有何事体?」
那书生牵着一头健驴,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秀黝黑,衣着平常,气度却是
不凡,闻言不由不解,好奇问道:「晨早入门之人如此众多,为何独独要看小生
行止?」
那兵卒呵呵一笑,「刚才那个姓吴,叫什么无人知晓,十余年来每日挑鸡蛋
入城叫卖,大家都叫他吴蛋子;你后面这个,乃是姓赵,城东屋里菜户,往城里
送菜也已七八年光景;那边邱老太,家中有半亩桑田,每日里纺纱织布,领着两
个儿媳过活,约莫十日便来城里一趟送些纱布……」
门卫如数家珍,被他点名者无不笑着回应,看得书生不由抚掌叹息:「市井
之中果然英雄辈出,小生却是眼拙了!」。
「云谷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时来往人流不少,我等倒也大多识得,公子
却是从所未见,是以要看些路引行止,切莫见怪才是。」
书生倒是不以为意,从包裹里取了户籍路引等物递与门卫,笑着说道:「小
生一路行来,便是要看尽人间景象,今日得见公爷这般有趣人物,却也是一桩妙
事,岂能随意见怪!此乃小生路引公凭,还请公爷过目!」
门卫验看无碍,这才将路引递还,笑着说道:「公子饱读诗书,自然不与我
等见识!公子请了!」
那书生拱手行礼,笑着牵驴入城,潇洒自在之处,竟是别具风骨气度。
一路行来,但见云谷县内大街小巷叫卖不绝,晨曦未尽,朝阳未起,便已如
此人声鼎沸,其间繁华以及居民勤勉,由此可见一斑。
书生看得津津有味,寻了一处粥铺将驴拴好,坐下要了一碗白粥两个窝头,
意犹未尽边吃边看市井百态。
临街一家酒铺挑开门扇,一个醉汉踉跄着走了出来,店小二一脸晦气将其扶
到门口,这才掩着鼻子回去。
街边一家妓馆门扉紧闭,旁边一扇小门打开,一个小厮拎着两个尿桶出来,
等着收储便溺的骡车过来倒了,这才打着哈欠回去将门带上。
远处一家武馆门开的倒早,几个学徒捧着扫帚呼哈打扫台阶,掀起阵阵黄尘,
惹来路人声声笑骂却浑然不觉,直到院里有人拎出水来洒了,又有人团手打恭道
歉,路人这才笑着走了。
书生看得有趣,忽听身后一声大吼,他回头去看,却见旁边桌上食客浑然不
觉,只是有人笑道:「这张屠户今日却晚了些,怎的这会儿才开刀?」
只见旁边生肉铺子出来一个粗胖汉子,手中倒提一把宽刃厚背尖刀,随手戳
在门前案板之上,接着虎吼一声,将一条生猪扯上案头,随即手起刀落,三五下
间,便将内脏剖开分拣干净,猪头、蹄髈,五花梅肉里脊,分门别类摆好,竟然
不及柱香时长。
书生看得目眩神迷,口中饭食都忘了咀嚼,却听旁边桌上两人笑着说道:
「张屠户今日这猪倒是肥腻,一会儿须打了二斤臊子回去做馅儿吃顿饺子!」
另一人却道:「怎的?京里太子今日大婚,你也要呐喊助威不成?」
书生竖耳去听,却听那人说道:「太子大婚关我屁事?太子夫人又不与我交
欢!昨夜我家娘子辛苦,与她买些猪肉包个饺子补补身子……」
「贤伉俪这般年纪还如此恩爱,果然陈兄天赋异禀,有些过人本领……」
那人却道:「你当我无心纳妾?不是家中娘子善妒,谁不喜欢那二八小娘?
无奈家中妻子善妒,哥哥我是有心无胆啊!」
书生窃笑一声,给付过银钱,起身便要离开,却听那人又道:「如今皇上年
富力强,太子据说也是年少英才,如此江山传递,才是你我之福,平常日子不平
常,战火绵延,遭难只有百姓……」
另一人附和道:「陈兄言的是极!只是我等与京城山高水长,不能为太子贺
礼,一会儿小弟也买些臊子肉回家吃顿饺子!」
书生眉眼不动,起身便即要走,却见对面来一女子,头上梳着银丝鬏髻,耳
上坠着青绿玉石,一身翠绿挑线衣衫,看着娇艳欲滴,眉宇间春情无限,惹人流
连忘返。
书生看得入神,旁边二人亦是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女子走到屠户门前,要
了二斤排骨,待张屠户收拾干净了,这才拎着荷叶猪肉包款款而去。
只是女子转身时朝着书生与两个男子这边扫视一眼,眉眼娇俏轻翻,暗嗔三
人无形之意昭然若揭。
书生面容一肃,那两人却不以为意,只见那陈姓男子擦去口角涎液,叹息一
声,也去找那屠户称肉。
另一人却问道:「陈兄为何叹息?」
那陈姓男子说道:「此乃族中亲戚家中婢女,名唤翠竹是也,单她一个婢子
便已如此体态风流,你道她家里主母该是何等妩媚风流?我那弟媳洛行云国色天
香,若非受她引诱,陈二岂能身死命消,一片偌大家业烟消云散?」
「你说这便是那应白雪房中婢女?」另一男子唬了一跳,「哥哥早说,我却
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你那本家婶娘身是女儿之身,心却胜过铁石,胆子更是比男
人还大!当日坊间所传,据说被她一人杀得院中人头滚滚,血光冲天,忒也吓人!」
陈姓男子抚掌赞叹:「我那远房婶娘也是妙人,样貌自是绝顶,这两年族弟
战死沙场,她一番病重,才有恶奴欺主、亲戚凌辱,天幸竟能疗愈沉疴,起复春
华,如此仗剑杀人,才能拨乱反正、涤荡宵小!」
另一人却道:「说是这般说!你看这一月多来,谁人敢去他家门前?莫说贩
夫走卒,便是夜晚巡城打更的,也要绕行陈家大门!谁知她会否突然跳出门来,
引那一二王朝律法,便即剑起头落收了别人性命?」
陈姓男子笑着摇头:「我那婶娘却不是如此恃强凌弱行凶作恶之辈,嫁入陈
家二十余年,何时有过这般行径?世人每多愚妄,不过以讹传讹,贤弟切不可附
庸其中!」
眼见书生滞留不去,陈姓男子遥遥拱手,转头去看远去翠衣婢女,眼中笑意
盈盈,只道大家志同道合。
书生苦笑一声,解开健驴继续赶路。
日上三竿,街上行人渐多,书生边走边看当地风土人情,细细比较,又觉不
同。
云谷地处州府要津,周边皆是深山峻岭,云谷其名,便即由此而来;又兼毗
邻大水,从来自古繁华,县中物阜民丰,民风亦是朴实淳厚。
北地远来货物在云集府下船,往西南边的行商便要经由云谷,将其发放南边
诸省。
书生游学至此,不由感叹世间繁华,心中动念,不由慨然一笑,大步向前。
且行且走,周游天下,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他心中畅快,不由步伐更快。
转过一道街角,却见方才那女子绕过一处高大牌楼,进了一处巷弄,书生心
中好奇,到那牌楼近处一看,只见上面书写「忠义」二字,旁边一处碑文,上书
牌楼所起根由。
书生细细读之,原来陈家少年军中立有功勋,而后战死沙场,受到朝廷旌表,
陈家族中倍感荣耀,于是立此牌楼以为纪念。
书生叹息一声,轻轻说道:「征讨无度,好大喜功,不过徒伤人命,终究天
怒人怨……」
他门外鸿雁经空,门内翠竹却不知究竟,只是将肉买来送至厨下,吩咐厨娘
仔细收拾熬汤,随即取了早餐,端着送到夫人房里。
已进十月,天气转凉,夫人房中门扉紧闭,隔着老远便听见隐约女子轻吟叫
声,念及早晨方才被情郎弄得汁水淋漓,阴中犹有几滴阳精未去,翠竹心神一荡,
险些丢了手中粥饭,赶忙夹紧双腿,扭捏迈步上了台阶。
轻轻推开房门,女子呻吟喘息之声瞬时扑面而来,翠竹转头去看,却见主母
应白雪正着一身红色亵衣,双臂并排伸展把着一侧床厢廊柱,被彭怜箍着纤腰,
自前而后,背着端坐床边的情郎坐弄不停。
「好达……快着些……奴奴又要丢了……好美……」应白雪见翠竹进来,只
是耸动摇荡肉臀,饶是她体能过人,此刻也是强弩之末,不由回头央求道:「让
奴儿趴着……爹爹后面来弄……且过了这泡精吧……」
彭怜轻笑一声,由着妇人意思,将她往前一推,让她趴在梳妆台上,对着肥
美臀儿狂猛抽送起来。
应白雪美得无法言语,只是呻吟浪叫,毫不在意已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昨夜彭怜宿在妇人房内,主仆二人曲意逢迎,夜半时分堪堪睡下,应白雪与
情郎耳鬓厮磨,交颈叠股,裸身而眠,那宝贝更是纳在阴中不曾拔出,待到睡醒,
彭怜弄得快意,先将浓精射了些与翠竹,等她走后又与应白雪缠绵至今,直将美
妇弄得娇躯酥软欲仙欲死,才有此刻光景。
眼见妇人不堪挞伐,彭怜也不忍耐,循着一股快意,引着浓精爆射而出,淋
淋漓漓都洒在应白雪花房之内,将她浇的酥烂如泥,这才神清气爽拔出阳根。
翠竹早已备好锦帕香巾,俏脸微红过来擦去棒上汁液,又用唇舌舔净,这才
起身盛好粥饭。
应白雪沉醉半晌,终于勉力起身,只批了件褙子在身上,亵衣半掩,竟也别
有风情,自然依偎进彭怜怀里,用小匙盛粥,吹凉了喂予情郎。
「爹爹每夜周旋于我们婆媳之间,怎的竟似愈来愈猛?从前妾身一人还能勉
力服侍,如今却是叫上翠竹也难堪挞伐了……」应白雪眸中柔情似水,看着少年
情郎越看越是动情,只是腻声说道:「奴儿恨不得就这般死在郎君身上,每日里
也不出门,余事都不去管,只是欢娱便了……」
彭怜笑道:「人生在世,岂能尽如人意?若当真你余事不管,这一大家子岂
不吃喝不得?」
应白雪美目一翻,白他一眼妩媚说道:「道理自然是这般道理,奴家只是心
中有此贪念,当然不会如此妄为……」
她随即蹙眉说道:「只是如今坊中对妾身议论纷纷,长此以往,只怕家道日
渐低迷……」
彭怜点头应道:「这几日我去酒肆茶楼偶有所闻,市井之间也是这般议论,
有人说你嗜血成性,也有人说你果然另有别情,只是手段了得,是以才没被捉住……
」
应白雪美目含煞,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是些许宵小还不死心,意图玷污妾
身名声罢了,既未捉奸在床,那便喊破天去,也不过是呶呶犬吠,妾身却是毫不
在意,真有那胆大包天的,只与宝剑说话便是!」
彭怜转头看了眼床头宝剑,苦笑摇头说道:「无端毁伤人命有干天和,不是
有师父做法,只怕报应近在眼前!以后切莫妄动干戈才是!」
应白雪娇媚一笑,在情郎身上款款行礼,嘻嘻笑道:「妾身知道了,相公放
心,以后相公不点头,妾身就绝不拔剑!」
彭怜爱极美妇娇媚,刮了下应白雪鼻尖,手上抚摸不住,点头说道:「如此
自然最好……」
「相公少年老成,谁人肯信你才一十四岁?」应白雪心中爱慕,玉手轻拂爱
郎俊俏面颊,柔声说道:「再过一年半载,这喉间变声结束,到时便说相公真是
奴家丈夫,怕是也无人怀疑……」
翠竹一旁掩嘴笑道:「公子这般人物,自然与众不同……」
「你们两个莫要哄我才是……」彭怜笑着摇头,「我自小生于山野之中,师
父也好,母亲也罢,从不将我当作孩子看待,尤其山中藏书万千,闲来无事常常
诵读,慢慢心性变化,自然与常人有异……」
「常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是真个读过上万卷书的,只是没有
这行万里路,终究纸上得来终觉浅,还需一一检验,如此才得真知。」
「所以相公才每日里都去酒肆茶楼市井之间徜徉半日?」应白雪又盛一匙甜
粥,喝在嘴里咽下一半,将另一半喂给情郎,亲昵甜蜜,幸福快活。
彭怜轻轻点头,「每日温书写字,半日也即够了,这些时日游览市井风情,
与书上说法一一印证,只觉获益良多,知行之间,果然另有深意!」
应白雪又渡了几口甜粥喂与情郎,媚笑摇头说道:「妾身却不懂这些文章学
问,相公连日来有洛行云相伴,课业可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妇人秀发披散尚未梳起,摇曳之间芳香缕缕,听她问起,彭怜笑着回道:
「白日里一同温书习字,午时便常宿在我房里,晚上不在你这儿,便是往后院去
了……」
翠竹掩嘴娇笑,轻声说道:「那日奴婢窗缝里看见,公子把着少夫人脚丫又
舔又吃,爱得入迷呢!」
应白雪点头微笑,说道:「行云三寸金莲,成亲时我便知晓的,相公喜欢便
好,妾身这双大脚却是无奈,打小习武,放得厉害了些……」
彭怜捏住一团软乳用力掐揉,责备道:「怎的没将你肏服不成?说过不许你
们争风吃醋,怎的又犯!」
应白雪吃痛,赶忙娇滴滴搂住情郎脖颈媚声叫痛求道:「好爹爹!妾身错了!
莫掐了!疼!」
彭怜松了手,轻轻搓揉道:「恩师脚掌比你还大,可见我有所嫌弃?洛行云
脚小乃是天生,便如你这般美乳亦是天成一样,因人而异,何必挂怀?」
「你婆媳二人一文一武,各有惹人怜爱之处,没来由这般拈酸吃醋,岂是你
这婆婆当为?当日你保媒拉纤,怎的如今反而没了那般风度?」
闻听情郎责备厚爱,应白雪娇媚回道:「妾身越爱郎君,心里越想每日耳鬓
厮磨,只是女人天性,见不得相公爱别人多于自己……」
彭怜捏住一粒妇人乳头,摇头说道:「你且算算,我是宿在你房里多些,还
是宿在洛行云房里多些?」
应白雪一愣,「相公自然宿在妾身房里多些,月来总有十几天如此……」
彭怜笑吟吟不语,只是说道:「我与洛行云年岁相近,又有同学之谊,如此
我尚有这般多时日与你同榻而眠,怎的还吃她飞醋?」
「我心爱你,与爱她自然无异,只是有先有后,有你舍身为我在先,我又岂
能喜新厌旧?」彭怜捏捏美妇脸蛋,得意说道:「更莫说你这般风骚浪荡,却比
云儿耐肏得多了……」
「好达,奴儿还不知你竟有这般心思……」应白雪心中情绪激荡,不由娇声
说道:「以后雪儿再也不敢吃醋了……」
「知道便好!」彭怜一拍妇人翘臀,「眼见你病愈之后,这身子愈来愈是风
骚,体态冶丽,风姿过人,便即年长些,那份风韵滋味却是无人可比!心中切莫
胡思乱想了!」
应白雪眼眶湿润,只是眼波流转之际,轻声说道:「好达,妾身感激相公如
此垂青,心中再无别事,只愿一生长随君侧,效仿牛马任你驱驰……」
「我驱驰的还少么!」彭怜一拍妇人翘臀,「过去撅着,再让相公驱驰一番!」
应白雪娇媚一笑,撒娇不依道:「奴儿下面都肿了,可经不起相公这般挞伐!
一忽儿还要去温书习字,不如留与妾身儿媳……」
「哼,总要找个日子,将你们婆媳二人摆在一起玩弄!」彭怜轻哼一声,算
是认了应白雪所言。
应白雪却道:「好达,择日不如撞日,莫如今晚,妾身便将云儿叫来房里,
与她一起陪你可好?」
第三十二章 庭中剑舞
初秋时节,天高气爽。
陈府之中,内院正房房门打开,彭怜披着一条常服道袍端坐于门口椅上,看
着庭院之中旖旎光景。
宽敞庭院之中,一道雪白身影辗转腾挪,道道剑光宛若银龙纵横来去,正是
应白雪当庭舞剑。
只见陈家夫人浑身赤裸,手执翡翠剑柄,脚穿一双素白绣鞋,于庭中游走不
住,时快时慢,时高时低,仪态从容,自有一番法度森严。
妇人舞动之间,乳浪横波,臀儿轻摇,满头乌黑长发漫天飞舞,与雪练剑光
和白腻肉身交相辉映,点缀剑柄一点红缨,更是媚色无边,英气冲天。
翠竹捧着汗巾立在一旁,看得也是目眩神驰,她看惯自家主母当庭舞剑,如
此赤身裸体却是首次。
原来方才应白雪拈酸,彭怜一番推心置腹,最后才命她裸身舞剑。
应白雪也不扭捏,径自取了宝剑,便这般赤身裸体舞将起来。
彭怜端坐椅中,也是看得心痒难搔,尤其应白雪舞动之中,有股自然美感,
举手投足之间春光乍现,电光火石之间匆匆一瞥,念及便是自己每日里所亵玩之
处,不由更是心动。
一股迷蒙玄妙起于脑海,朦朦胧记起少时所看书卷,上面记载一式玄奇剑法,
其时懵懂不解其中真味,此刻忽然想起,竟与眼前情境相合。
彭怜撮唇长啸,跨步跃入剑光,人随剑起,如影随形,附与应白雪身后。
应白雪早与他心意相通,此刻剑舞正是巅峰,眼见爱郎加入,不由心随意转,
任其握住手中宝剑,随他一起舞动。
彭怜余势不竭,一手握剑,一手揽住夫人,庭中往来飞舞,所舞剑式,竟与
应白雪所为自然衔接,丝毫不见滞涩。
妇人赤身裸体,彭怜也只一件道袍,起舞转折间,应白雪只觉腿间一胀,竟
是那根宝贝破阵而来。
她回头去看,只见情郎专注无比,显然不是故意如此,不由心荡神驰,顾不
得下体肿痛,曲意逢迎,将粗长阳根纳入身体。
情郎恩物本就硕大粗长,此刻尺寸似乎更加傲人,尤其坚硬直逾金铁,应白
雪身处其中,不由情欲如火燃起。
只是彭怜将阳根纳入妇人阴中后并不如何动作,依然剑舞不休,有他一手抱
持,又有阴中阳物挑弄,应白雪便随他自然舞动。
几个起落过后,应白雪终于心有所感,脚步不再纷乱,脑海中亦是一片澄净
安宁,随着情郎同步舞动起来。
两人如影随形,仿如一人一般,挥剑抬腿,飞舞跳跃,快时迅如闪电,慢时
鸿雁经天,情色之外,自有一股玄妙韵味。
旁边美婢翠竹肉眼凡胎,却不知两人此刻所感,只是看着夫人与公子竟能一
边剑舞一边云雨,不由张大嘴巴,看得更加如痴如醉。
她看得入迷,却不知去往后院的角门开了,洛行云与小姑陈泉灵说笑着走了
进来。
姑嫂二人带着各自丫鬟,相约同来与应白雪问安,却不知应白雪与彭怜竟然
欢好至日上三竿才散,此时更是白日里裸身剑舞,丝毫不避旁人。
姑嫂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洛行云还好,毕竟早与彭怜有过夫妻之实,那泉灵
待嫁闺中,莫说男女交欢,便是男人身体也是从未见过,此刻眼见自家母亲与未
来丈夫耳鬓厮磨,舞剑竟也能如此风流,不由又羞又羡,看也不是,走也不是。
「怎的如此……」她有心说「怎的如此不知羞耻」,话到嘴边随即醒觉,莫
说嫂子洛行云听者有心,便是那庭中女子乃是自家母亲,如此非议长辈,也非晚
辈当为。
洛行云约略看出些门道,脸上虽是红晕飘飞,却是笑道:「大概另有别情,
灵儿细看,公子神情专注,婆母亦是如此,两人虽身体相接,却并无……并无那
般动作……」
泉灵闻言,细细看去,果然庭中两人虽是赤裸身体,却只是专注舞剑,并无
淫乱之举,不由好奇问道:「为何这般舞剑?」
洛行云摇头不语,她心中另有别念,只看应白雪这月余变化,不但容颜气色
更好,竟比从前多出许多风流妩媚。
她嫁入陈家时,应白雪便已守寡多年,其时气色尚好,望之却凌厉慑人,如
今有了情郎滋润,竟然更加温润和煦,便即当日仗剑杀人,也未见从前那般狠厉
凶恶之色。
她委身彭怜已近一月,只觉身体更加舒泰,从前孤枕难眠、多梦易醒,如今
便是独睡,也是很快入睡、一夜无梦。
如今她气色更好,姿容更加冶丽,便是婢女彩衣,也清晰看见各种变化,如
此种种,皆是彭怜所赐。
此刻见彭怜与婆婆应白雪如此相得,心中微有醋意,想及当日闺中戏言,愿
将家中小妹敬奉彭郎,不由心中意动,有了别样心思。
庭中男女剑舞渐趋缓慢,只见彭怜长剑远送,随即回手轻抖,宝剑带着剑穗
划出一道完美浑圆曲线,随后将应白雪一推,令其俯身双手撑地,长剑经天自上
而下,又画一道蜿蜒曲线,随即信手掷出,呛啷声中,竟是遥遥入鞘。
两人身前曲线竟宛如实质良久不散,院中诸女看得目眩神迷,不解其中玄妙,
应白雪身在其中,只觉心意凝定,阴中更是无边快美,不必情郎抽动,便已快感
无限。
彭怜戟指向前,食指轻点圆圈正中,一道氤氲白气蓬勃而出,绕行曲线之上,
随即奔走不休,隐约一道太极图案凭空浮现。
少年耸身抽插,将美妇顶得向前行去,恰将应白雪臻首顶入少阳,自己则步
入少阴之中。
应白雪纵声浪叫,显然已到极乐,眼中所见,皆是天高海阔,此身飘忽,已
然御风万里。
彭怜闭目不语,胯下疯狂耸动,半晌过后,方才紧紧箍住应白雪纤腰,猛然
射出浓精。
院中诸女看得目瞪口呆,两人若是一般白日宣淫,自然见惯不怪,但彭怜方
才手画太极图案,浮空良久至此方才消散,不由让人惊奇万分。
应白雪身登极乐便即屈膝跪倒在地,双臂撑在身前,臻首深埋其中,良久才
泫然起身,转过头去含住彭怜阳根,奉若神明一边舔弄不休。
「你也见到了?」彭怜勾起美妇下颌,眼中满满尽是出尘之意。
应白雪不迭点头,吐出阳根柔声回道:「妾身只觉神游万里、遨行八荒,体
中生机无限,怕是……」
彭怜轻轻摇头,示意应白雪莫再言语,这才抬头看向远处姑嫂二人,他轻轻
招手,态度闲适自如,竟无一丝少年平凡模样。
洛行云如痴如醉,心中不起波澜,顺从行走过来,在彭怜身前站定。
陈泉灵却无比愕然,沉吟良久,才羞红着脸走了过来,学着嫂嫂那般在母亲
身侧站好。
从上而下望去,只见母亲应白雪白皙肉体隐泛红晕,彭怜那根粗长宝杵正在
母亲手中,上面一片粘稠白汁,望之淫靡至极。
彭怜信手伸出,轻轻抚摸洛行云秀发,将她轻轻按下,示意她如应白雪一般
跪下舔弄。
洛行云早与他欢愉无数,自然心甘情愿,只是婆母在侧,多少有些尴尬,却
不知为何无法生出拒绝之心,甘之如饴跪在婆婆身边。
应白雪冲她恬淡一笑,将手中宝杵递给儿媳,自己低头去含弄春囊。
洛行云俏脸羞红,含住硕大龟首,勉力吞吐含弄起来。
彭怜同样伸手去抚摸泉灵,将她也按到身前跪下。两人最初相见至今极少相
见,更无亲昵之举,如今彭怜伸手过来,陈泉灵竟然丝毫不觉生涩尴尬,心中不
起反抗之念,也是学着母亲嫂嫂那般跪下,只是她未经人事,自然手足无措。
洛行云心中凝定,又将男儿宝杵递与小姑,自己凑嘴过去,含住粗长阳物根
部,要将那白腻汁液舔弄干净。
泉灵不知其中厉害,学着嫂嫂样子,张着樱桃小口,费了好大周折,才将男
儿阳根龟首含进口中。
她懵懂无知,直将嘴角撑得生疼,眼中雾气昭昭,便有些委屈起来。
忽然一股灵动气息从口中龟首缓缓流出,少女顿时只觉口中芬芳甘甜无比,
丝丝缕缕连绵不绝,竟是直接顺着她喉管落入体中,眨眼间便即游走全身,须臾
间只觉浑然其乐融融、暖意洋洋却又温凉快美,冷热之间,不由如痴如醉。
应白雪吐出情郎春囊,笑看儿媳女儿,柔声说道:「彭郎有感天地造化,得
了数道灵宝真气,射了些在为娘身体里,又渡了些与你二人,今时所感,不过是
凤毛麟角,将来受用不尽之处,还要细细体悟才是……」
洛行云忍住害羞,离开情郎阳根,轻声问道:「母亲却是如何得知……」
应白雪伸臂揽住儿媳女儿,柔声说道:「方才剑舞,为娘与相公心意相通,
只觉天高地阔、世间远大,其间玄妙着实难言万一……」
彭怜轻轻抬手,拍拍泉灵头顶,随即抽身后退,挥手召来翠竹为自己擦拭干
净,这才扎好道袍,轻声笑道:「你们母女婆媳三人也是有大造化的,这番玄妙
际遇,别说益寿延年,便是容颜永驻,怕也不在话下!」
应白雪满面崇慕膜拜神色,扯着还如痴如醉的女儿,带头跪拜磕头,「雪儿
谢过相公!」
洛行云有样学样,也是兜头一拜,「云儿谢过相公!」
泉灵懵懂,犹自痴醉不醒,却也有样学样,低头拜了一拜。
一番扰乱,终于到此结束,彭怜牵着洛行云回到前院书房读书写字,应白雪
穿好衣服,由着婢女翠竹梳头,开始一天生计。
泉灵一直随在母亲身侧,直到此刻方才神智清醒,不由看着对镜贴花黄的应
白雪问道:「娘亲,方才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女儿此刻心中如此平和安宁?」
应白雪拈着红纸染好双唇,轻轻化了黛眉,又涂了些许腮红,这才轻声说道:
「其中玄妙,为娘亦是难言,只知造化难得,若非有彭郎眷顾,你我俗世之人,
岂有这番机缘?」
她挥退婢女翠竹,等翠竹珠儿出门去了,这才问道:「如今为娘与你嫂嫂均
与彭郎云雨几度,我儿可有定见,何日与他成就好事?」
泉灵俏脸一红,蚊蝇说道:「女儿心中并无定见,但凭母亲做主便是……」
「你我母女连心,你心中作何想法,为娘如何不知?只是如今彭郎家慈不在
左近,玄真仙师又仙踪渺渺,你二人既无婚约,若是一门心思等到新婚之时,只
怕到时已是昨日黄花!」
「今早相公所言,有意着令为娘与你嫂嫂一同侍奉,为娘细细琢磨,若果真
如此,约略三五日后,便要请彭郎收用了你,到时与为娘和你嫂嫂同榻而欢,才
不枉彭郎所赐这番大际遇……」
「只是无有婚约,女儿这般轻贱,彭郎岂不看轻?」泉灵自有一番顾虑。
「为娘连日来探彭郎口风,方知当日玄真仙师去时早有吩咐,说他前程远大,
不可轻许婚约,无她允准,任谁都不可定下婚事……」应白雪无奈说出实情,叹
息一声说道:「初时还想着邀他入赘陈家,如今看来,便是你这妻室之位,怕也
难保了……」
应白雪言犹未尽,女儿姿色不如儿媳洛行云,听闻那洛行云竟还是处子,不
由更加慨叹命运无常。
自己爱子世上走了一遭,只与婢女翠竹云雨几度,新婚妻子竟未成就云雨,
如今母妹妻子尽皆付与彭怜,着实可谓造化弄人。
有洛行云相衬,女儿泉灵实在毫无胜算,如今看来,彭郎爱自己这般年长女
子之心,竟比喜爱年轻女子尤甚,应白雪心中隐隐猜测,却不敢求证,有此一桩,
才如此急迫催促女儿,以免夜长梦多。
「你若信得为娘,便即有个准备,不过这三五日,便要邀你过来,在一起睡
了,早些成就好事,以免夜长梦多!」应白雪计议已定,泉灵也无心反对,只是
略有失落,径自回房去了。
应白雪收拾心思,领着翠竹到来厅中,吩咐一声下去,不多时,家中仆役徐
三随着翠竹走了进来。
应白雪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举目观瞧半晌,这才笑着说道:「你是家
中年轻一辈里最老成持重的,与那刘权不但无甚情分,倒还有些龃龉,平素里为
人谨慎,倒也老实可靠,今日将你叫来,便是要抬举你做这府里管家,却不知你
意下如何?」
那青年抬头看了眼应白雪,只见她淡抹红妆,巧梳鬏髻,斜戴一朵玉白簪花,
青色袖衫下湘裙绢纱,只是那般随意坐着,便有一份浓郁风情,见夫人眼睛正乜
着自己,不由连忙垂头跪倒,口中欢呼道:「夫人器重,小人岂有不肯之理?只
是自忖能耐平常,怕是做不来这般重要事体……」
应白雪见他态度惶恐,不由满意一笑,说道:「本事可以历练,这品性道德,
却难以更易,若非你平素为人谨慎谦和,德行操守可圈可点,这般好事却也落不
到你头上……」
「家中诸事,我自然不便抛头露面,婢女们也应有所避忌,一切事体你相机
处置,本分为人做事,切莫要学那刘权蝇营狗苟,到头来身首异处,却是天道昭
昭,不放过任何贼子!」
「你在府里也近十年,自当知晓我这眼中不揉沙子,却也赏罚分明,可要好
自为之!」
应白雪一番恩威并施,将那徐三吓得只是跪地不起,听他连声称呼不敢,这
才继续说道:「今日起你便在前院伺候,无事不必到后院中来,西边跨院贵客,
也不必你经管,只是负责府外事务便是。府里日常杂事,翠竹便即应付了。」
徐三躬身领命,自然不敢多言。
「去备车马,我约了陈家族叔叙事,你也陪着同去。」应白雪吩咐一声,起
身便往外走,出了小门,早有仆人叫来车夫,徐三和翠竹服侍着应白雪上了马车,
随在车旁一同来到陈家族长宅前。
见应白雪到了,早有门子报了进去,陈家五爷迎接于厅堂之上,两边分宾主
落座,陈五方才说道:「嫂嫂近日可好?那日歹人冲撞,让嫂嫂受惊了……」
陈五年纪不小,眼前应白雪比他还小着几岁,却这般艳色逼人、仪态万方,
竟似比从前还要年轻靓丽,不由强忍心头色念,虚与委蛇。
应白雪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小着说道:「有劳叔叔挂念,妾身素来胆大,倒
是不至受惊……」
陈五笑着点头,吩咐下人拿来地契房契,解释说道:「依嫂嫂前日所言,二
郎家中田产土地尽皆在此,诸子各有继承,剩余这些,便予嫂嫂赔礼便是……」
应白雪伸手过去随意翻翻,微笑说道:「还要劳烦叔叔,将这些折成银钱,
妾身只要一半,另一半还要谢过叔叔襄助之恩!」
陈五连忙摇头,「我乃陈家族长,护佑族人本是应有之意,岂能无故受此厚
礼?二郎作恶多端,罚没家产也是应有之意,嫂嫂还请自行处置……」
应白雪亦是摇头,「此事早有定计,妾身自然要言出必践,家中钱粮富足,
倒也不缺吃穿用度,只是如今县中议论纷纷,妾身有意另迁别处,还请族长叔叔
允准。」
陈五一愣,不由皱眉问道:「若是迁走,岂不……岂不……」
应白雪听他支吾半天也说不出寅卯来,便即笑道:「亡夫这支,只余我们孤
儿寡母三人,再无血脉延续,早晚亦是衰落之局,叔叔可将旁支庶子过继过去居
住,也算香火延续……」
「只那宅子,却需折价一二,换成银钱交予妾身带走,」应白雪端起茶盏又
饮一口,看陈五面色阴晴不定,继续说道:「若是不肯,妾身却仍要搬走,不过
将这宅子卖与别人罢了……」
陈五连忙摆手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若是卖与旁人,岂不贻笑乡里?
只是那洛行云……」
「待我母女婆媳搬走,其间如何安排,不是叔叔一言可决?随便找个丫鬟婢
女,便说她是洛行云,又有何人敢来查证?」应白雪眉眼含笑,一时间风情无俦,
将那陈五看得目眩神迷,这才轻轻说道:「你我计议妥当,自然保全陈家颜面,
真要惹急了我,莫说是那洛行云,便说妾身改嫁,叔叔可能拦得?」
第三十三章 结庐守墓
云州,云中府。
城外西去一十五里,一片草木金黄,竹篱之外,鸭鸣阵阵,碧水之东,水声
潇潇。
一队人马迤逦行来,一个青衣小厮牵着一匹青灰色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马上
端坐一位中年男子,他一身素黑金线襕衫,头戴黑色镶金幞头,发髻上插着一支
黑檀描金木钏,面上髭须绵延,天庭饱满,双目炯炯,颧骨丰圆,面容清癯,望
之便有一番沛然华贵之气。
一辆双辕马车随后行来,环佩叮当作响,门窗精雕细琢,车夫轻抖缰绳,三
匹健壮儿马轻嘶声声,轻松拉着马车稳步向前。
队伍后面跟着十几号人,肩扛手提,拿着各式箱笼等物,尘烟四起,声势不
小。
骏马笔直行到农园竹篱之外,早有仆役打开院门候在门口,中年男子轻身下
马,看着马车停稳,车里丫鬟先自下来,随后设下脚踏,才有两名贵妇先后下来。
头一人满头金银翡翠,面上浓妆淡抹,花容精致,云鬓乌黑油亮,眉毛弯如
柳月,樱桃小口微笑,琼瑶鼻儿高挺,香腮红艳欲滴,脸若皎月当空,腰如杨柳
迎风,伸出素白软嫩一双玉手,就着车前丫鬟婢女扶着,这才伸出香莲,踩在锦
榻之上。
只见那小脚细致如弓,一双白绫金丝粉面绣花高底鞋上,各自嵌着一颗璀璨
雪白珍珠,迈步之间,便是满目富贵风流。
妇人落步青石路面之上,男子早已过来接了,轻轻牵住女子玉手,等着车上
另一人下来。
却见马车之上,又一女子探出头来,她秀发简单盘拢,一身素布衣裳,不施
粉黛,清净自然,却仍是眉如天河倒挂,目若日月繁星,荧荧白白一支素手扶住
车门,举步迈出,未见其人全部,已觉春风扑面,待其下得车来卓立车前,不由
让人自惭形秽。
女子纯净淡雅之美别有韵味,与此田野乡间鸭鸣水光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无形中更添无尽风华,直将先前女子比了下去。
先前女子已是风华绝代,后面女子却占尽天时地利,其中细微差别,凡俗之
人自难体悟,那中年男子看见身边女子樱唇嘟起,却是看得明白,连忙小声说道:
「夫人今日端的好看,妩媚动人之处却是无人能及!」
听她说得好听,妇人终于眉眼含笑,抿嘴小声回道:「倒是不如你家溪菱妹
子淡雅可人!」
女子正是岳家长妇柳氏,身边男子则是岳家当代家主,姓岳名元祐,乃是云
州推官,素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只是家中柳氏妖娆且又性格泼辣,不知怎的
便有了个惧内的毛病,岳家内外事体,皆自运筹帷幄闺房之中,阖府上下,倒是
无人不知,便连外人也已知晓一二。
柳氏系出名门,娘家乃是省中豪门,原来与岳家联姻本是门当户对、官商相
得,不成想岳家长辈去后,这代岳元祐官路不顺,年逾四十仍只是个七品推官。
好在柳氏借着娘家帮衬,细心经营家中田产生意诸事,日子过得如日中天,
竟比老太爷在世时还要家紫殷实了些。
「这处田产乃是新近购得,依山傍水,风水上佳,便将祖坟迁移于此;待我
百年之后,也让树廷将我埋于此地……」岳元祐看着妹妹过来,面色一肃说道:
「溪菱既要独居,太过寒酸也是不好,你嫂嫂心思细腻,将你安排在此,田园景
象倒也舒适,距离父母坟前不远,自此向北两百余步便是。」
岳溪菱轻轻点头,面上隐现悲戚神情,她还家至今,已然明白父母故去因由。
当日父亲与友人饮酒,至深夜方归,随后夜间病发,次日便驾鹤西游。父亲去后,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积郁成疾,两年后也溘然长逝。
三人当前而行,后面几个丫鬟仆役扛着祭扫之物,沿着一条新修甬路向北而
行。
「母亲在时,常常念叨与你,不知你是生是死,这么多年来不曾捎个口信回
家,若是活着,如何这般狠心……」岳元祐牵着发妻缓步而行,说起父母,面容
哀戚沉重。
「当日不是老太爷逼迫太甚,菱儿也不至于离家出走!」柳氏秀眉一挑,樱
唇轻启,出言便是毫不留情,「总归是自家女儿,喊打喊杀逼着堕胎,最后倒好,
溪菱心一横走了,倒是成全了海棠!早知如此,当时直接将海棠许将出去多好!」
岳溪菱默然无语,岳元祐却无奈叹息说道:「莫要胡言乱语!当日若不是溪
菱出走,父亲权当……权当她不在了,岂会以妹代姐完成婚约?」
「那却不是这般道理……」柳氏不甘示弱,自然便要反击。
眼见兄嫂又要拌嘴,岳溪菱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千般不是万般过失,皆
在小妹年少无知、错付他人,当日若非我做下错事,父亲也未必……」
她说的悲戚,柳氏听在耳里,知道自己劝解不了,便推了推丈夫。
岳元祐无奈劝道:「却也不能全然怪你,父亲宦海沉浮、不得其志,郁郁难
平之下,每日饮酒作乐,以至伤了根本,才有此急病……」
柳氏白了丈夫一眼,「什么『不能全然』,根本不怪三妹!溪菱去后,公公
只是骂了几日便再无言语,若非遭人谗害、贬黜回乡,岂能如此终日饮酒?你可
莫要学他,当个推官倒也够了,不必整日钻营向上,免得到时郁郁寡欢,步了老
太爷后尘!」
「你……」岳元祐恼她胡言乱语,却又不敢发作,长叹一声,干脆不再说话。
岳溪菱一旁掩嘴轻笑,兄嫂如此相处,她早已见惯不怪,不成想二十年过去
依然如此,不由心生感触,只是笑着说道:「官路坎坷,起伏由人,看淡看开便
是,兄长倒也不必强求。不过我听嫂嫂说起,树廷却已考中举人,却不曾进京赴
试,早早补了官身,这却是为何?」
听三妹说起儿子,岳元祐眉头轻皱,便要细说一二,却被妻子推了下手臂,
赶忙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柳氏随即笑道:「树廷书读的倒是极好,只是这科举一途,我倒也不盼他如
何精进,如今侥幸中了举人,便也足够了,我可不盼他学你父兄,进京赶考,蹉
跎三年,不中再考,如此反复,最后也未必得偿所愿……」
岳溪菱明白柳氏所指,岳家诗礼传家,祖父当年高中进士,官至户部侍郎告
老还乡,父亲当年十六岁中举,而后六次入京赶考却一无所获,兄长则考了两次
仍旧一无所成,被柳氏逼着补了官差,熬了这十几年才升至七品。
柳氏不想儿子走父辈老路,岳溪菱却深知,岳家自诩诗礼传家,却连着三代
不出一个进士,实乃奇耻大辱,只是兄长惧内,明明有心让侄儿树廷继续进学,
却又不敢直言,毕竟父母去后,岳家上下柳氏一人独大,早就无人可制,若非柳
氏人品还好,并不如何嚣张跋扈仗势压人,只怕比眼下还要难捱。
三人边走边聊,不多时来到一处坟茔之前,只见青砖垒砌,石碑光洁,占了
好大一块田地。
「祖父曾有遗命,自他以降,岳家开枝散叶,便不再归入祖坟,老家那边人
物凋零,平时也无甚往来,今后只怕再无瓜葛了……」
岳溪菱轻轻点头,眼中浮现泪光,只是强忍着说道:「当年一番龃龉,祖父
庶出离家成就功名,自然心有怨恚之意,而后风生水起,老家却人才凋敝,两边
形势不同,不肯认祖归宗倒也情理之中……」
岳元祐点头,接过仆役递来黄纸烧酒等物,按着规矩祭扫起来。
岳溪菱端跪坟前分别给父母叩了响头,当日还家她已在祠堂拜祭过父母灵位,
后来便与兄长嫂嫂商量,要来父母坟前守孝三年略尽孝心,才有今日之行。
岳元祐自无不允之理,只是公事繁忙,直到今日得空方才成行。
岳溪菱放声大哭,嚎啕之声绵延不绝,岳元祐眼眶潮湿,念及父母恩情,不
由得也悲戚惨淡。
柳氏也流了几滴眼泪,看小姑溪菱哭得伤怀,赶忙冲丫鬟使了个眼色,自己
也过去将她扶起劝解不已。
良久兄妹俩整肃仪容,重新跪下磕头,柳氏也跟着磕了头,这才一起回到农
庄之中。
农庄里住了七户人家,皆是岳家佃农下人在此,柳氏早已命人腾了三间房屋
出来,土坯胶泥墙面,茅草松木屋顶,平常日子有人专门打柴拎水,岳溪菱推辞
了柳氏安排的几位仆役佣人,只留下一个丫鬟作伴。
庄里已备下午饭,一应菜肴皆是田间所产,河中鲤鱼、田里丝瓜,酱煮鸭肉、
山里香蘑,菜肴不似平日精致,味道却是极佳,只是兄妹俩哀思浓重胃口不佳吃
得并不香甜,只吃了半碗米饭便即饱了。
柳氏见兄妹俩都不再吃,只得放下筷子漱了口,叮嘱农庄管事的一些寻常话
语,这才与丈夫一道回了城里。
岳溪菱带着回府后新配的丫鬟小玉送到农庄门口,看兄嫂上车走远这才回返
进院。
「以后却要劳烦你在此陪我,若是呆的腻了便与我说,自当不会耽误你三年
光景……」岳溪菱当前而行,侧回头与丫鬟小玉说话。
小玉年纪不大,买来府里三年,一直在柳氏房里伺候,如今十三岁上下,容
貌出落得更加秀丽,身段苗条细致,此番过来伺候岳溪菱,便是柳氏防着丈夫之
举,想及方才兄长看小玉眼神,岳溪菱心知肚明,却也并不说破。
岳家三代单传,父亲便有些惧怕母亲,兄长怕嫂嫂更是畏如猛虎,却不知侄
子树廷夫妻相处如何,若也如此,只怕岳家香火难旺。
听她这般客气,小玉连忙说道:「奴婢不敢当姑奶奶如此客气!若是姑奶奶
呆的烦闷,奴婢陪着走走散散心倒是有的!何况这里便再憋闷,却也比府里宽敞
的多,奴婢自幼长于田间,能够陪着姑奶奶在此长住,不知道心里多快活呢!」
岳溪菱看她玲珑剔透,不由心中满意,连日相处,彼此早已熟悉,她心中感
慨,天地生人,却是同人不同命,小玉家中三儿两女,父辈本是附近农户,只是
当年遭了水灾,这才卖儿卖女,如今她兄妹几人各在不同人家为奴为婢,衣食不
愁,却总要仰人鼻息。
回到房中收拾床铺细软,主仆二人便就此住下,此后每日里,岳溪菱鸡鸣便
起,洒扫庭院,整治粥饭,而后为父母坟茔填土除草,闲来无事读书写字,晚来
便登榻而眠,日子倒也过得平静淡然。
此间日月,便如当年山中十数年一样,只是眼前并无亭台楼阁,身边也无玄
真那般知情识趣伴侣,膝下更无彭怜那般骨肉相连爱子,个中孤独苦涩,却是不
足与外人道也。
夜里偶然醒转,岳溪菱便即想起山中岁月,与玄真温柔缱绻,与爱子耳鬓厮
磨,随即春思难耐,总要自渎一番才能睡着。
想着与儿子三年之约,心中更是情动,既盼着儿子信守诺言,三年后再来寻
他,心中却又隐隐怨恚,他竟然舍得让自己苦等三年,心中矛盾彷徨,辗转反侧,
夜不能寐。
十月将近,这一日,一骑快马翩然而至,送来岳府家书,原来家中大姐池萍
归乡省亲,柳氏命人送来书信,邀她还家团聚。
岳家四女,大姐池莲远嫁他乡,二姐湖萍嫁与邻省富商,当年岳溪菱留书出
走时,家中便只有她与四妹海棠,待她去后,海棠代她出嫁边关守将为妻,平日
里只有二姐偶有来往,大姐四妹俱是至今音信皆无。
如今大姐归乡省亲,岳溪菱自然要去一见,连忙命人备了车马,次日一早出
门,回到城中来见大姐。
一路行来,路边秋意辽阔,天高云淡,天气甚好,岳溪菱触景生情,不由念
起玄真彭怜,心中自是好生难过。
路过城门时,车窗外人影一闪,岳溪菱心中一动,撩起窗纱去看,却再无旁
人,她深知自己思念情切,不由又是一阵感伤。
马车进了岳府侧门,在内院门前停下,丫鬟小玉当先下车,扶着岳溪菱下地
站稳,主仆二人这才进了小门,来到内院。
岳府原址两间四进,这几年柳氏持家有道,又将邻家几处院落买来修葺一番,
如今已是五间七进大宅,自己住着正房院子,儿子儿媳住着东院,女儿住着后院
绣楼,其余房舍倒都空着,岳溪菱回来暂住在后院绣楼,如今她搬了出去,却不
知大姐住在何处。
进了内院,早有丫鬟迎了上来,说夫人与大姑奶奶正在正房等候。
岳溪菱心情急切,脚步竟有些不稳,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内宅正房台阶,却见
厅中两位美妇端坐正中,一位自是柳氏,另一位浑身珠光宝气,衣饰华贵,气度
雍容,不是自家大姐更是谁人?
「大姐!」岳溪菱快步上前,扑到起身迎来的大姐怀中,悲鸣一声,随即痛
哭起来。
连日来悲伤愁苦,终于遇到体己之人,尤其大姐池萍远嫁,父母病故也未侍
奉床前,彼此差相仿佛,自然感同身受。
「好了好了!昨日大姐归来,便哭得我肝肠寸断,今日你们姐妹再哭,我怕
不是要被哭死!」柳氏一旁喝了口茶水,见姐妹俩哭个不住,不由出言劝止。
长嫂有命,姐妹俩果然止住哭声,岳溪菱擦去眼角泪水,细细去看自家大姐。
她已二十余年未见自家大姐,只见岳池莲依稀还是当日出嫁模样,头上梳着
高椎发髻,上面插着金珠凤簪玉兰花钗,耳上嵌着银丝珍珠吊坠,除却面容哀戚
气色不是甚好,装扮华丽之处竟是不逊柳氏多少。
「姐姐一去多年,如何今日才想起回乡省亲?」岳溪菱在大姐身边坐下,温
言说起家常。
「说来话长,昨日午间到此,嫂嫂问起,我却有口难言,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岳池莲声音淳厚温和,她面容瘦削,虽有粉黛遮掩,却难掩衰败气色,面容与
岳溪菱相仿,只是略显疏阔,不似自家三妹那般精致。
她娓娓道来,说明此间因由。原来岳池莲当年远嫁他乡,许了岭北许家次子,
而后生育一儿一女,多年来相夫教子,日子倒也过得顺遂。
后来家中老太爷病故,几个儿子分了家产自立门户,大姐家中分得不少田地
房产,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以此开端,先是夫婿手中有了钱财好酒如命,后
是儿子仗着金银无数随意挥霍整日花天酒地、留恋青楼,更交了一些狐朋狗友,
每日里招灾惹祸,弄得家宅不宁。
终于三月前许家二爷醉酒失足坠马而死,岳池莲自觉脾气秉性管束不得儿子,
便以省亲为名带着儿子女儿回乡,盼着兄长能帮着教导一二,不求儿子幡然悔悟
洗心革面,只为远离那般狐朋狗友,免得到头来也落得个横死下场。
听她说完,柳氏与岳溪菱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难为,她轻声问道:「若我
推算不差,鹏儿年纪当与树廷相仿,约在二十上下吧?已是这般年纪,却如何管
教得来?」
「实不相瞒嫂嫂,」岳池莲泫然欲泣,「鹏儿在原籍已是恶名远播,每日里
欺男霸女,民怨早已沸腾,若任由他长此下去,只怕杀身之祸近在眼前……」
「我已将家中田地房产尽数变卖,用了迷药将鹏儿绑上马车,全家搬迁至此……
」岳池莲起身跪地不起,口中哀求不住,「还望嫂嫂为妹妹做主!」
第三十四章 写意于飞
陈府之中,书房之内。
彭怜扔了书卷,径自来到案前,摊开笔墨开始练字。
洛行云连忙起身过来,素手轻伸,一手拎住衣袖,细细研起墨来。
自那夜婆为媳媒,两人欢好至今,倏忽已是十余日光景,白日里两人一同温
书习字,午后洛行云便在书房榻上或客房之中,细心服侍彭怜,而后夜里彭怜偶
然登楼留宿,自然也要耳鬓厮磨一番。
两人早已心有灵犀,洛行云眼中,只将彭怜当作丈夫看待,敬爱有加,只盼
他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因此一心一意辅佐,竟比从前还要用心。
彭怜情状特殊,却与别人不同,只因他早已博览群书,又兼记性超群,凡书
皆能过目不忘,是以温书首要,便是明经辨理,而非日夜苦读。
洛行云磨好砚中水墨,看彭怜起笔题字,斜眼觑见爱郎腰间宝贝,不由心旌
摇荡,面色登时羞红起来。
彭怜专注写字,浑不觉衣衫凌乱,半晌砚中无墨,转眼才见俏丽妇人霞飞双
鬓,不由轻声笑道:「我这边随意穿着,如何你却动了春心?」
原来他与洛行云成奸之后,自觉前院之中无人得见,便即随意穿着,一来潇
洒自然,二来行事方便,此刻眼见洛行云粉晕双腮,脸上薄施粉黛,俏脸一片殷
红,貌若三春梨花,腰如河边杨柳,自然俏丽无双,尤其粉白罗裙之下,一双盈
盈三寸金莲,俏生生伸将半个出来,引动男儿无边绮思念想。
彭怜随手挥去道袍衣带,牵起洛行云玉手覆盖阳物其上,笑着吩咐道:「云
儿可愿为我舔弄一二,祝我练字之兴?」
洛行云娇羞无限,却仍是轻垂臻首,缓缓跪于书案之下,张开樱桃小口,含
住爱郎神龟,细细吞吐舔弄起来,她小口轻盈,连日来倾心侍奉,这才渐入佳境,
初时仍需适应良久,方才得将神龟悉数纳入口中吞吐。
彭怜召来彩衣磨墨,低头看去,却见美貌妇人双手团团握住阳根,指尖殷红
丹蔻,却不知何时涂的,更衬得双手莹白如玉,不由笑着问道:「何时涂了这指
尖,却不曾说与我听?」
「相公昨夜宿在婆婆房里,如何知道奴家涂了丹蔻?」洛行云「啵」一声吐
出肉龟,含嗔带喜说道:「昨日下午相公外出,我差彩衣寻来的千层红,里面夹
了些颜料,缀了些珠粉,相公可喜欢么?」
彭怜提笔写字,看着妇人又将龟首纳入檀口,这才轻轻挺动,笑着说道:
「自然喜欢!稍后多弄些个,去与你婆婆小姑也涂了!」
洛行云俏声应了,随即笑道:「我看今日小姑也受了彭郎灵气,却不知郎君
心中,何时将其收入房中?」
彭怜抬脚探于妇人腿间,待其分开双腿,便将脚趾探于玉门左近扣玩,闻言
摇头说道:「且有雪儿做主,我并不惦记此事,泉灵小姐于我有粥饭之恩,总要
可她心意才是……」
他提笔写字,分心三用,一边挺动阳物,一边脚趾轻薄洛行云,一边挥笔书
写,竟是毫不耽误。
洛行云被他弄得心荡神驰,口中含吐粗壮阳龟,只是喘息不定,喉间哼唱不
已,半晌过后实在经受不住,这才猛然吐出,剧烈呛咳起来。
彭怜将她拦住,不再亵玩洛行云檀口樱唇,将她一把拉起拥在怀中,对着眼
眶微湿、春色欲滴美妇人说道:「云儿且不忙舔弄,看我这幅字写的如何?」
洛行云正深情看他,手中情不自禁握着爱郎阳根撸动,闻言才去看案头笔帖,
只见一张微黄草纸之上,笔走龙蛇洋洋洒洒一篇元稹所作《会珍诗十三韵》。
妇人细细观之,不由又喜又爱,心中崇慕无端,只是偎进情郎怀里娇声讨好
道:「不知可是妾身刚为郎君品箫之故,此刻观来,只觉字中竟然隐有春情,让
人看之便觉心潮澎湃、春心扰动……」
彭怜低头在她唇上狠啄一口,微笑说道:「便你会说话哄人!」
洛行云扭身撒娇不依,「奴儿说的乃是实情!相公却不信人家!」
彭怜连忙呵哄,笑着说道:「我家云儿方才岂不便是『警乘还归洛,吹箫亦
上嵩』?」
「相公……」洛行云被他逗得娇羞无限,却仍是握着男儿阳根撸弄把玩,满
面娇羞写意说道:「不如相公将这幅字赏与奴家,找人裱糊起来挂着,也是一份
念想……」
「早知如此,写个宣纸多好!」
洛行云笑靥如花,「不妨的,字好便已足够,书坊自有办法处置,相公倒不
必为此烦恼……」
彭怜笑笑不语,任洛行云吩咐彩衣收了字帖,待其远去,这才抱着妇人放于
案上,笑着说道:「且脱去鞋儿,让我看看脚指甲可也曾染了这新制丹蔻!」
洛行云羞不自胜,却仍是任他施为,只见彭怜双手一挥,随手解去妇人红底
白绫高低鞋,扯下一双素白罗袜,露出一对纤纤白嫩玉脚出来。
彭怜握住其中一支,细细端详把玩,只见指甲上均匀涂着蓝紫丹蔻,并不似
往昔颜色,不由又喜又爱,于是问道:「如何便即换了颜色?」
洛行云娇羞无限,只是轻声回道:「指尖已是嫣红,脚下便换个色调,又不
与旁人观看,总要郎君喜欢便是……」
彭怜听她曲意逢迎,不由心中快活,情不自禁含住一粒拇指吞吐舔弄,良久
才道:「这颜色可有讲究?只有一般花色,还是诸色皆有?」
「花色倒是好配,取各色花瓣杂糅便可,只是如何永驻,却要费些周折……」
洛行云被他舔得心痒难搔,不由娇声颤叫:「好爹爹……莫舔了……舔得奴儿心
里发麻……」
「不将你舔麻了,如何度过眼下这关?」彭怜抬手脱下妇人绸裤,露出粉白
一片美肉,随即挺身向前,就着粗壮阳根便插将进去,轻轻耸动起来。
洛行云双手撑在身后,被情郎贴着桌子不停肏干,口中只是吟哦不住,眼见
情郎又含住一支脚丫,不由媚叫低吟:「好达达……轻着些抽送……奴儿心尖尖
都被你带走了……」
彭怜志得意满,不住只是抽送赏玩,直将妇人淫弄得春潮滚滚,仍是不肯善
罢甘休。
两人平素里每日便是如此度过,温书习字,闲暇时便即品玉吹箫你侬我侬,
不是有这般风月,白日里早就淫玩尽兴,彭怜也不会舍得夜夜宿在应白雪房里。
洛行云年轻貌美,虽早为人妇,却新瓜初破,席间自有别样风情,尤其她养
在深闺,举手投足间别有羞赧窘迫,不似应白雪那般风流豪迈,更兼娇躯敏感,
尺寸之间皆是美肉,随意男儿拨弄,便有万种风情。
彭怜天性,陪着应白雪便觉其美,伴着洛行云便觉舍她其谁,若左拥右抱,
便又觉得世间如此便好,待到念及恩师师姐,又相思难舍,以他这般性情,天生
便是多情种子,又有天赋异禀,自然引动无数女儿春心、妇人淫念,此是后话。
单说此时,洛行云早已不堪其扰,快美难言,已是丢了三次,面容由红而白,
白了又红,如是反反复复,直到第四次上,头目森然,显然力不能支,不由出言
央求:「好达……奴儿承受不住……且丢与奴奴吧!」
彭怜低头看去,果见妇人钗簪跌落、秀发散乱,面上愁云惨淡,春情已尽,
心中怜惜,这才松了精关,渡出一股阳精来哺与妇人,助她补益气血、永驻容颜。
洛行云香汗淋漓,被他真阳一补,这才觉得松散了些,半晌勉力起身,扯出
一条香帕为情郎擦拭干净,这才一起到客房用了午饭。
两人叠股交颈同榻而眠,至下午时分,彭怜出门游玩,洛行云才带着婢女彩
衣回到房里,收拾整理一番,吩咐彩衣备好浴桶,要在房中沐浴。
不多时,下人搬来浴桶,倒了香汤,洛行云褪去衣衫,缓缓坐了进去,自有
彩衣在旁添汤辅佐。
那木桶浑圆黝黑,更加衬得洛行云身子莹白,彩衣一旁抓了一把火红月季风
干花瓣洒了进去,笑着说道:「小姐身子如此白腻,莫说相公,便是奴婢见了,
都要动动心思……」
洛行云轻笑一声:「怪会说嘴儿!平日里你见得还少了?」
彩衣嘻嘻一笑,「今日晨间所见,夫人玉体却也那般美妙,奴婢着实开了眼
界!」
洛行云掬水洗去身上汗渍,点头说道:「我也是初次看见婆母身子,以前偶
尔见过几次,要么惊鸿一瞥,要么其时沉郁,远不如现在美艳不可方物。」
「听小姐所言,公子当真有此本事,可令女子返老还童、回复青春?」彩衣
洒完花瓣,取了丝巾沾湿为小姐洗背,不由好奇。
洛行云笑着看她一眼,只是说道:「你我主仆随他时日不长,年纪又小,自
然变化不显,你却看婆母曾经如何面黄肌瘦,他来府中这才两月,她便已如再世
为人一般,还不信其中神妙?」
「奴婢不是不信,只是真若这般玄妙,省里夫人二小姐,岂不也该沾沾光才
好?」彩衣言语无忌,只是濯水为小姐清洗身子。
洛行云沉吟半晌,这才说道:「小妹年纪尚轻,若能配与彭郎为妻,自然便
是最好,若是为妾,只怕父亲不允……」
「以咱家富贵,二小姐还配不得公子么?」彩衣不明世事,自然好奇问起。
「内里缘由,我亦是不知,」洛行云轻轻摇头,「当日婆母一心想要招彭郎
入赘,后来便改了心思,只求一纸婚约,近来观之,竟似连婚约都不想了,只求
灵儿能与彭郎成就姻缘,便连名分都不在意了。」
「莫不是夫人割舍不下彭家相公?所以才拿泉灵小姐做个添头?」
「住口!」洛行云柳眉倒竖,左右听了,这才低声喝骂道:「平日里不曾管
教于你,怎能甚么言语都胡乱出口?祸从口出你可记得!以后不许胡乱编排自家
主母,可记着了?」
彩衣一阵后怕,吐吐舌头连忙点头,「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洛行云不忍苛责太过,却又说道:「相公怜爱婆母胜过爱我,并不在意灵儿
是否随侍左右,以我猜测,该是婆母看出郎君非是池中之物,能近身侍奉便是天
大福分,能否忝列姬妾之列,实在未知之数……」
「相处愈久,我也愈觉郎君神通广大,且看县试成绩,以我浅见,怕不是狮
虎搏兔,手到擒来。」
彩衣点头应是,半晌又道:「家里夫人肺疾却不知如何了……」
洛行云被热水蒸腾,本就面色红润,闻言更加红晕,轻声骂道:「你个蠢丫
头!方才提起我故意不理,这会儿却又提及,怎的非要将我娘亲送与情郎才肯罢
休不成?」
彩衣委屈嘟嘴,泫然欲泣说道:「我哪有那般坏心!不是想着夫人身染肺疾
十余年难愈,若是彭公子真有参天手段,能为夫人治疗一二,即便不立即痊愈,
不那般痛楚也是好的!人家一片孝心,偏你胡思乱想责备人家!」
洛行云听她说的真挚,便即回头歉然笑道:「是姐姐想偏了!莫哭了!」
彩衣仰首濯水,却不理自家小姐。
洛行云无奈叹息一声,只是说道:「你只道彭郎医术无双,却不知他治愈婆
母,乃是男女行房之际方可施为,父亲尚在,母亲素来端庄方正,别说只是肺疾,
便是死了,也是不肯做出这般不耻之事的……」
「为人子女,你当我不想母亲稍减痛楚么?只是这般事体,不过命里定数罢
了,实在无法强求,」洛行云戟指轻点美婢,叮嘱说道:「以后此事再也休提,
免得无端生些龃龉出来……」
主仆二人絮絮闲聊,不多时洛行云洗完,彩衣就着残汤也洗了洗,待收拾妥
当,已是晚饭时分。
房里用过晚饭,洛行云灯下读书写字,继续改良脂粉配方,却听楼下房门轻
响,不多时彩衣蹬蹬上了楼来,通报说主母应白雪有请。
洛行云面容一红,情知今夜便是婆媳同欢之时,便吩咐彩衣取些丹蔻油膏出
来包了,下楼随着翠竹来到应白雪房里。
进得门来,却见应白雪一身素白中衣,正坐在桌前,就着烛火看着账目。
「娘,媳妇来了。」
见儿媳进来,应白雪笑着吩咐道:「云儿且先安坐,为娘看过这些账目再与
你说话。」
洛行云一旁坐下,待翠竹奉过茶水去了外间,这才笑着劝道:「母亲病体初
愈,操持家务却也不可如此劳累,左右不差这一日,明日再看也是不迟!」
应白雪摇头一笑,揉揉鼻梁,叹气说道:「有件事说与你听,为娘早些时候
去见了你族长五叔,与他言定,这府中宅院一应田产尽皆变卖,你我母女三人搬
将出去,不在此间再住了。」
洛行云一惊,不由好奇问道:「母亲何时有此念头,怎的从未听您提及?」
「当时安儿尸骨无存,为娘情知家中内忧外患,当时便有此念,只是后来身
染重疾,想着灵儿出嫁,再与你解了婚约,届时为娘一命呜呼,倒也省事,便熄
了此念,」应白雪挑亮烛灯,继续说道:「而后彭郎来此救我生还,又有这番姻
缘,眼见这家散不得了,便又动了心思,如今恰逢左邻右里议论纷纷,终究风评
难忍,不如尽早搬走,换个人生不熟地界,你我婆媳也好与彭郎做个背地夫妻……」
洛行云面色一红,半晌沉吟才道:「只是不知母亲可有去向,该当搬去何处
才是?」
应白雪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为娘早在那兴盛府中购得一处房产,门面三
间到底六进房子,却与你那娘家不远,只隔了三条长街。」
洛行云又惊又喜,不想一番周折,竟要去与父母做个比邻,不由欢颜笑道:
「母亲大人有心了!」
应白雪玉手轻摇,「只是凑巧而已,不敢受行云如此承情,当时寻访偶然所
得,只因此处房屋甚和我心,并非有意如此,不过今后搬去,倒是与亲家往来方
便许多,也算意外所得了。」
洛行云却道:「母亲心意,媳妇岂会不知?当时泉安新故,你怕媳妇守不得
孤独,将新家安在媳妇娘家左近,照拂二老以全孝道自然便利,有此考量,儿媳
自然难有别念。」
应白雪被她说破,却也不恼,只是微笑不语。
洛行云亦是微笑说道:「只是谁又想到,后来竟有彭郎横空出世,将母亲治
好,又将媳妇纳为禁脔,如今情状,便是沿街行乞,媳妇怕也甘之如饴,难有他
心别念了。」
应白雪粲然一笑,点头说道:「谁说不是?今后日子,你我实在便如姐妹一
般,婆媳一应俗礼,倒是可以免去。」
洛行云却轻轻摇头,见应白雪疑惑,这才笑道:「世间男子,能得婆媳相伴
者,堪称凤毛麟角,舍了这个俗礼,母亲风韵犹在,媳妇却该如何固宠彭郎身前?」
应白雪听她说的通透,话中另有别意,不由笑着点头,「我儿果然深思远虑,
倒是为娘想差了。既如此,将来你我还以婆媳相称,只为讨郎君欢喜,背地里却
大可姐妹相处,如此岂不自在?」
她干脆合了账本,推心置腹说道:「如今看郎君样子,将来少不得妻妾成群,
如何固宠恩爱不失,着实无比重要,你我婆媳连心,再有灵儿相助,如此才能万
无一失,不虞将来失宠……」
洛行云柔媚一笑,却是摇头说道:「儿媳心中亦是如此思想,不过行云心中,
素来敬重婆母杀伐决断、深谋远虑,虽是姐妹之实,却不敢稍有僭越,今后仍将
以母事之,孝养慈颜百年,还请母亲明鉴!」
第三十五章 身后黄雀
却说彭怜,午睡过后,别过洛行云,信步行出府来,便于市井之间游走闲逛
起来。
自那日与黑衣女子偶然相逢,他便心中记挂,每日仍来那处书画铺子附近转
悠,兼之那夜应白雪杀人,他在府外饮酒赏景,颇喜那般快活感觉,两相交织,
便有后来每日出来闲逛遨游,一来体察世情,二来只盼与那黑衣女子不期而遇再
续前缘。
如往日一般,他闲逛一圈,眼见街中秋意寥寥,偶然鸿雁经天,心中颇多感
触,且行且看,不多时来到那古玩书画铺,见其依然木门虚掩,不由心中失落,
转身便要离去。
「公子累日来此,可是为了寻访妾身?」一道醇和声音响起,彭怜猛然回头
看去,却正是那黑衣女子,她收身站在街角,被斜日阴影遮挡,彭怜不及细看,
竟然未曾发觉。
女子抱着小臂,头也不转,仿佛世间凡夫俗子皆不在其眼中一般。
彭怜心中乐极,却矜持行礼,淡然说道:「那日别后,小生始终惦记夫人,
只盼何日重逢,便可再续前缘,不想今日有幸,得以重见夫人,实在心中喜悦快
活不已!」
「果真如此,便随我来吧!」妇人话音未落,转身遁入阴影之中,飘忽而去。
彭怜毫不犹豫,一撩长衫衣襟,迈步疾驰跟上,他自幼山中习练武艺,山路
担水尚能飞奔,如此跳跃奔行,实在小事一桩。
妇人并不回头,只是快速奔行,只见她身形迅如鬼魅,以彭怜从后观之,只
觉细腰长腿,如此遮掩尚且美艳绝伦,衣下风光,着实令人无法想象。
两人一前一后奔出七八条街,来到一处荒宅左近,女子纵深一跃翻过院墙,
于庭院中微一借力,便翻上旧宅房顶,踩着屋瓦继续飞奔。
彭怜有样学样,毫不吃力随后跟上。
那妇人听闻身后脚步声响,不由惊异回头,眼中闪过赞赏神色,随即加快速
度奔行。
两人如是奔行,直跑过大半个县城,来到城北一处巷弄,此时天色将晚,妇
人纵身跃下,随即隐于壁影黑暗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彭怜心急如焚,匆忙跳下,落地有些不稳,连忙一个翻滚,随即迅捷起身,
不顾一身泥土,便要再次跃起去找黑衣女子,堪堪腾空而起,却被昏暗中一只白
皙玉手猛然扯过,将他拽到墙角阴影之中。
彭怜心中大定,轻声说道:「差点便跟不上姐姐……」
女子轻哼一声,鼻中气息低喘,竟似不如彭怜这般自如,半晌才道:「谁是
你姐姐?胡乱叫些甚么!」
听她见怪,彭怜不由缄默不语,此刻两人挤在墙角之间,彼此呼吸相闻,他
闻着阵阵熟媚体香,不由心荡神驰,身下自然便有了反应。
彭怜心中尴尬,挪着身子便要躲开,女子却一把将他抓住,轻抬玉腿将那粗
长活儿纳入腿间,轻声嗔道:「这般不安分,且站好了,有人来了!」
彭怜闻言连忙站住不动,只觉腿间隆起所在,妇人玉腿弹性惊人,将他紧紧
夹着,又是舒爽又是难耐,赶忙宁心静气细细倾听,果然远处人声响起,墙内由
远及近,几人窃窃低语,语声渐渐清晰。
他心中好奇,却又不敢询问,只是感受着妇人美妙身子,听那边几人说话。
「这些物件,都是我高价收来,不是官人素来看顾小店,却是不敢如此轻易
出手……」
「单这副《看官秋》,连日来便有多人来访,小店本小利薄,也端不得这烫
手山芋,这边请官人过目,觉得合适,便请取走吧!」
却有一人说道:「却是正品,正是天官府上所失……」
再有一人轻声说了什么,最初男人才道:「谢过官人!还请官人慢走!」
须臾过后,又听门响,两人联袂而出,又过良久,彭怜才伏在黑衣女子耳边,
口中嗅着甜腻发香,轻声问道:「那官人买走了姐姐要的那幅字帖?」
妇人被她弄得痒痒,随手将男儿脸庞拨弄一旁,轻声说道:「这店主连日来
卖了四个主顾,每个均是这般说法,我猜他与人合谋,卖的皆是赝品,真品必还
在他手里……」
「那该如何处置?」彭怜只觉身前女子娇躯绵软丰腴,言语便有风流,举手
投足间浓郁成熟风韵扑面而来,不由色授魂与。
「一会儿他定要取了真迹出来仿制,公子若能抢来,今夜妾身便随你胡作为
非,如何?」女子口吐兰香,娇柔软语,让人听之便情欲大动。
彭怜一愣,随即笑道:「不问自取,是而为贼;问而取之,则是为盗。夫人
之意,是让小生为贼还是为盗?」
女子轻声一笑:「是偷是盗,公子自行其是,何必来问妾身?」
彭怜色迷心窍,却并未彻底失了心智,只是说道:「小生愿为夫人效此犬马
之劳,只是未曾习过梁上之法,不知该如何下手,夫人可愿指点一二?」
女子见他并不上钩,伸手探到男儿腰间,隔着纤薄裤子握住那根粗壮阳根,
暗自惊叹男儿好大阳根,一边轻轻撸弄一边笑道:「以你方才所用轻身功夫,只
需进去取了拿出来便是,至于如何障人耳目,想来难不住你……」
见彭怜踌躇不决,女子又加一重筹码,引着少年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喘息说
道:「只要你取来,妾身便任由公子摆弄,绝不敢有所违逆……」
入手饱满坚实,隔着数层衣物犹觉细腻嫩滑,彭怜心旌摇荡,那点戒备之心
顿时烟消云散,狠狠抓了妇人酥胸一把,随即走出角落,一跃上了院墙,四下里
细细观察片刻,挑了一处角落翩然而下。
这所院子地处偏远,四周高强围绕,正房厢房皆是门窗破败,墙角挂满蛛网,
显然久无人迹,此刻寂静无声,不知方才几人去了哪里。
此时天色昏暗,尤其高墙遮掩,等闲难以视人,彭怜目力过人,来回找了一
圈,终于发现院中一块石碾有些不对,他又转了几圈,擦拭门窗尘迹深厚,唯有
石碾附近干净出奇,笃定玄机就在石碾下方,便也不再着急,找了个僻静角落蹲
下安静等待。
堪堪过了晚饭时分,石碾倏然而动,一处光亮闪出,一人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一会儿锁好门,今晚看着他,一定把这幅《行舟图》做好,明日午间约了
南城吴大官人来看,切莫耽误了!」拎着灯笼的小厮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瘦削中
年男子,他一身绸缎长衫,脸色虚白,面容倒也俊朗,颌下留着一缕胡须,看着
颇是精明市侩,边走边吩咐后面随人。
在他身后,一个中年男子点头哈腰跟着出来,笑着应道:「老爷放心,今夜
贪个黑,明天起个早,总归不会耽误您的大事!」
锦衣男子满意点头,捋着胡须说道:「叮嘱他们几个警醒着些,虽说这里僻
静,布置也算机密,但小心行得万年船,切莫贪杯误事!」
说完,领着小厮径自出门去了。
那中年男子接过小厮手里灯笼,随着闩好了院门,四处看了看,才又回到碾
中。
他缓步而下,随手将灯笼放在一道铁门边上吹灭,随即推开铁门,进了一处
阴凉所在。
只见宽大房间里摆了十数张木桌,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纸卷轴,地上几个竹筐,
地面均是粗细尘沙之物。
一张大案后面,一个老者提笔作画神情专注,丝毫不在意这边门响;旁边四
五个小厮各自忙碌,有的装裱有的做旧,倒是秩序井然、丝毫不乱。
男子踱着步子进门,大声吩咐众人道:「东家说了,今夜得赶出这副《行舟
图》来,明日便要用的,哥几个贪贪黑罢!」
话音未落,只觉后颈一凉,似有一阵阴风吹过,男子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却是空无一人,他心中疑惑,转头问众位伙计:「你们方才可看见我身后有人?」
「你一人出去一人回来,怎的会有人?」
「不曾见到别人!」
众人七嘴八舌,男子闻言点头,只当自己疲劳过甚头昏眼花,便也不再去想。
彭怜伏在桌底,方才那阵阴风,便是他故意而为,原来方才看三人从石碾下
方出来,他便趁着那中年男子送人之际钻进地道,待那男子回转,实在避无可避,
便游墙而上,贴在男子头顶。
道家障眼之术不少,不过恩师玄真以为小道,从来不肯修习,彭怜所得,皆
是书上看来,从无实践机会,今日偶然用之,竟也颇有奇效。
他附于地道顶端,觑个机会钻入密室,寻个昏暗角落躲在下面安静等着,只
盼着众人不久离去,他再细细翻找。
孰料屋中诸人并无立刻便走之意,几个杂役忙碌不已,老者居中而坐,对着
一副画卷细细描摹,方才那中年男子与两名黑衣大汉对坐推着牌九,竟是通宵达
旦之意。
「三爷,今夜还要忙个通宵?」一名黑衣大汉扔了手中木牌,打了个哈欠埋
怨道:「日日如此,还不得喝酒吃肉,憋煞人了!」
「通不通宵还要看柳爷手法,他早一刻完事,你我就早一刻下工!」中年男
子掰了一粒花生慢慢嚼着,看着远处老者,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彭怜细耳听着,转头看那老者,只见他瘦骨嶙峋,须发皆白,肉皮亦是惨白,
面容木然,只是静静临摹,神情专注之至,丝毫不在意旁人言语。
昏黑阴影之下,老者双脚竟然戴着镣铐,只是一动不动,并不如何显眼。
彭怜四下观瞧,此处乃是院中地下,几道烟囱向上通风,地上几间房屋,估
计便是遮掩通风孔道所用。
又过许久,彭怜渐渐不耐之际,却听老者沙哑嗓音说道:「喏,画好了。」
一名黑衣汉子赶忙叫醒那位「三爷」,中年男子倏然而醒,起身看过一眼,
笑着点头道:「柳爷这手笔果然独步天下,竟和真迹丝毫不差!」
「你这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虚实真假!」老者语调平和,言辞间鄙夷之意
却昭然若揭。
三爷也不着恼,笑着吩咐手下收了赝品,又亲自将真迹收了,锁于边上铁柜,
这才笑着说道:「天色不早,柳爷还请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些活计出来,到时还
得麻烦您老!」
他呼喝几声,带着众人离去,临走时吹熄烛火,留下满室黑暗。
石碾轻响,片刻过后,老者拖着脚镣「呛啷啷」走到一旁,就着一张竹榻躺
下,这才说道:「既有贵客到来,不如现身一晤。」
彭怜正自懊恼,对方竟还留了个人看守,此刻被老者揭破行藏,不由惊奇万
分,便也不再躲藏,笑着起身走到榻前说道:「老人家倒是耳聪目明,竟然知道
我躲在这里!」
「老夫在这屋内住了一十三年有余,平白无故多个影子出来,岂有不知之理?」
老者双目湛湛看着彭怜,见他也看着自己,不由好奇问道:「如此黑暗,公子竟
也能视物么?」
彭怜笑着点头:「蝇头小楷看不清楚,斗大的字倒是无碍。」
老者拈须微笑,赞叹说道:「公子倒是好修为!只是不知今夜来此,却是意
欲何为?」
彭怜挠头坐下,「小子受人之托,要寻一幅什么看官秋,却不知老人家可曾
见过?」
老者闻言点头说道:「那幅字帖乃是前朝古物,笔力雄奇厚重,字间疏远辽
阔,老夫临了几幅,只觉大有裨益,只是可惜并无那般心境,技法虽有,境界却
是差得远了……」
彭怜指着那个铁柜问道:「可是在这铁柜里面?」
老者轻轻摇头,指向一扇隐蔽铁门,轻声说道:「铁门之后有间密室,钥匙
在东家手里,等闲旁人却是难以打开。」
彭怜径自过去,果然一道铸铁大门,后面影影幢幢摆满箱子卷轴,显然所藏
不少。
一筹莫展之际,却听老者说道:「公子若能救老夫逃出生天,这满室真迹宝
物,便全是公子囊中之物,如何?」
彭怜一愣,随即笑道:「这铁柜也好,铁门也罢,我既然无法打开,自然便
都与我无缘,我若能打开,却也与你无干,如何你便能做主,这些宝物都能归我
呢?」
「铁柜铁门均是铸铁所作,锁钥乃是神机楼苦掌柜亲手所制,便以公子之能,
也是毫无办法,」老者拈须微笑,轻声说道:「老夫却知那钥匙所在何处,指点
公子一二,岂不事半功倍?」
彭怜微微一笑,「你这般本事,却被人锁铐在此,小生愚拙,却也知道其间
必有因果,若我猜得不错,你这脚踝锁链,怕也是那什么苦掌柜所制吧?」
老者微笑点头:「公子聪慧!这三柄钥匙,俱在此处东家手里,他所居之处,
便在此院隔墙之外,若无老夫指点,只怕公子很难轻易得手,不如你我携手,一
起端了这宝库如何?」
「这倒不急,你且说说,为何他将你囚禁于此,又为何你助纣为虐,帮其以
假乱真?」
老者一愣,随即笑道:「公子倒是好心性!也罢,我且与你说说缘故!当年……
」
原来老者当年乃是富庶人家子弟,家中没落无以为生,便卖些书画度日,只
是他所书所画无甚名气,到头来无人问津,落得个惨淡收场,无奈之下便临摹他
人真迹以假乱真贩卖,未赚得多少银钱便吃了官司,入刑下狱,未及刑满,便被
此地东家买来囚于地下,每日里为他临摹书画,如此已是第十三个年头。
「……每日里日夜不分,这东家对我倒是不错,吃喝用度皆是好的,可是不
见天日,便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又有何趣味?」老者愤然长叹,不觉涕泪奔流,
只是老眼昏花,却无几滴浊泪。
彭怜心生怜悯,不由说道:「如此肆意妄为,便即不端了这宝库,也要让他
吃个教训!也罢,你且教我,如何去取了这钥匙来!」
老者拭去泪珠,缓缓说道:「那东家宅院于此一巷之隔,家中豢养十数条黑
色烈犬,白天养于笼中,晚间方才散开,除了主人一概不认,生食人肉亦是不在
话下,此是其一。」
「这东家姬妾众多,平常夜里却不去妻妾房里,只是自己独居一栋二层小楼,
那楼四周空旷,只有一门一窗。」老者娓娓道来,丝毫不见滞涩,「门里三重机
关,第一重便是入门处一条红线,牵一发动全身,触动便有钟响,惊醒一众看家
护院过来;第二重乃是陷阱,地毯之下挖有深坑,里面皆是利刃,等闲之人坠下
便是千刀万洞;第三重则是飞弩,上楼楼梯之上两边白墙各有机扩,里面千百弩
箭,触发机关却是一只白鼠……」
「白鼠?」彭怜听得一愣。
「正是!那白鼠极是怕人,乃是东家自小养大,聪慧能懂人言,善辨生人气
味,」老者拈须微笑,竟似有几分得意,「平素养在台阶之下,若是东家前来,
它便匍匐不动,并不触发机关;若是生人来到,它便跑回笼中,机关自然激发,
有人上楼,便即触动,引来万箭齐发……」
彭怜不由皱眉,好奇问道:「这般机关设计,前两重倒是不难,这第三重岂
不避无可避?」
老者得意笑道:「公子功夫了得,自然不在意这一二重,却不知平常贼子,
连那十几条烈犬都过不去,便是看家护院,都将他生生打死了,根本到不得这最
后一重!」
「却不知老人家有何高见?」彭怜连忙虚心请教。
老者得意笑道:「那些黑狗倒是好办,弄些涂了盐巴的鸡肉投喂便可,平常
难以寻得,府中后厨却有专门储备,公子只需取来投喂,畜生无智,自然不再吠
咬;以公子修为,楼内前两重机关倒也难不住公子,单这第三重,公子只需取些
熟芝麻,远远扔于台阶之下缝隙之中,那白鼠嘴馋,自然恋栈不去……」
彭怜一一记下,忽然心中一动,不由笑着问道:「老人家如此清楚,莫不是
故意骗小子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第三十六章 梁上君子
幽深密室之中。
老者闻听彭怜责问,不由哈哈一笑说道:「岂有此理!老夫身陷囹圄,骗你
飞蛾扑火,于我却有何益?只是当年那东家心怀不轨,又不信旁人,知晓我略通
机关之术,便让我为他出具机关卷轴,是以我才深知其中奥妙……」
「眼下老夫和盘托出,还望公子言而有信,能救老夫逃出生天!」老者言辞
恳切,起身躬行一礼。
彭怜横移躲过,伸手虚扶说道:「老人家言重了,俗语云『路见不平拔刀相
助』,小生有缘到此,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且待我去取了钥匙来,救你重见天日!」
他却不顺着来时路径出去,走到角落一处通风口下,仰头看着上方漆黑夜空,
顿生坐井观天之感,随即施展壁虎游墙之术轻身而上,须臾便爬到了正房烟囱之
上。
那烟囱年久不用,灰尘积聚不少,彭怜蓬头垢面也不在意,极目远眺,瞅准
那处二层小楼,这才轻身跃下,来到巷弄之间寻那黑衣女子。
巷弄之中人迹寥寥,黑衣女子已是不知去向,彭怜苦笑一声,却也不以为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心中倒也并无他念。翻身越过院墙,来到那处宅院后厨,
悄悄偷了一筐盐渍生鲜肉鸡,寻了盒熟芝麻,悄无声息来到小楼院外。
院中脚步微乎其微,彭怜细细听之,隐约辨出大概有七八条狗,他心中信了
老者几分,轻轻抛了几个鸡腿过去,听见院中嘶吼声音响起,知道众犬已经吃了
起来,便又扔了一些,又过片刻,这才翻身越上墙头。
只见院中众犬各个叼着鸡肉啃咬,有几只狗看他上墙便要吠叫,彭怜一个鸡
腿过去,那狗便立即摇晃起尾巴来。
彭怜心中腹诽一句,将全部鸡肉都倒了出去,这才飞身进院,来到小楼之外。
楼门里面闩着,彭怜掏出厨房顺来的尖刀轻轻挑开门闩,细看半晌找到那根
丝线,纵深而入附与侧面墙壁之上,游行不远,看准远处楼梯,一盒芝麻全都扔
了过去。
耳中吱吱声响,他细目看去,朦胧夜色中一双晶莹小眼闪动不已。
彭怜不敢轻涉险地,爬到楼道边上红柱之上,细细看那楼道墙壁,果然上面
密布细孔,寻常人等若要经过,必然难逃其中箭矢,只是箭孔分列两旁,顶端却
是白壁,他不由暗笑一声,一个飞身越过,攀附着楼道顶壁,轻松爬上二楼。
二楼里外三间,外间睡着一个丫鬟,中间一处小厅,里面则是卧室,此时厅
中一盏白烛燃了小半,卧室里描金彩漆拔步大床上,一男一女正自欢好。
「老爷今日为何这般勇猛……弄得妾身心头都酥了……」床中女子叫得妩媚
妖娆,金丝帐幔遮掩,彭怜隐约只见一团白腻酥肉,不见女子真容。
榻上男子正是之前所见锦衣之人,此刻他抱持妇人双腿在怀中,双膝着榻,
前后挺动不休。
长夜漫漫,彭怜并不甚急,他少年心性,又从未见过别人行房,不由心中好
奇,打算看个究竟。
那男子便是方才所见,此刻赤身裸体,竟也身强力壮,抱持妇人一双玉腿猛
力肏干,倒也威风凛凛,只听他喘息说道:「心中惦记着你,自然要好好亵玩一
番,翻过身去趴着,爷要从后面弄你……」
「偏只会这般作弄人家……」女子娇声软语,却仍是呻吟着翻了个身,翘起
雪白肉臀,任由男子进入。
彭怜细目观瞧,只见女子约莫四旬上下,面目还算周正,眼角几道浅纹,妩
媚风流之中,隐隐端庄神色。
男子那物件却并不如何突出,彭怜细细比较,竟不及自己一半长度,至于粗
细之别更是判若云泥,他平生未见别人阳物,只道世间男子皆如自己一般雄伟,
便是有差也不至于过于悬殊,如今才知应白雪所言自己天赋异禀果不其然。
那女子轻轻呻吟,回头媚声叫道:「好老爷……弄得奴家好爽利……」
男子一边抽弄,一边得意问道:「比你那死鬼丈夫如何?」
「好好的干嘛提他……啊……」女子娇吟不住,「说不说的……又快到他忌
日了……」
男子畅快抽送,笑着说道:「你将我伺候好了,我便许你祭祀于他!」
女子娇媚轻叫,扭身说道:「这些年都没祭祀,倒也不必此时祭祀,只是言
儿已长大成人,却不知生父是谁……」
「妾身已是老爷的人,许不许都要伺候好老爷……」女子阴中用力夹握,媚
声叫道:「妾身可夹得老爷快活么?」
「啪!」男子扬手抽打妇人肉臀,得意笑道:「果然是有风情的!再夹紧些!」
「好老爷……美死人家了!」
彭怜看得兴致大动,胯下胀痛无比,他少年心性又早知男女鱼水之欢,平常
都时时硬起,有这般活春宫刺激,哪有不硬之理,只是想着方才所见,屋外丫鬟
倒也年轻貌美,为何这男子独独宠爱这年长妇人?
床中两人欢愉良久,男子终于泄了阳精,与那女子交颈叠股睡在一处。
彭怜心中欲念纷乱,有心上前推开男子自己爽快一番,只是强自忍耐,等两
人彻底睡熟,这才进了床间,肆意翻找起来。
借着外间厅中烛光,很快找到一串金色钥匙,那几把钥匙与其余钥匙不同,
精雕细琢,齿牙繁复,果然不是一般品相。
彭怜拿走钥匙,却见床上妇人一段白藕也似玉臂裸露在外,隐约间可见胸前
一团柔腻,细看女子面容,并不如何出众,比及陈府丫鬟翠竹还略有不及,却不
知这男子为何独独爱她如此至深。
只是这般女子,便也有如此床笫风情,彭怜暗叹果然世间女子千变万化,又
细看一眼,知道不是久留之地,便即轻身而出原路离开。
循着烟囱进了密室,彭怜好整以暇点燃烛火,打开铁柜铁门,一一翻检起来。
老者见他毫发无损归来,不由大喜过望,接着看他如此作为,不由急得跳脚
说道:「公子为何言而无信?」
彭怜拢起一张画卷,调皮笑道:「我如何便言而无信了?」
「公子既然得了钥匙,为何不与老夫解开锁链,助老夫重见天日?」
「我几时说过不与你开锁了?」彭怜故作愕然笑着摇头,「只不过不是立即
与你开锁而已,你却急个什么!」
他放好灯烛,撕了张被单,将铁门后书画卷轴金银器皿装了个够,一把抄起
背上身去,笑着说道:「老人家也说过的,将这些宝物尽付于我,待我收货完毕,
再与老人家开锁不迟!」
老者一愣,随即尴尬笑道:「却也……却也是这般道理……」
彭怜哈哈一笑,背着布包出了地道,推好石碾,翻身一跃跳上屋顶,就着朦
胧月色飞奔而去,起落间转到陈府附近,寻了一处阴暗角落,潜伏良久见无人跟
着,这才送入陈府院中自己房内。
他如是往返六个来回,直将密室搬空,连那些赝品都不放过,这才最后回到
密室之中,将钥匙递与老者,轻声笑道:「此间事了,老人家且随我一起出去吧!」
老者面如死灰,接过钥匙拧开枷锁,恨声说道:「此间书画值逾十数万金,
被你一夜搬空,我便重见天日,不还是吃住无着,要饭度日?」
彭怜哈哈一笑:「你我有言在先,你助我成事,我便帮你逃出生天,如今我
不过取了别人财物,你却为何如此痛心疾首?难道相处十三年,便将这些画作当
成了你私有之物?此间事了,我要一把火烧了这里,你出来便罢,若不肯出来,
那便死在这里好了!」
老者见他行事自有分寸,年纪虽小却奸猾无比,自然信他有这般狠厉,赶忙
随着他出了密室。
彭怜随手推倒烛台,密室之中尽是纸笔书卷等物,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尤其
密室格局特别,上有烟囱下有灶门,风助火势,一有火起,便是汹汹之势。
好在密室身处地底,除去石碾处火光冲天,别处并无光亮,只余三个高大烟
囱冒出股股浓烟,漏夜之中,却是无人得见。
老者随在彭怜身后出来,眼见火势一起再无转圜余地,不由捶胸顿足,待要
再骂,却哪里有彭怜身影?
五更鼓响,彭怜回到陈府,挑起烛灯,将那画卷字帖金银器物细细分类,直
将屋中书柜床榻尽皆塞满,一切布置妥当,这才轻松躺下。
他自幼受玄真教导,伦理纲常尚且不在眼里,偷鸡摸狗倒也不在话下,君子
有所为有所不为,对方以假乱真鱼目混珠可谓作恶多端,自己行侠仗义救人重见
天日,顺手得些金银阿堵之物,却也不算什么。
心中得意洋洋,却是睡意不见,忽然想起昨日晨间与应白雪有约,晚上便要
婆媳同榻供他把玩,不想自己色迷心窍,见了黑衣女子,夜里一番奇遇,竟然忘
了这茬。
他匆忙起身,不顾自己一身烟尘灰烬,径自翻过院墙来到应白雪房前,只是
并未收拢脚步声响,离着房门还有丈许,便听房内一人低声喝道:「谁!」
彭怜一愣,随即笑道:「宝贝雪儿,是我!」
屋中沉寂片刻,随即灯烛燃起,房门应声开启,应白雪一身月白中衣站在厅
中,倒提宝剑入鞘,娇声嗔道:「怎的现在才回来?害得我们娘几个这般惦记……」
彭怜轻声一笑入屋,将美妇人拥在怀里,歉然说道:「雪儿莫怪,遇见些事
情,是以回来晚了……」
应白雪见他一身烟灰,却也不嫌污秽,任他搂抱搓揉,只是皱眉问道:「却
是去了哪里偷鸡摸狗,弄得这般灰头土脸?」
彭怜哈哈一笑,「雪儿蕙质兰心,竟然一猜就中,你相公我着实做了一回梁
上君子,一会儿待我与你细说……」
应白雪皱眉轻笑,只是点了点头,就着铜盆中洗脸水沾湿汗巾,过来为他细
细擦拭。
彭怜抱着美妇娇躯上下揩油,好奇问道:「怎的不见翠竹姐姐?」
应白雪帮着情郎擦去发上灰尘,又洗了汗巾帮他擦净面颊,觑着床上帷幔动
了一动,这才笑道:「行云昨夜苦等郎君许久,想着与妾身一同侍奉相公,不想
等到半夜也不见你来,干脆就在这里睡下了,有她相伴,妾身便将翠竹打发去后
院陪着彩衣了。」
彭怜不由意动,转头看去,果然卧室床榻帷幔卷起,一位美貌妇人头发披散
探头出来,也是一身素白绸缎中衣,款步缓缓行来。
「相公万安。」洛行云做个万福之礼,笑着看婆母忙活,不由说道:「不如
儿媳去再打些水来为相公擦洗?」
应白雪却道:「彭郎在外窃玉偷香,弄得如此灰头土脸,却要掩人耳目,此
刻取水,岂不惹人怀疑?等天亮后让翠竹打来清水,擦洗干净换身衣服,再命厨
下准备热水洗个澡便是……」
彭怜握住妇人一团椒乳,与洛行云相视一眼,称赞说道:「雪儿蕙质兰心,
果然心细如发。」
洛行云点头应是,笑着说道:「妾身睡得沉,竟不知相公来了……」
彭怜摇头,听任应白雪为自己擦拭手掌,笑着说道:「你婆婆身负武艺,自
然不是你这般闺中女子可比,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应白雪忙碌完毕,就着彭怜手臂坐于情郎腿上,温柔款款笑着问道:「五更
已过,不久便要天明,相公可要与我婆媳二人云雨一番?」
彭怜爱她熟媚风流,又见一旁洛行云霞飞双鬓,不由色心大起,笑着说道:
「夜里看了别人半晌活春宫,这会儿一腔欲火,自然要着落在雪儿婆媳身上!」
他伸手扯过洛行云,让她学着应白雪那般坐在自己腿上,左拥右抱一对俊美
婆媳,不由心中得意万分。
二女环肥燕瘦各擅胜场,一文一武各领风骚,那应白雪枕间风流妩媚,开朗
大方从不矫揉造作,隐隐便有恩师玄真风采;洛行云年纪尚小,于男女之事并不
过分热衷,却也颇解其中真味,平素里淡然若水,床笫间却有无尽哀羞,亦是风
情无限。
尤其二女姿色上乘,不说洛行云国色天香,面容精致之处,便连亲母岳溪菱
都逊之半筹,便是应白雪这般年届四十、平常并不如何细心保养之人,却也秀色
天成、美轮美奂。
此刻两女并排而坐,秀美绝伦宛如画卷中人,一熟一羞,举手投足间便是无
尽风流。
彭怜快意无边,亲亲婆婆,吻吻儿媳,双手探入婆媳衣襟之间,各自握住一
团椒乳,细细把玩对比,笑着说道:「雪儿奶子更大些,云儿乳头小些,你们娘
俩天姿国色,却都垂青于我,着实让人快活!」
应白雪轻声娇吟,斜眼看了眼儿媳,心中生出竞争之心,不由娇声嗔道:
「好相公!奴儿年老色衰,岂能和云儿相比?只是你若喜欢,奴便随时随地任你
把玩便是……」
她软语娇声,听来让人身酥体软,彭怜色授魂与自不必言,便是洛行云也被
自家婆婆骚媚言语神态弄得娇躯酸软,不由羞赧嗔道:「婆婆要与郎君献媚,自
作自为便是,何苦拉着儿媳坐蜡?」
怀中少妇娇娇柔柔体态玲珑,衬得软滑中衣玲珑有致,彭怜紧紧抱住洛行云,
在她樱唇上轻啄一口,笑着说道:「说起坐蜡,小生有杆银样镴枪头,却不知二
位夫人,谁先坐它一坐?」
洛行云掩嘴轻笑,面色绯红不已,应白雪却斜乜一眼情郎,娇嗔说道:「郎
君若是银样镴枪头,那别人岂不是风中芦苇?恁的自谦,却每次弄得奴家婆媳哭
天抢地、欲仙欲死,真真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她含嗔带喜,言语间风情无限,只是说道:「云儿苦等你半晌,这根『镴枪
头』倒该她第一个坐得,不过奴家晨间与郎君欢愉,她却是午后,按着顺序,却
该是奴家当先!」
洛行云白了眼自家婆婆,娇声嗔道:「又与儿媳做比,谁又与你争来?愿坐
便由你坐,妾身与彭郎亲热便好,您是长辈,谁又与你争个短长!」
应白雪眼波横流,娇声一笑说道:「自来美味食物,总要争抢着吃才香,你
若不争,我吃着无甚趣味,便是郎君也不得其乐,此中道理,为娘言尽于此,你
却要细细体会!」
洛行云冰雪聪明,瞬间明白婆婆所言背后道理,细细品咂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两女相争,只要不伤和气,最大得利之人便是彭怜,反之若二人你谦我让,
到头来彭怜自然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双飞之趣,却又少了大半。
心中有了计较,洛行云自然改换风格,主动求欢说道:「好哥哥!好爹爹!
奴儿也要坐这头一枪!」
应白雪哈哈一笑,也是有样学样,搂着彭怜脖子只是求欢。
彭怜深知婆媳二人心和面不和,狠狠抓揉一番两女椒乳,一拍两双肉臀,昂
然站起身来,随手褪去身上衣裳,挥手吩咐说道:「你们婆媳且去床边躺好,云
儿在下,雪儿在上,美穴对着牝门,相公我闭着眼去插,插到谁算谁!」
「相公!」婆媳俩异口同声,竟是默契十足娇嗔起来。
第三十七章 晨起双飞
晨曦将露未露之间,天地一片苍茫。
十月将尽,秋意渐浓,窗外落叶点点,天中露气厚重。
陈府内院正房之中,此时却是一室皆春。
彭怜左拥右抱两个熟媚妇人,轻松褪去应白雪婆媳衣裳,随手一推,便将两
女推得躺在榻上。
应白雪媚眼横波,娇笑说道:「好相公!奴家身体结实,还是妾身在下吧!」
洛行云反应不及,摔在丛云锦被之间,捋起秀发嘤咛一声,这才娇喘说道:
「婆婆身体初愈,倒是云儿在下合适……」
彭怜哈哈一笑,叉腰说道:「你婆媳二人相亲相敬,便是争风吃醋也这般体
谅对方!也罢,此事且先放放,你们娘俩先试试我这根洞箫,看谁吹得相公爽利,
这头筹便归了她!」
「相公偏向婆婆便即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洛行云抿嘴微笑,假装生
气娇嗔说道:「婆婆与相公相知日久,奴家才多少时日?更莫说婆婆床笫间经验
丰富,岂是奴儿可比?」
应白雪闻言得意一笑,却是反唇相讥说道:「为娘却不如你年华正好,整日
里舞刀弄枪,如何比得过你琴棋书画?我可听安儿说过,你是当真会些乐器的,
既然那真箫吹得,相公这玉箫,怕也不在话下!」
彭怜快意一笑,说道:「如此岂不正好半斤八两?」
婆媳二人相视会心一笑,彼此心知肚明,以彭怜床上勇猛,便是二女联合,
也不过多撑一时,实无拈酸吃醋必要,如此故作争执,不过闺房之乐罢了。
两女赤裸身体,一齐跪倒榻前,帮着彭怜解去衣衫裤带,露出精赤身体。
彭怜生日早些,却也才年方十四,却生得人高马大,气宇轩昂,他自幼生长
山中,有玄真爱护,物华天宝灵异之物不知吃了多少,日子过得虽然单调,饮食
丰富却不逊王侯贵胄,又有道家功法加持,除了肌肤略显白嫩、尚有少年气息外,
身形外表已与成人无异。
尤其落脚陈家以来,每日里浸淫应白雪婆媳香艳旖旎之中,残存稚气尽去,
只是外表俊朗秀美,除此再无少年稚涩。
他每日流连市井,心中便有此意,有意无意学那市井中人做事为人,不知不
觉已受红尘沾染,否则今夜也不会如此自相矛盾,既要行侠仗义救人性命,又要
索取报酬纵火行凶。
只是他年少无知,应白雪洛行云虽然年长,却因爱他至深不敢管教,身边又
无玄真这般明镜万里之人为其指点迷津,自然身入红尘泥沼而不自知,朝着外儒
内道无法无天的路子狂奔而去,再也无法回返。
婆媳二人仰首望去,少年面庞轮廓清晰、棱角分明,俊朗之中别有一番奇特
气质,此刻促狭而笑,双手把玩两女面颊,身上肌肉线条明晰,胯下阳物傲然上
挑,端的是年少风流、惹动春心,不等他催促,应白雪便已情不自禁凑上前去,
张开檀口,轻轻含住硕大阳龟。
洛行云不甘人后,玉手握住一对肉丸来回搓揉把玩,凑过红唇,堪堪含住半
边棒身,顺着阳根昂扬方向,横向舔弄起来。
「云儿抚笛,雪儿才是吹箫……」彭怜低头看去,一双美妇各具妖娆,应白
雪发髻半开,脸颊柔腻高耸,当面吞吐阳龟不停,竭尽全力吞入喉中,美目中湿
意淋漓,讨好谄媚之情溢于言表;洛行云秀发披散,枕着他的左手努力后仰,不
停舔弄阳根,翻目向上,眼中亦满是妖娆妩媚。
此情此景,便是人间极乐,彭怜双手按住婆媳二人后脑,将神龟深深送入应
白雪喉间,又将洛行云牢牢按在阳物根部,半晌后才快意松手。
「咳咳……」应白雪乖巧无比,明明早已痛苦无比,却依然隐忍不发,她习
武出身,耐力远比常人强横,正因如此,彭怜才敢如此肆意施为,见她呛咳剧烈,
却也于心不忍。
一缕涎液绵绵不绝,拉成一道粘稠细丝,连接妇人樱唇与男儿阳龟,洛行云
也被彭怜弄得呼吸急促,眼见及此,不由心中一荡,轻声笑道:「母亲这般坚忍,
却是媳妇望尘莫及,这头筹,果然被您拔了呢!」
应白雪咳得秀面晕红,眼中春水更有盈盈之意,不由笑道:「只是表面功夫,
当不得什么,云儿可要试试?」
洛行云面容一热,明明害羞无比,却仍是轻轻点头,伸手接过情郎阳根,勉
力张开小嘴含入硕大阳龟,只觉腮边鼓胀,便连香舌都无处安放,还要再深一步,
却是谈何容易?
应白雪一旁学着儿媳方才模样含弄情郎阳根,见状出言指点说道:「且放松
些,相公宝贝太长,莫想着龟首后面,只专心伺候神龟便是,用喉咙稚嫩之处裹
挟,相公便极快活……」
说完,她低下头去含住一粒春丸,吸裹之间,竟也啧啧有声。
彭怜爽极,只觉阳龟触及一团柔腻,须臾之间竟然又进少许,仿似突破桎梏
一般,顿生拨云见日之感。
低头去看洛行云,却见她双眼翻白,喉间「咯咯」声响,呼吸急促,已是濒
临极限。
应白雪亦是觉出不对,转头去看,却见儿媳脖颈处突兀隆起,比之平常粗大
得多,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声说道:「好相公!你怎的弄到云儿喉咙里去了!
快拔出来!」
彭怜连忙抽身而退,却见洛行云已然面色煞白,呛咳之间竟是声音沙哑,显
然受创不轻。
「不……不干相公的事……咳咳……」洛行云呛咳许久,喝了彭怜端来的茶
水方才好些,只是轻咳说道:「奴家听了婆婆的话只是用力吸入,不成想竟然全
都吸了进去,只是相公神龟实在太过硕大,顶的奴喘不上气来……」
应白雪见儿媳无事,这才轻声笑道:「平日里为娘也只是将那龟首顶在喉咙
边上吸裹,从不曾似你这般引其深入,如今看来,这头筹却是云儿的了!」
彭怜点头称是,一把抱起婆媳二人,笑着说道:「方才那会儿,只觉阳龟突
入一处腻滑所在,细嫩紧致之处,竟比女子花径尤甚,若是云儿再坚持片刻,怕
是我也要一泄如注了!」
他握住应白雪一团美乳,感受其中饱满结实,笑着说道:「如此我却要先疼
惜云儿了,你莫要心急,且在一旁服侍,等我将你儿媳喂饱,便来玩弄你这淫妇!」
应白雪娇吟一声,妩媚应道:「好相公,奴奴知道了!你快些去疼云儿,补
偿补偿她喉咙受创之苦罢!」
彭怜欣然领命,一把抱起洛行云,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就着美妇勾拢脖颈顺
势压上,胯下阳根已然分开妇人双腿绵延而入。
「好哥哥……亲相公……慢着些……让奴儿感受相公粗长……」洛行云期待
良久,此刻终于梦想成真,嗓中沙哑淡去,声音渐渐复原,不由浪叫连连。
彭怜搂抱亲吻洛行云不停,一旁应白雪已然依偎过来,侧着身子躺在儿媳身
边,伸手握住洛行云一团美乳娇声笑道:「云儿这奶子着实珠圆玉润,奶头粉嫩,
却比妾身少时还要腻滑!」
彭怜轻抽慢插,右手臂弯撑住身子,左手一把揽过应白雪,勾住妇人脖颈拢
到身前,在她樱唇上不住亲吻。
应白雪善解人意、自有风情,连忙吐出香舌给情郎品咂,手上却仍是搓揉儿
媳嫩乳不止,一时间啧啧、咕叽、浪叫声响不绝,室内春色无尽无边。
「亲相公……亲哥哥……快些……顶到奴儿花心子了……且动动……不得了……
要死了……要丢与爹爹了……」洛行云闭目呻吟浪叫,贝齿不时轻咬红唇,手足
无措间抓到情郎手臂和婆婆硕乳,便一股脑逮住抓握起来。
应白雪又麻又痛,只是香舌被情郎叼着脱不开身,只得生受了儿媳欺负,手
上却更加快速动作起来,揉捏挑拨那粒粉嫩乳头不停,倒是颇有围魏救赵之意。
洛行云身在云端,不知婆母心中感想,只是扭动娇躯,寻找爱郎阳物,意图
追求极致快感。
彭怜终于松开应白雪,双手箍住洛行云纤腰,仿如猛兽一般急速冲刺起来,
他体能过人,又有道法修为加持,全力施为之下,便是应白雪这般强健身体也要
告饶,洛行云久在闺中不事劳作,岂是他一合之敌?
应白雪娇喘吁吁,好整以暇搓揉着儿媳美乳,将她作怪手掌拎到情郎手臂上
以图「祸水东引」,眼见彭怜迅如雷霆,不由亦是心旌摇荡,娇声谄媚说道:
「好相公这般勇猛,妾身便是一旁看着,都觉阴中火热,仿佛也被爹爹肏弄一般……
」
彭怜竭尽全力,闻言只是与应白雪相视一笑,又快速冲刺了二十余个来回,
只见洛行云臻首高高扬起,秀美猛然圆睁,檀口张至极限,额头汗如雨下却浑然
不觉,如是良久,方才瘫软躺下,沉沉昏厥过去。
彭怜微微轻喘,慢慢抽出阳根,却见其上白腻油滑,满是洛行云淫液汁水,
晨曦之中,隐隐泛起白光。
应白雪妩媚一笑,凑过红唇将阳根轻轻含住,丝毫不嫌污秽,舔弄半晌将其
清理干净,这才仰首乖巧问道:「相公想要如何炮制奴家?」
彭怜勾起美妇尖尖下颌,心中爱极她风流可人,笑笑说道:「且去你儿媳身
边趴着,为夫要从后面肏你!」
应白雪淫媚轻笑点头,径自转过身去趴在儿媳身边,双手并拢撑在胸前,低
垂臻首轻拢秀发,回头看着俊俏情郎娇声说道:「好爹爹!快来弄奴儿的骚穴穴
吧!」
彭怜与她早已无比熟悉,一手扶住美妇肉臀,一手握住粗壮阳根,龟首对准
妇人臀间肉唇,毫不费力找到入口,随即长身而入。
硕大阳根堪堪进入三分之二,彭怜再想向前,只觉阳龟顶在一处软腻娇柔嫩
肉之上,须臾再难寸进。
却见身前美妇身体抖如筛糠,回头面上现出迷离神色,又是快美又是难过,
妖娆妩媚之外更添一抹哀羞,引得彭怜食髓知味,不由又前出少许。
「好相公……莫顶了……磨死奴儿了……」应白雪纵声啼叫,婉转低回不逊
儿媳洛行云,高亢嘹亮却犹有过之,「已经顶到奴奴花心子了……莫再顶了……
弄死奴家了……」
彭怜爱极她此刻无助神态,心中好玩心起,继续向前少许,只觉一物被那粗
壮龟首顶得扰动不休,快美无边之际猛然向前,忽然生出豁然开朗之感,仿佛拨
云见日,又似御风而行,尤其那花心小口紧紧箍住龟棱,生出无穷快感。
他初试云雨便是与恩师玄真相合,师徒二人道法修为精深,初习双修道法便
即大成,而后日夜琢磨,深解其中奥秘,其间过程香艳旖旎,偶尔几次,彭怜便
将阳龟探入恩师花房之中,或怒射阳精,或引渡真元,只是那般过程,彭怜尺寸
傲人只是其一,玄真道法精微主动引导大开方便之门才是主因。
与应白雪洛行云欢愉至今,彭怜从未试过突入女子花房,他深知自身本钱如
何雄奇,等闲女子自然难比恩师,便就绝了这般念想,孰料今日先与洛行云误打
误撞突入喉间,又误入应白雪花房,其间滚烫软腻湿滑包裹快美难言之处,着实
难以言表。
彭怜心中爱极应白雪妩媚娇柔,道道真元澎湃而出,激发妇人无边快感,随
即俯身伏在美妇背后欣然说道:「好雪儿,你达阳龟进了你花房之中,你却有何
感受?」
应白雪阴中饱胀,人迹罕至之处被情郎弄得天翻地覆,此刻又是快活又是难
熬,只是呻吟皱眉说道:「奴儿只觉憋闷鼓胀,却如当日诞下安儿灵儿一般,只
是阴中酥麻爽利,腹中却又悸动无依……」
「此刻只觉火热滚烫,心中酥酥麻麻,身子困倦沉重,魂灵却又飘飘欲仙……」
应白雪喃喃低语,眼中如痴如醉,「好相公……且抽弄些个……饶了淫妇罢!」
彭怜低头在她耳畔亲吻不住,随即抽出阳根,仿佛「啵」的一声,龟棱脱离
花心包裹,缓缓退出妇人花径,带出一片粘稠。
「美死了……」应白雪娇躯一软,瘫在床上娇喘吁吁,只是这一插一抽,便
似将魂儿弄散一般,她堆在锦被之间宛如一团美肉,只是任由情郎挞伐,再也难
生分庭抗礼之念,口中更是吟哦说道:「亲爹……怎的这般会弄……真个要玩死
奴家么……」
彭怜得意至极,男儿征服女子,多少便由此而来,此刻他志得意满,不由箍
住妇人肉臀,仿似从前一般,竟又突入一回。
应白雪娇躯抖如筛糠,额头汗水直流,阴中忽然一股水液激流而出,只是有
情郎粗壮阳根塞着,变成汩汩春水,流了满床被子。
「好相公……莫再弄了……奴奴要死了……这便要丢了……怎能如此爽利……」
应白雪如痴如醉,呆呆傻傻,头目森然麻醉,魂儿飘飞万里,尚未泄身,便已如
此舒爽,真不知如此情形下丢过身子,该是何等快美。
彭怜早已熟悉妇人敏感所在,信手施为,催动体内精元,如是又来一抽,只
是阳龟抽至穴口之时,一股潺潺流水倾泻而出,咕嘟嘟浸湿锦被。
彭怜心中爱极妇人妖娆体态,挺弄阳根再入,轻车熟路突进妇人花房。
龟首前端一片火热滚烫,道道精元缠绕其中将其撑大,应白雪习武之身,道
门修为却是少之又少,如今得彭怜补益,却已初具规模,此刻情欲引动,竟也彼
此呼应,激得妇人浑身火热,就此直上情欲巅峰。
应白雪阴中急剧收缩,强大握力宛若兽颚,她身体软如烂泥,随着阴中收缩
不停抖动,白腻肌肤一片火红,口中浪叫早已戛然而止,此刻竟是连呼吸都消失
不见了。
彭怜有功法护持,却也被夹得舒爽无比,此刻也不隐忍,见有泄精之意,便
细细引导,猛然挺弄几下,将妇人花房弄得纷乱扰动,只觉脊骨一麻,便也抖动
射起浓精来。
他丝毫不予保留,全部阳精倾囊相授,将妇人花房灌得饱满充盈,这才缓缓
抽出阳根。
「唔……」随着阳根离体,应白雪嘤咛一声侧着倒向一旁儿媳身上,鼻中呼
吸微弱,面颊却粉嫩殷红,美目轻闭,呼吸沉稳,竟也被肏得晕了过去。
婆媳初次同床共侍,竟然都被肏得晕死过去,彭怜暗忖,平日里便是应白雪
洛行云一人,也极少这般不中用,怎的今日却有如此累累硕果?
他一夜未睡,此刻却也倦意上涌,连忙盘腿而坐,赤身裸体打坐起来。
窗外曦光渐浓,声声鸡鸣过后,洛行云悠悠醒转,她起身看去,却见彭怜端
坐床角,手中结着莫名指印,脚心对向翘起叠于膝盖之上,面容沉静如水,竟是
说不出的恬淡俊美。
她身躯酸软无力,阴中却酥麻湿腻,懒洋洋直想再睡,只是眼看天色将明,
自己若不离去,被丫鬟撞见岂不笑话?只是看着一旁婆婆睡得香甜,却又不敢大
费周折起身,一时犹豫,便怔在那里,思绪纷飞起来。
昨夜等在婆母房中,她与应白雪抵足而眠,一夜长谈,婆媳感情却是更胜从
前,尤其睡前她为应白雪涂抹指甲,婆媳二人亲昵之处,却比平常母女还要甚之。
原本两人心有隔膜,洛行云有心另嫁,应白雪无暇自保,于是井水不犯河水,
彼此相敬,却也不甚亲近;如今两女齐心协力,要与彭怜相伴一生,自然同仇敌
忾,誓要团结一致对外,自然惺惺相惜,婆媳情外,却也姐妹情深。
只是将来自身如何着落,难道仍以陈家寡妇身份与彭怜相处?洛行云心中思
绪纷乱,浑然不觉婆婆应白雪已然醒了。
「云儿醒了?为娘睡了多久?刚才被相公才弄了三五下,便美得昏了过去……」
应白雪睁眼看见儿媳正在发呆,随口说了方才经过,见洛行云仍是无语不由一愣,
随即猜到其中关节。
应白雪秀眉低垂,只是装作不知,起身披衣下床,无意间看见床上湿渍,不
由粉面一红,等洛行云回过神来,这才笑着说道:「你我婆媳忒也无用,两人联
手却反被相公弄得昏死过去。为娘心中计较,不如择个良辰,将灵儿也纳入进来,
却不知行云意下如何?」
第三十八章 旦旦而伐
晨曦一尽,翠竹便领着彩衣,去厨下取来热水铜盆,一同来到应白雪房中。
未到门前,彩衣身后小声问道:「翠竹姐姐,夫人与少夫人此刻未起呢吧?
这般便去,是不是太早了些?」
翠竹摇头轻笑,说道:「天已大亮了,便是公子少夫人不起,夫人也是要起
的,一会儿还要与管家议事,若耽误了反而不好!咱们做下人的,这些事要想在
头里,不然主人们忘记了咱们却不想着,耽误了事可不妥!」
「噢!」彩衣年幼,又一直随着洛行云,自然不知当家主母每日所为,听翠
竹如此一说,自觉又学了一招,心中便有些雀雀然,随即想到又要见到公子与自
家小姐欢娱场景,还是在夫人房里,想着昨夜婆媳同侍一夫,不由心旌摇荡起来。
翠竹轻轻叩门,听见里面答应了,便小心推门进去,却见应白雪、洛行云两
位主母坐在床边,身上穿得整齐,竟似起了多时,床里彭怜盘膝打坐,仿似入定
一般。
彩衣随后进来,见此场景也是一愣,想象中公子赤身裸体,夫人应白雪与自
家小姐体态妖娆的场景并未出现,便即有些好奇,探头探脑张望起来。
洛行云轻咳一声,红着脸随着婆婆过来一起洗过了脸,这才说道:「时候不
早,媳妇先且回房整肃容装,也免得被人撞见不好……」
应白雪笑着点头,打发儿媳去了,这才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翠竹梳头。
「公子怎的这般入睡?可是昨夜太过劳累……」翠竹擎着桃木梳子轻轻梳拢
应白雪秀发,不由夸赞说道:「夫人气色愈来愈好了,这发质却比奴婢还要乌黑
亮丽、有光泽些呢!」
应白雪得意转动面庞,看着镜中水嫩娇颜,心中亦是无尽感慨,嘴上却道:
「小丫头油嘴滑舌!相公昨夜辛劳,晨起又与我婆媳欢愉良久,随后才这般入定
睡着……」
方才她与儿媳计议有定,彭怜昨夜未归,此事不需外人知道,两人便合计明
白,一会儿唤醒彭怜,让他白日里仍是去书房读书写字,若是困倦便在书房小寐,
免得惹来无端猜疑。
彭怜虽未明言一夜未归究竟作何勾当,但他浑身污秽,隐有火焰灼烧气味,
若真个杀人放火,方今婆媳二人恋奸情热,却也要为他遮掩一二。
梳洗罢,应白雪吩咐翠竹取了粥饭菜肴,又将彭怜唤醒,亲自为他净面擦手,
陪着一起吃了顿旖旎早饭,这才遣了彭怜去书房读书,自己领着翠竹来到正堂前
厅,等着管家前来议事。
新任管家徐三早就门房等候,远远看着主母到了,便一路小跑进来,恭谨站
在边上。
应白雪一一问了家中田产收获佃租收缴以及吃穿用度一应事宜,定下来转卖
出售诸多事项,这才吩咐说道:「那边新置办的宅子你抽空过去走走,需要添置
的东西理个单子出来,明年开春天气转暖便要搬去,需得提前准备妥当。」
「原来府里丫鬟早先我病着便尽皆打发了,到了那边,却要多添置几个,莫
要显得冷清才是,人选也要甄别,莫弄些不清不楚的人进来……」应白雪条理清
晰布置停当,便又问道:「那陈二家里,如今是何光景?」
听主母问起陈二,徐三本就弯着的腰又弯了三分,只是轻声说道:「三个儿
子分家,妻妾不和,打得脑浆子都出来了,说是请了族中老人调停,只怕调到最
后,财物都与了旁人……」
「嗯……」应白雪沉吟不语,陈二自作自受,如今祸及妻儿,却也无可奈何。
徐三见主母无语,便又说了些外间故事、族中见闻,本来陈府再无男丁,一
应外事全靠管家操持,如此收集信息,本就是管家应有职责。
主仆絮絮说话间,却听前院大门被擂得山响,应白雪眉头一皱,徐三已奔出
厅来,喝令门子去看是谁砸门。
角门开处,却是两名青衣捕快,徐三赶忙拱手作揖上前答对,半晌过后,送
走两位公人,这才回到厅中回话。
「原来昨夜北城一家废旧宅院不知怎的走了水,天明时有人去县府喊冤,说
家中遭了强盗,如今公人们四处打探,说要寻个飞贼,这会儿正沿街敲门询问,
倒不是专门来问咱家。」
应白雪听了,点头吩咐徐三千万锁好大门,夜里加强防范,莫要也遭了强盗
云云,这才起身来到侧院书房。
秋高气爽,风轻云淡,书房门外,彩衣独自在廊下呆坐,竟不觉夫人前来,
被翠竹唤醒,这才慌忙行礼。
「公子与少夫人呢?」
见应白雪问起,彩衣忙道:「公子和少夫人还在房里温书,方才两人争了半
天,这会儿却没了动静……」
应白雪也不恼她三心二意,吩咐翠竹留下,自己推门进了书房。
秋意微凉,门窗紧闭,内里却自有一番光景。
只见一张宽大书桌上摊开数道卷轴,旁边竹筐里堆着许多尚未打开的画卷,
彭怜拥着洛行云上下其手,却是品评着桌上书画。
「还道你二人偷偷欢好,怎的如此素雅,却有这般闲情逸致看些书画?」应
白雪款步行至二人身前,言语调笑无忌,表情写意,并无丝毫醋意。
洛行云本就秀面绯红,见婆婆进来出言调笑,不由更是羞窘,微微挣扎却难
以挣脱情郎束缚,不由娇羞嗔道:「每日里便是这般缠人,美其名曰『温书』,
却不知温得何来……」
彭怜哈哈一笑,「雪儿当面,且容你心口不一,一会儿倒要让你哀求不止,
才见相公本事!」
「讨厌!」洛行云知他所言何意,不由更是娇羞。
应白雪咯咯一笑,却是说道:「相公夜里杀人放火、巧取豪夺,却还有心思
整治我们婆媳,果然是人物风流、风流人物呢!」
彭怜听她话里有话,赶忙放开洛行云,过来将妇人一把抱进怀里轻怜蜜爱搓
揉一番,直把应白雪弄得娇喘吁吁星眸半闭,这才笑着说道:「方才云儿问起,
我却并未明言,此刻倒要说与你婆媳二人其中缘由……」
他拣着昨夜日间种种说了,唯独省去黑衣女子之事,只说无意中撞见,于是
救人放火,搬来书画卷轴无数云云,最后才道:「我心中并不刻意瞒着你们二人,
只是夜来疲惫不及细说,不然也不会搬出画卷来与云儿赏析……」
应白雪依偎情郎怀里,手掌在他胸前轻抚,只是柔声说道:「妾身自然晓得,
只是干涉王法,却不可如此莽撞无形,好在相公知道分寸,不然便是杀身大祸近
在眼前了!」
她莞尔一笑,随即说道:「不过即便是相公杀人放火,妾身婆媳却也愿随郎
君浪迹天涯……」
女子恋奸情热,山盟海誓自然随便出口,此刻应白雪婆媳都深恋彭怜英伟,
哪里管他善恶是非?况且彭怜仗义救人,取些不义之财本就无可厚非,应白雪自
欺欺人为其遮掩,洛行云心中亦作此想,三人狼狈为奸,自然一拍即合,当即不
再多言,一起鉴赏起书画来。
借机遣走婢女,三人将彭怜昨夜所得一一翻检分类整理起来。洛行云精通书
画典籍,应白雪熟谙金银珠宝,彭怜博览群书,三人倒是相得益彰,很快将其分
门别类梳理明白。
原来昨夜彭怜所取古物,古画一百二十七幅,字帖七十九张,古籍二百零三
卷,金银器物四十二件,笔墨砚台诸物十六件,琳琅满目堆了一地,直将婆媳两
人看得瞠目结舌。
「不说别个,单是这些古画,随便一副便是千两白银,其中几幅更是天价,
说是无价之宝亦不为过……」洛行云深知其中利害,不由心中担心起来,所得越
多,风险越大,此理古今一同。
应白雪拨弄算盘轻点,也是皱眉说道:「不算那些,单说这些值钱物事,折
算成银两,只怕也要二三十万两上下……」
彭怜不知其中厉害,挠头问道:「这些银两……很多么?」
应白雪白了一眼,无奈说道:「我的祖宗!你竟如此不知柴米油盐行市么!
要知道寻常人家宅子,不过二三百两白银;那高门大户的,也不过值银七八百两;
肥沃百亩水田,也不过千多两白银,遇着急着用钱的,便是六七百两便也够了!
便是奴家这般宽宅大院、装饰说得过去的,有那两千两白银却也足够卖得了!连
带着满院仆役家丁、家具陈设,却也到不了三千两银子!」
彭怜不由惊讶万分,想及昨夜那老者欲言又止、痛心疾首之态,方才明白其
中百味,想那老者与这般财富日夜相对、朝夕相处,怕不早就对其价值熟谙于心,
原本想着彭怜取走一二,剩下全部归他,谁成想彭怜干脆利落搬了个够,到头来
他虽然得见天日,却依然一穷二白、孑然一身,果然凄惨无比。
想及此处,彭怜不由讪讪,却也笑道:「那日恩师所留万两银票,如今看来
却也是一份巨资了,却不知雪儿作何打算?」
应白雪摇头苦笑,「若非玄真仙师当日留下银票,妾身也不敢妄动搬家之念,
如今这些古物虽然贵重万分,仓促之间却难寻买家,尤其财帛能动人心,其中却
也暗藏杀机,若被人知道相公得了这般横财,怕不是小儿捧金行于闹市,引来无
端祸害……」
「以妾身拙见,原本打算明年开春搬家,到时春暖花开,搬去别处另过太平
日子。如今看来,倒是应该早早搬走才是,」应白雪眉头微皱,徐徐说出心中计
议,「家中书卷不少,旧书典籍混杂其中便可;古董文物随着家中瓶罐倒也不算
显眼;唯独这些书卷画轴,平素家中无人写字作画,凭空多些卷轴出来,恐怕难
以掩人耳目……」
洛行云眼睛一转,笑着说道:「倒可将其混在媳妇嫁妆之中,当时嫁来陈家,
父亲陪送了好多字帖书画供儿媳闲暇把玩,虽不值钱,倒是数量不少。」
应白雪眼睛一亮,笑着点头说道:「为娘却未想到此处,行云娘家书香门第,
多些书画卷轴倒也平常,不如这样,这几日你便借口回乡省亲,带着嫁妆回家,
等过些时日,为娘便举家搬迁过去,到时合在一处,便不显山露水、惹人怀疑了……
」
洛行云点头称是,随即莞尔道:「母亲却不怕儿媳卷了这般贵重财物跑了么?」
应白雪摇头轻笑:「若是从前,说不得要防范一二,至于如今嘛……」
婆媳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彭怜看她二人如此默契,不由心中色心大动,将洛行云也扯进怀里笑着说道:
「晨间玩弄你们婆媳颇不尽兴,我与云儿在此欢愉数次,与雪儿倒是从未试过,
不如这会儿再来个婆媳双飞如何?」
应白雪灿然一笑,玉手已然探到男儿腿间,隔着纤薄绸裤握住粗壮阳根,媚
然说道:「相公有意,妾身自然不敢拒绝,只是此处连着外院,终究人多眼杂,
到时妾身放声浪叫,若是被人听去,岂不坏了人家名声?」
她眉眼促狭看着洛行云,丝毫不像在意名声模样,彭怜心知肚明,应白雪又
在拿儿媳戏耍,暗指洛行云平日里白日宣淫,早就坏了名声。
「爹爹!你看婆婆又来欺负奴家!」洛行云早非平日任人拿捏样子,撒起娇
来亦是千娇百媚,知道口舌不如婆婆雄辩,干脆来求彭怜做主。
怀中两位妇人皆是娇媚绝伦却又风情各异,彭怜心中爱极,抬手在应白雪肉
臀上轻拍一记,低声喝道:「就你话多!过去趴着,爷要从后面肏你!」
应白雪浪叫一声,俯身伏在古画之上,闻着氤氲古香,想着身下便是金银万
两之物,不由如醉如痴说道:「好爹爹!好哥哥!且轻些,看把这些宝贝弄破了!」
彭怜褪去衣裤露出饱胀阳根,扯开妇人襦裙缎裤,只见面前翘生生一双肉臀,
白花花两条长腿,软塌塌两只白袜,映衬着一室天光、满桌画卷,更添无形艳色,
不由兴致昂扬,挺身而上,竟是毫无前戏,直接肏干起来。
应白雪轻声浪叫,她方才所言不过逗弄儿媳,此地背对内宅面朝庭院,宅院
深深,任是叫破喉咙,只怕也无人听见,当日若非庭院里白昼宣淫,那刘权也不
至于偶然偷看命丧黄泉。
此刻妇人双手勾着书桌边沿,双乳隔着衣服压在数幅画卷之上,但见面前山
水迢迢、层峦叠嶂,人物风流、江山入画,腿间饱满充实、快美酥麻,不由浪叫
声声,快意无边。
「好哥哥……亲相公……美死奴家了……且慢些拔……带着奴家的花心子一
起……不得了……这般快便要丢了……相公……亲达……奴丢了……」
原来彭怜又用了早晨偶得妙法,勾着应白雪花心随他进出鼓动,弄得妇人凄
美浪叫,不过七八十抽,便把应白雪弄得丢盔卸甲、泄了阴精。
旁边洛行云一直不曾闲着,素手轻伸箍着情郎阳物根部助兴,不时伸出香舌
给彭怜品咂,见婆婆如此不堪挞伐,不由有些惊讶,两人从前欢愉她却略知一二,
婆婆体力过人,总能与情郎战个旗鼓相当,如今如此不堪,却是不知何故。
「哥哥,如何婆婆这般快便丢了身子?」洛行云被情郎推得趴下,便学着婆
婆样子柔顺趴下,只是回头低吟浅唱娇声嗔道:「好相公!怎的如此急切……」
彭怜抬头轻拍少妇肉臀一记,随即掰开洛行云臀瓣,粗长阳根借着应白雪淫
水缓缓而入,及至妇人体内尽头,这才轻吁口气说道:「你这婆婆最敏感处乃是
花心,被我将神龟弄进子宫,进出之间来回引动搓揉,是以才如此不中用,百八
十下便即丢了身子。」
应白雪一旁趴伏喘息良久,却并未昏厥过去,闻言转头看着旁边儿媳,无力
说道:「云儿却不知其中滋味,仿佛魂灵都被相公抽走一般,进出之间,感觉被
肏丢了魂儿似的……」
洛行云惊呆不已,感受着腿间鼓胀浑圆,不由又喜又忧,娇媚回头问道:
「好相公……如今也要如此炮制奴儿么……」
彭怜轻笑摇头,「你阴中狭窄,且又未曾生育,岂能如你婆母一般?她生过
儿女,花心早已松软,进出间不伤根本;你却不同,若轻易突破,只怕与你有害……
」
他俯身向前,缓慢抽插不住,搂过应白雪让她翻转身体躺在儿媳身侧,亲吻
把玩半晌,这才坏笑说道:「况且你如此敏感,不用扯动花心,也不过百余下便
要丢精,何必费那番功夫舍近求远?」
洛行云被他冲撞得咿咿呀呀叫个不停,闻言不由娇羞不已:「好爹爹……如
此作贱奴家……真将妾身当成青楼粉头作弄不成……」
彭怜得意搂过应白雪,将中指塞进妇人口中把玩香舌,眼见美妇温柔乖巧曲
意逢迎,不由满意问道:「却要问问雪儿,若要让你学那青楼女子迎来送往,每
日这般伺候于我,只得一枚铜钱,却是意下如何?」
应白雪含着情郎手指,一如含弄男儿阳物,吞吐吸吮良久,这才温柔笑道:
「相公有命,雪儿岂敢不从?莫说一枚铜钱,便是任相公白嫖,甚至倒贴身家,
却也心甘情愿……」
她随即莞尔,伸手握住儿媳美乳笑道:「云儿却是糊涂,咱们婆媳一直倒贴
彭郎,却比那青楼粉头、掩门窑姐儿还要下贱几分呢!」
第三十九章 勾栏门外
陈府书房,门窗紧闭。
彩衣随着翠竹端着茶水站在远处,有心过去探个究竟,却被翠竹叫住。
「方才夫人打发你我去后厨取水,便是有意将咱俩支开,未经传唤过去,不
怕夫人打断了你双腿?」翠竹好整以暇坐在栏杆之上,清风拂面,脸上春情略减。
彩衣不明就里,闻言却道:「从未见过夫人如何狠厉,为何姐姐如此惧怕夫
人?」
翠竹不由笑道:「你来府里时日不长,且有少夫人照应,看她面上,等闲小
事,夫人自然不去管你,尤其你们主仆来府里后不久夫人便缠绵病榻,从前狠辣
你自然不知……」
她小声说道:「你便不知从前夫人如何,那日夫人房中剑杀五人,未曾亲眼
看见,怕也听人说过,怎的竟不畏惧害怕?」
经她提醒,彩衣才幡然醒悟,只是喃喃说道:「平日里见惯了夫人和煦样子,
总是难以相信,她竟能这般果决,虽然心中害怕,倒也佩服得紧呢!」
翠竹轻笑不语,她心中早有定见,主母应白雪狠辣果决,当日五个男子说杀
便杀了,心思细腻、手段毒辣,一番布置将计就计滴水不漏,她身处其中佩服之
余更是后怕至极,想起当日自己暗助彭怜勾引主母,应白雪晨起舞剑,当时便是
有意取她性命,只是不知为何却手下留情,这才有自己苟活至今。
当日她奉应白雪之命勾引彭怜,随后成就好事,接着恋奸情热供出身后主使,
随后将计就计引彭怜奸宿应白雪,虽是好心好意,但结果属实难料,天幸彭怜果
然治好应白雪,不然只怕她也自身难保。
富贵人家自来龃龉甚多,翠竹心知肚明,从那日起便再也不敢存着别样心思,
阖府上下,她虽是拔得头筹,却从来不敢居功自傲,尤其如今洛行云主仆加入,
自忖姿色平平,比之彩衣犹显不如,比起应白雪洛行云更是差之甚远,便熄了争
风吃醋之心,每日里伺候应白雪左右,偶尔得彭怜雨露均沾,倒也乐在其中。
「翠竹姐姐,房中如此安静,却不知公子和夫人她们在做些什么……」彩衣
心思单纯,只道主人们将自己二人支走,便是要做些男女之事,只是她二人去而
复返,房中却安静至极,显然有悖常理。
翠竹轻笑摇头:「你这丫头也是,你家小姐与相公欢愉,几时背着你过?若
是少夫人力有未逮,还要喊你助战的吧?夫人也是此理!方才支开你我,自然不
是男女之事,只是我们做奴仆的,却不可胡思乱想,更不能胡乱打听,小心惹来
杀身之祸!」
彩衣懵懂点头应下,随即听到一些异样声音,不由笑道:「还说不是!姐姐
你且细听!」
翠竹竖耳细听,果然房中传出细碎呻吟,她脸色一红笑道:「这是此刻方才
入港,听着声音却是夫人拔了头筹……」
彩衣细听半晌,果然不似小姐声音,不由点头佩服说道:「姐姐真厉害!竟
然一听便知是夫人声音!」
翠竹笑笑不再言语,这是看着湛蓝清空白云朵朵,心思不知飘摇去了哪里。
彩衣却没这般心性,心中好奇之下,小步踱着来到窗前不远,站在阴凉处细
细听那房中男女情事。
却听公子说道:「……你们婆媳若是去做那半掩门的生意,不知要惹来多少
狂蜂浪蝶,怕不是要把家里的门槛子都要踏破!」
一个女子呻吟浪叫不绝于耳,口中断断续续,彩衣听不清楚,却知道是自家
小姐声音,只听洛行云断续说道:「……却不是……岂能……怎知……」
旁边又有女子声响,正是主母应白雪,只听她说道:「真若生计无着,便是
卖身求存,却也无可奈何,此刻说得山响,真到山穷水尽之时,只怕没有几人能
守住贞洁……」
彭怜声音接续传来,房中噼啪响声不绝,连他说话也有些气息不足,显然动
作幅度极大,却听其说道:「所以还是莫要山穷水尽的好!」
应白雪又道:「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要高楼垮塌、风吹云散,
却也无甚可说,从来富贵如云聚,大风卷时各东西,不如珍惜眼前,及时行乐便
是!」
「说得这般嘴响!且分开腿儿自渎一番,等我弄服了云儿就来肏你!」
「好相公……奴儿盼着你来……看人家骚穴都湿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房中淫词乱语,彩衣双膝发软,腿间阵阵清凉,痴痴呆呆间,却听房内
应白雪喊道:「翠竹彩衣,你俩也进来服侍相公!」
远处翠竹答应一声,过来一扯彩衣,一起开门进来。
房中厚重书桌之上,洛行云玉体横陈,此刻正趴伏桌上,只露出肉臀长腿被
彭怜肏弄,口中吟哦无声,已然丢得不能再丢,显然刚刚晕了过去。
应白雪仰躺儿媳身上,此刻正含着彭怜乳头亲吻舔弄,她衣衫散乱,露出一
团硕乳供情郎赏玩,看二女进来,便吩咐道:「脱了衣衫过来跪下,等会儿我若
未能让公子尽兴,你二人便过来陪着!」
翠竹连忙答应,彩衣也蚊声应了,这才一同过来跪在彭怜身旁,眼睁睁瞧着
他征讨洛行云双腿之间美穴。
只见一杆红缨长枪前出如龙,引出道道白浆,一双白腻长腿抖动不休,须臾
间十数下抽插,随着阳根退出,一股粘稠浆液喷涌而出,堪堪激射在彭怜小腹之
上。
彭怜得意一笑,轻轻拍了一记洛行云臀尖笑道:「云儿接连丢了三次,便是
晕着还能丢出精来,果然人间尤物!」
「相公!」应白雪双手撑在桌上,双脚踩在桌边,扭着身子撒娇不依:「奴
家才是尤物!不许你夸赞人家儿媳!」
美妇人风情无限,口中虽是拈酸吃醋之语,本意却是提醒彭怜,方才玩弄乃
是妇人儿媳,此番淫弄婆婆,自然浓情蜜意,兴致非凡。
彭怜被她诱得阳物一跳,兴致果然更加激扬,双手箍住美妇纤腰,对着粉嫩
洞口,轻挑一记两瓣肉唇,随即挺身而入、直捣黄龙!
「相公!这般粗壮……美死奴奴了!」应白雪臻首猛然后仰,檀口微张双眸
紧闭,快美至极竟然恍惚起来,她此刻姿态,却与当年生产无异,仿佛真有一个
孩子从阴中出生一般,不由大声叫道:「相公……好怪……怎的如当年剩下灵儿
一般……只是……只是更加快活……并不疼痛……相公……引着奴家花心……又
来了……不行了……不行了……爹爹……相公……」
彭怜得意万分,故意放慢节奏,笑着问道:「生孩子便是如此么?难道生孩
子也会快活不成?」
应白雪苦闷摇头,只是不住声叫道:「并不快活……只是也这般满胀……相
公……好爹爹……你且快些……奴儿要丢了的……快些送奴上天罢!」
旁边婢女看得目瞪口呆,翠竹与主母同欢多次,何曾见过应白雪这般模样?
彭怜爱她妩媚风骚,不肯就此作罢,只是保持节奏缓慢抽插,继续逗弄美妇
说道:「你且学个青楼粉头,如何取悦你达?」
应白雪苦闷至极,泫然欲泣说道:「奴儿不曾去过青楼……哪里知道粉头风
骚……求爹爹怜悯……给了奴儿痛快吧!」
彭怜犹自不舍此时妇人阴中紧致包裹,意犹未尽问道:「那边想着如何作贱
自己取悦你爹!不哄好了,便不给你丢身子!」
应白雪贝齿轻咬红唇,嘶声娇吟,足下用力高高翘起臀儿,不住挺送迎凑,
口中娇喘说道:「奴儿这般伺候相公宝贝可好……不需相公动作……如此服侍神
龟……爹爹可曾喜欢……」
只见妇人纤腰摇摆、肉臀挺动,粉红蜜穴宛如樱桃小口一般吞吐不休,彭怜
爱极应白雪妩媚风骚,将胯下神功运至极限,拉扯妇人花心来回揉动,回报应白
雪曲意奉承。
应白雪自主动作,竟然觉出别样快感来,原来彭怜动作,她虽觉快美,却也
有些异样痛楚,只因花房扰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她自由动作,知道如何趋利
避害,专拣着快活处用劲,不过十余下,便猛然间丢了身子。
只见妇人双手双脚撑着身子,臀儿离开桌面少妇,身体痉挛不住,阴中剧烈
收缩,鼓鼓阴精倾泻而出,一缕白浊体液竟从臀缝垂落下来。
彭怜被她夹得快美,只觉脊骨酥麻,便也顺利丢了身子,射出几道阳精补益
妇人,见状赶忙吩咐翠竹彩衣去了汗巾香帕接过妇人淫液,免得弄脏画卷。
两个婢女粗鄙无文,自然不知画中文字奥秘,却也知道其中厉害,赶忙掏了
手帕汗巾接着应白雪淫液,直到二人丢得尽兴,方才收回手来作罢。
彭怜将阳物塞在应白雪体内并不拔出,抱着妇人起身将她放在一旁桌上,这
才抽出阳物去抱洛行云,待将婆媳二人并排放好,这才吩咐两个婢女收拾桌上画
卷。
婆媳两人又都爽得晕了过去,彭怜便扯着彩衣翠竹为他舔弄阳根,不多时兴
致尤其,又按着两个美婢玩弄起来。
婆媳俩不久悠悠醒转,看着旁边彭怜大显神威,不由相视苦笑,一起勉力起
身陪在情郎身侧,又是舔弄把玩又是言语呵哄,终于将彭怜哄得又射一回才算尽
兴作罢。
吃过午饭,彭怜把婆媳两人分好的书画搬到洛行云房里,与她嫁妆放在一处,
将原来那些画卷搬走了些,这才施施然回到房里午睡。
一觉睡醒,他悠然出门,想及日间与婆媳欢愉之际所言,不由心中意动,便
往一处勾栏所在走来。
他每日行走市井体验世情,穿街走巷行遍整个县城,早知何处有那勾栏酒肆,
何处有掩门私娼,信步行来,便到了一处窄巷,却见里面十数道门扉并排,几辆
车马停在巷口,却是人迹罕至,并无繁华景象。
彭怜年少轻狂,自然不知其中关键,平日里经过此间便即一笑而过,勾栏之
中罕有绝色,吃惯了应白雪婆媳那般美貌女子,自然对这些风尘女子不感兴趣。
只是今日要领略粉头风情,自然便要一探究竟,选了这处隐秘所在不去勾栏
青楼,便是顾虑陈家名声。
他信步走入窄巷,却见道道门扉紧闭,哪有虚掩之门?一直走到里面折返回
来,如是三个来回,却仍不见有人开门,不由心中奇怪,疑惑之间,却见一扇清
漆木门开启,一个男子醉态可掬走了出来,身后一个女子送到门口,看那男子走
远了,这才回身进门。
「这位姐姐请了!」彭怜赶忙上前,行了一礼,待那女子回头,这才笑着问
道:「小生在此徘徊许久,却无一个开门,着实不解其中窍要,还请姐姐指点一
二……」
门下昏黑,一时看不清女子容貌,彭怜真心求问,却听女子轻啐一口娇笑说
道:「公子这般年纪,怎的如此急色?这般时节,姑娘们都在榻上陪着客人酣眠,
便即醒了,也要等到日薄西山点起灯笼才肯开门接客……」
彭怜闻言恍然大悟,不由羞得面红耳赤,尴尬至极说道:「小生无状,却是
唐突了!谢过姐姐指点迷津!」
女子也不以为意,轻轻一笑带上院门。
彭怜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干脆一挥袍袖便要回府,孰料未出巷口,却见一道
熟悉身影一闪而逝,他循迹而去,却见一道古旧房门,门上红漆剥落,两边对联
残缺,与旁边一众门扉截然不同。
彭怜心中诧异,抬手轻扣门扉,门响良久,才轻轻开启一道缝隙。
门内女子看不清真容,只是出声问道:「公子何故叩门?」
彭怜行礼说道:「小生看着此处门扉莫名喜欢,便想叨扰一杯茶水,却不知
姐姐可否方便?」
女子默然半晌,这才轻声说道:「姑娘们都还睡着,公子若不着急,进来坐
坐倒是无妨……」
话音未落,门扉吱呀开启,彭怜迈步进门,等女子关上门,这才一起进院。
只见院中不大,门内却别有洞天,两边厢房不小,此刻房门关着,不知内里
是何光景;正房前后洞开,曲折而入,随即豁然开朗,只见当庭一个宽敞花园,
假山流水,松枝掩映,四座二层小楼分列其中,与正中六间宽敞高大正房遥相呼
应。
此刻正房房门打开,一个少女正自忙碌,她年岁不大,大概十一二岁上下,
倒也生的周正别致,只是眼角未开,显然还未发育成熟。
女子将彭怜让到厅中坐下,取了精致白瓷茶盏倒上香茶,一番忙碌,倒也从
容有序,不慌不忙。
彭怜细目观瞧,却见眼前女子样貌平常,面容粗疏,却又浓妆艳抹,与方才
所闻纶音竟是大相径庭,除却身段还算苗条之外,并不如何动人,心中不由失望,
只是想起方才那道人影,强自耐着性子坐下,看那女子忙碌端来茶水,连忙行礼
接过。
「姑娘们凌晨方睡,这会儿要么未醒,要么还在梳妆,公子暂且稍作,一会
儿便有人来伺候公子……」女子倒了水便与那小丫头一道离开,留下彭怜一人枯
坐。
茶中水凉,却见一个中年女子从厅后缓步出来,她脸上一样画着浓妆,模样
倒比方才那女子受看许多,身形高挑,一身大红大紫的锦绣衣裳,行走间便有别
样风情。
「公子久等,奴家方才有事耽搁,这会儿才得空出来,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妇人言笑晏晏,天生便有一股让人亲近之意。
眼前妇人满脸浓妆,竟是看不清真实面容,只觉艳丽非常,转过头去,便又
忘了她到底是何模样,彭怜心中讶异,面上却丝毫不显违和,只是笑着摇头不语。
妇人自有一股热情,笑着叫来丫鬟为彭怜续了茶水,这才挨着桌子坐下说道:
「公子远来是客,一会儿便叫小女过来相陪,只是奴家三个女儿,却都在床上睡
着,昨儿个忙了一夜,身子也都乏的紧……」
彭怜点头,随即笑着问道:「小生鲁莽到此,却还未请教夫人名姓。」
「奴家名唤玉京春,领着三个苦命丫头在此做些皮肉生意,倒是让公子见笑
了……」女子皮笑肉不笑,言语之间犹觉有脂粉掉落。
彭怜却不以为意,只是摇头轻笑说道:「天地生人,各自有命,小生却不敢
随意笑话旁人……」
这私娼窠子外表并不出奇,内里却别有洞天,若非亲眼所见,彭怜实难相信,
那般破败门面,内里竟是如此奢华,莫说那四座小楼,单是这厅中摆设,古色古
香之外,还有一份富丽堂皇之意,不知何处琴音响起,更增一抹雅致,此刻厅中
灯烛摧残,照得屋内通明,阵阵氤氲香气袭来,惹人心醉不已。
妇人手摇湘妃扇,半掩着粉面笑看彭怜举止,由衷说道:「公子这般风流才
俊,属实是脂粉堆中魁首、女儿群中豪杰,若是寻常妓家,只怕不敢让公子登门。
今日若是奴家应门,怕也不敢放公子进来……」
彭怜一愣,随即好奇问道:「这却是何故?」
女子笑着说道:「公子岂不闻『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奴家开着这半掩门
的生意,若各个都似公子一般风流俊俏,岂不辛苦养大的女儿都要被人拐跑了?」
彭怜听她说的有趣,不由笑道:「姐姐倒真的熟谙个中百味,只是不知道那
《看官秋》正品,姐姐还要是不要?」
第四十章 愿打愿挨
香阁之中,落针可闻。
女子皮笑肉不笑回道:「奴家愚钝,却不知公子说的是甚么!五儿,快去看
看姐姐们都谁起来梳洗利索了,赶快过来服侍公子!」
彭怜好整以暇,只是随意坐着喝茶,一旁端详妇人,饶是看了许久,仍然看
不出妇人相貌究竟如何。
不待他说话,却见旁边珠帘一挑,一个年轻女子被丫鬟虚扶着走了出来。
那女子年岁不大,约莫双十年华,脸上浓妆艳抹,身材相貌倒也周正,只是
面色疲惫,饶是涂了脂粉遮掩,仍是若隐若现。
她一身锦纹天蓝襦裙,外面罩着金丝直帔,一双玉臂裹着白色轻纱,一抹酥
胸若隐若现,举手投足之间果然别具风情。
妇人赶忙起身牵过年轻女子,皮笑肉不笑介绍说道:「公子请了!这边是奴
家二女儿,闺名唤作雪晴的!女儿呀,快来见过这位公子!」
名叫雪晴的妓女娉婷过来对着彭怜施了一礼,笑着说道:「见过公子!小奴
儿这厢有礼了!」
彭怜赶忙起身还礼,与那雪晴挨着八仙桌坐下,这才笑着问那玉京春说道:
「小生却是见了夫人想起一位故人,不知夫人可曾认识?连日来小生寻她不着,
若是今天再无着落,便回去烧了那幅字帖,也好绝了这份心念。」
玉京春掩嘴娇笑,「奴家着实不懂公子说的什么,眼下还有别事,请恕失陪
之罪!」
妇人起身便要离开,彭怜却一把伸手过去抓住玉京春手腕,轻声笑道:「小
生虽然认不得姐姐容貌,却认得姐姐这般身材,虽然缠了胸乳、裹了腰身,便是
这长腿也用襦裙遮住了,甚至声音都有所变化,但姐姐这般风流体态实在人中龙
凤,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妇人闻言一愣,半晌才笑着说道:「公子果然聪慧过人,妾身如此遮掩,却
还是难逃公子法眼。」
她随手挥退屋中诸女,笑着在彭怜身旁坐下:「连日来寻觅公子不着,不成
想公子竟然主动找上门来,那夜妾身临时有事离开,未能一旁接应公子,还请公
子莫要责怪才是!」
彭怜一直握着妇人手腕不松,妇人却也并不挣脱,两人便这般怪异坐着说话,
竟不觉得尴尬。
彭怜把玩着妇人玉手,只觉柔软腻滑温润如玉,不由笑着说道:「责怪倒谈
不上,只是小生着实难以想见,姐姐竟然以此掩饰身份,实在别出机杼,让人钦
敬佩服之至。」
妇人掩口轻笑,眼中秋波横移,只是眉眼间便有无限风情,却听她轻声说道:
「公子这却错了,妾身做这勾当已然二十余年,倒不是什么掩饰身份之举……」
彭怜一愣,不信问道:「姐姐这般风流人物竟是起于勾栏,着实让人难以置
信……」
「青楼楚馆,勾栏院里,谁个不曾是良家儿女呢?」妇人幽幽一叹,随即展
颜一笑,又掉了些脂粉在地,这才说道:「公子此来,可带了那幅《看官秋》正
本么?」
彭怜抚弄妇人娇嫩玉手,不由心猿意马,微笑说道:「小生懵懂,却也知道
但凡买卖货物,总要收些定金才是,却不知姐姐欲如何支付报酬?」
「妾身年老色衰,有心自荐枕席,却怕污了公子视听,家中三个女儿俱是色
艺双绝,尤其三女儿纤纤还是未被梳拢过的元红处子,」妇人掩嘴娇笑,娇颜风
韵与那脂粉散落的浓艳妆容丝毫不配,只是轻声说道:「不如都付与公子,平日
里红袖添香,也算成就一段佳话,如何?」
「小生居无定所,带着三位姐姐岂不餐风饮露、暴殄天物?」彭怜牵起妇人
玉手轻啄一口,笑着说道:「何况小生对姐姐情有独钟,饶是三位姐姐才貌出众,
小生却是不敢高攀,只愿与姐姐双宿双栖,除此再无遗憾!」
妇人见他如此执着,不由神情微动,只是妆容着实太厚,不是彭怜见微知着,
旁人怕是难以看清其间变化。
不等妇人置评,彭怜又道:「当日所言,小生不敢须臾或忘,还望姐姐成全。」
妇人神情郑重说道:「妾身年逾四十,如今已十余年不曾与人亲近,白日里
黑纱覆面,夜里则浓妆艳抹示人,面上真容从未与旁人见过。公子若执意要妾身
相陪,只是莫要反悔才是……」
「姐姐既然心中不愿,为何当日还要色诱小生?」彭怜很是不解。
「那《看官秋》于我至关重要,当日见公子色欲熏心,妾身因势利导,只望
得了字帖便跑,到时天涯海角,公子却又何处寻来?」妇人掩嘴轻笑,说起当日
龃龉心思,竟然丝毫不觉尴尬,「孰料公子竟然寻上门来,妾身以此安身立命,
岂敢再与公子信口胡诌?」
彭怜抚额轻叹,「姐姐既然这般不喜小生亲近,那倒也不必勉强,姐姐还请
稍坐,小生这便去取了原本送与姐姐便是!」
「却要劳烦公子一番,妾身不胜感激。」女子眼波流转,见彭怜松了手掌,
便即抽回手腕柔声说道:「妾身在此恭候公子回返。」
彭怜点头,由妇人送出门来,大步流星去了自己藏书所在取了那本《看官秋》,
柱香光景便即返回妇人宅院。
这幅《看官秋》妇人如此看重,必然干系重大,彭怜当夜便没带回府里,而
是另寻一处僻静所在藏了,他不愿强人所难,既然妇人心中不喜,便也不再强求,
心中想着将字帖送上便走,也算了却这段因缘。
彭怜轻扣门扉,开门的却是丫鬟,少女见是彭怜回返,连忙让到厅中端来茶
水,笑着说道:「夫人有事,还请公子少坐片刻。」
彭怜笑着点头,只是静坐喝茶。
又过片刻,一旁珠帘微动,一个风韵女子信步走了进来,但见她梳着牡丹发
髻、齐眉刘海,左右发上插着六支金色簪钗,双耳垂着两条金丝白珠吊坠,面容
白皙精致,长眉斜挑乌黑,眼如秋水横波,面似皎皎明月,红唇娇艳欲滴,下颌
尖小微圆,顾盼自然含笑,举手摇曳生姿,让人一见便倾心无比。
女子身上穿着一件金丝白纱直帔,胸前裸露大片雪白肌肤,衬得上面一条红
宝石项链更加耀眼夺目,她身形高挑,饶是穿着宽袍广袖,依然可见细致腰身和
匀称长腿。
彭怜色授魂与,看着眼前女子不由感慨说道:「只道姐姐必然天姿国色,谁
知竟是如此倾国倾城!」
看他色授魂与,女子不由得意,凡俗中人,谁不喜欢受人夸赞,饶是她习以
为常,被彭怜这般夸赞,却也受用至极。
彭怜却是有感而发,他虽年少,经历女子却多,恩师玄真、师姐明华,亲母
岳溪菱,以及随后陈家应白雪婆媳,各个俱是绝色,尤其亲母岳溪菱和洛行云,
姿容冶丽、面容精致,只论样貌,比玄真、应白雪还要高出稍许,说是国色天香
亦不为过。
如今所见,女子相貌竟与亲母岳溪菱和洛行云不相上下,尤其眉眼之间自带
一股风流气度,那份得天独厚成熟妩媚风韵,便连应白雪也要自愧弗如,更甚至
举手投足间自信超然,如此浓艳风流之外竟还有些别样气度,也只是稍逊恩师玄
真半筹,雍容华贵之处,却又胜出不少。
「妾身蒲柳之姿,从来不肯轻易示人,如今竟得公子喜欢,着实三生有幸……」
妇人款款行礼,在彭怜身边从容坐下,此刻除去伪装,不但姿容冶丽,便是言语
之间也有变化,风流体态之外,更有别样端庄秀美。
彭怜「咕咚」咽了咽口水,随即发现声音不小,不由有些尴尬笑道:「姐姐
这般光彩照人,如何不肯轻易示人?这般遮掩涂抹,岂不珍珠蒙尘、暴殄天物?」
玉京春嫣然一笑,直将少年弄得魂不守舍,这才轻声说道:「妾身若以此真
面目示人,往来恩客岂不都成了妾身入幕之宾?不说别人,便是妾身三个女儿,
便要恨死我这当妈的了……」
彭怜不由一怔,细一琢磨果然是这般道理,随即好奇问道:「小生实难相信,
姐姐这般雍容气度,当真便是以此为生?」
玉京春摇头说道:「妾身大隐于市自有一番苦衷,日后有缘再详谈不迟。只
说眼下,公子信守然诺,妾身却也不能背弃前言,若公子不嫌,愿以家中小女相
赠,日后常伴公子身旁,做个添香红袖,也是一段佳话,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说罢,妇人便要呼唤女儿前来,彭怜连忙挥手制止,苦笑摇头说道:「小生
仰慕夫人,求而不得,却也不能退而求其次,府中小姐既然云英未嫁,小生一事
无成,既不能金屋藏娇,却是不忍其随我颠沛流离……」
「江湖路远,山高水长,与夫人一番因缘,到此也算圆满,小生不敢强求其
他,这便告辞了。」彭怜以恩师为榜样,心性豁达不拘于物,既然妇人无意,便
也不再强求,起身便要告辞离去。
「公子且慢……」妇人轻咬红唇,沉吟半晌说道:「妾身并非草木,自然不
能无情,相识至今,难得公子青眼有加,又有相赠宝物之恩,既然公子不愿梳拢
小女,若公子不嫌,妾身愿以唇舌侍奉公子一二,也算聊表寸心……」
「只有一桩,公子却要答应妾身,你我仅止于此,不可云雨及身,公子可能
做到?」
闻听妇人如此言语,彭怜先是欣喜若狂,随即满头雾水,着实想不明白,为
何妇人宁肯纡尊降贵用口舌侍奉自己,却还不肯同床云雨尽欢,只是他此刻色欲
熏心,自然不求甚解,只道妇人有所忌讳世俗礼教纲常,便即从善如流,连忙点
头答应。
「既如此,还请公子随妾身到里间去……」饶是年岁稍长所历繁多,如此自
荐枕席,玉京春还是略显羞涩,她当前引路,彭怜身后相随,一起来到里间,待
婢女带上房门,两人才在榻上坐下。
「还请公子宽坐。」妇人脱去直帔,解去襦裙亵衣,浑身只留一件红色亵衣
和白色绸裤,随即便来帮彭怜解去衣带,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滞涩,举手投足间淡
定从容,实非平常女子可比。
彭怜被她艳色所慑,双眼紧盯着妇人裸露白皙美肉,看她举手投足间酥胸半
露,不由色心大动,先是轻抚玉臂,接着便情不自禁伸手过去隔着亵衣握住一团
椒乳。
他心中惴惴,却见玉京春丝毫不以为意,举手投足间嫣然一笑,牵过彭怜大
手塞进亵衣之内,柔声说道:「公子喜欢便摸,今夜妾身便归公子所有,除却不
能真个云雨尽欢,其余任由公子处置。」
看她如此淡然,彭怜不由放下心来,只觉手上一团椒乳硕大浑圆,尺寸竟与
亲母不相上下,尤其妇人此刻垂首躬身,沉甸甸压在手中,更显尺寸惊人。
彭怜心中早有比较,所历诸女之中,尺寸最大者自然非亲母岳溪菱莫属,尤
其难得母亲丰乳肥臀却腰肢纤细、面容秀美,平常外人根本无法想象,母亲布裙
荆钗之下,竟然别有洞天。
其次便是应白雪,美妇人犹在病中尚且尺寸惊人,如今身体尽复,双乳尺寸
蔚为大观,也只稍逊亲母半筹。
再次便是恩师玄真,双乳硕大浑圆之外,更加坚实饱满高耸,只是她身形高
挑,平日里又穿着宽袍广袖,自然并不如何显眼。
最后便是洛行云,她身形不如恩师玄真高挑,双乳尺寸却只稍逊半筹,配上
花容月貌,自有别样风情。
如今彭怜暗自掂量,美妇玉京春一双美乳,竟与母亲岳溪菱差相仿佛,只是
不如母亲那般饱满结实,想来若她所言年逾四十不是虚言,便是年纪略长之故,
念及应白雪年纪不及四十,堪堪三十六七,两人如此旗鼓相当,想来玉京春也不
会年长太多。
彭怜爱不释手只是把玩不停,须臾之间,衣裤已被妇人褪净,露出健硕身躯。
玉京春秀目之中异彩连连,眼前少年面容嫩滑清秀儒雅,身躯却高大雄健,
穿衣时温文尔雅风流俊秀,脱去衣衫则峥嵘毕现、棱角分明,饶是以她红尘阅历
之广,犹自看得面红耳热、心跳不已,口干舌燥之下,不由情不自禁抚摸起来。
妇人纤纤玉手划过男儿腹中沟壑,微凉温柔触感传来,彭怜轻轻呼出一口浊
气笑道:「姐姐动情了么?」
玉京春无言点头,只是痴痴看着男儿身躯,一手握住彭怜胯下阳根,半晌默
然无语。
当日陋巷亲近,她已知彭怜天赋异禀,只是当时隔着些许衣物自然看不真切,
此刻亲手把握,触觉却又不同。
彭怜一手把玩美妇美乳,一手抚摸妇人柔腻玉臂,见状正要说话,却听妇人
娓娓说道:「公子这般雄奇伟岸,此生定然桃花不断,妾身有缘侍奉枕席,着实
三生有幸!」
彭怜心中得意,却是笑道:「能得夫人垂青,小生也是此生无憾!」
「还请公子躺好,让妾身为公子品箫!」玉京春扶着彭怜躺好,蹲跪在少年
旁边,任他把玩胸前美乳,低头过去亲吻一口硕大神龟,腻声嗔道:「公子这般
硕大,却不知多少女儿家要为它神魂颠倒、又爱又恨呢!」
言罢,微张檀口,轻轻将神龟纳入口中,轻轻舔弄含吮起来。
诸女之中,口技最好乃是应白雪,倾心而为之下,每每让彭怜快意难当;而
后便是恩师玄真,既有曲意逢迎,又有天赋异禀;洛行云后发先至,不经意间习
得深喉之法,倒也让彭怜爱不释手。
三女各擅胜场,与眼前美妇相比,却又相差甚远。
只见美妇檀口微张将龟首紧紧裹住,口中香舌反复舔弄缠绕抠挖,不时弄进
马眼之中,直爽得彭怜嘶声不住,端的是快美无边、有口难言。
如此良久,妇人又换花样,上唇含着龟棱,香舌轻伸出口不住向上轻挑,不
停用舌面磨蹭马眼下方敏感所在,如是反复吞吐,爽得少年直翻白眼,更加快活
无比。
眼前妇人非但口技了得,舔弄之间眉眼面容更是满布动人风情,淫媚风骚、
曲意逢迎之处,所历诸女实在难以望其项背,尤其妇人表情乖顺温婉、楚楚可怜,
让人心生怜爱、不忍苛责,又有娇柔软弱、风雨飘摇之意,令人心中狂念迸发、
频生将其揉碎吞下之感。
彭怜从未试过,单是口舌相就便能如此爽利,胯间快美与眼中所见彼此融合,
更是爽利超群,难以言表。
玉京春气质变幻不定,时而雍容华贵落落大方,时而巧笑嫣然风流娇艳,时
而淫媚风骚曲意逢迎,时而清秀雅致出尘脱俗,单是口舌侍奉,便如此千人千面、
千变万化,若是真个云雨,不知该是怎样风情?
妇人唇舌灵活无比,舔、拨、挑、刺,吸、裹、含、吹,从头至尾、从上到
下,细致精微之处,皆是彭怜前所未见,不过盏茶功夫,便即头皮发麻、精关松
动,堪堪就要丢出精来。
察觉手中阳根更加粗硬,口中神龟骤然暴涨,玉京春不由更加卖力,秀美双
目轻轻闭起,脸上满是期待神色,只盼哄出男儿阳精来,让他心满意足、得偿所
愿。
彭怜更觉快美,双手更加用力抓揉妇人美乳,眼见美妇如此娇媚可人、艳丽
无俦,不由有些不舍就此作罢,心中暗道若就此丢精,岂不良宵苦短、再难亲近?
一念至此,自然默念心决驱动双修功法,须臾之间稳住精关,便要再细细体悟妇
人美艳风情。
玉京春久经风月,只道必能哄出少年阳精,孰料一番卖力之下,竟然功败垂
成,她神情微动,轻轻吐出口中阳龟,双手温柔撸动,沉吟良久方才蹙眉问道:
「公子……可是习过阴阳双修之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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