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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18集 15--20】

**小说 2021-01-09 11:02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龙魂侠影 第18集 15--20】 【龙魂侠影 第18集 明争暗斗 15---20】 作者:六道惊魂

【龙魂侠影 第18集 15--20】


【龙魂侠影 第18集 明争暗斗 15---20】

作者:六道惊魂
首发:龙坛书网
日期:2013-2-25
字数:60540

              十五 风流无限

  梧桐苑内,魏雪芯跟楚婉冰共卧一床,楚婉冰心情好了许多,一夜无梦,秀
气的琼鼻发出熏香的均匀呼吸,好似一只熟睡的小猫,格外惹人怜惜。

  魏雪芯先醒过来,枕在她身旁,双目凝视着姐姐花容上的那道伤疤,虽然已
经浅了许多,但心情仍是不能平静,始终有些愧疚。

  楚婉冰正自酣睡,凹凸有致的曲线圆润起伏,雪腴的身子在被里窝了许久,
将整床锦被捂出一股温甜,稍稍翻身,烘热的乳香便扑鼻而来,中人欲醉。

  闻香识美人,魏雪芯心忖道:「姐姐身子这般香甜,又生得如此美貌,若真
的破了相我万死难咎其职。」

  既然醒了,她也不想再赖床,便起来欲给姐姐准备一些早饭,虽然自己的厨
艺不怎么样,但煮个面条还是可以的。

  经过书房,便听到一个娇腻酥媚的女声:「这回总算出了口恶气……也不枉
月俊宛那厮撞破脑袋……嗯……你给我老实点,冰儿跟雪芯还在这里呢……」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哼哼鼻息,还有啧啧的声音。

  魏雪芯壮着胆子将书房的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只见两道人影正抱在一起,
竟是龙辉和洛清妍,龙辉一手环在洛清妍腰间,一手勾住她的脖子,而洛清妍起
先还有几分不依,玉手推着龙辉胸膛,但过了数息后便无法坚持,玉臂如水蛇般
缠绕在龙辉脖子,扬起螓首,送上香唇,与龙辉激吻起来,晶莹的涎液从嘴角渗
出几丝,美妇的玉靥在情欲熏蒸下涌起迷人红晕,端的是吻得如此如醉。

  唇舌不断地纠缠,洛清妍滑腻的香舌被龙辉火热的大舌紧紧地缠住,贪婪地
品尝美人香津,同时不住地将自己的唾液度入美妇檀口,洛清妍爱火蒸腾,照单
全收,全都咽了下去。

  良久,唇分,一条银色的丝线黏在两人唇上,再缓缓地滴落在空气中。

  龙辉缓缓将手挪前,解开美妇的衣带,扯下外衣,魏雪芯只看到背面,但也
被洛清妍那光润柔滑的粉背给迷了一下眼睛,柔美的玉脊线条,笔直而又蜿蜒,
随着不断动情,洛清妍泛起了丝丝香汗,几点汗珠顺着玉脊滑落,就像是一条玉
溪,从腰背慢慢流落,渗入裙带……落入臀沟。

  忽然间,龙辉的手掌猛地按在美妇的臀瓣,五指用力揉捏,洛清妍媚眼迷离
,微微扬起螓首,红唇开阖,连连喘息,似乎甚为受用。

  美妇肥臀十分柔美丰腴,即便隔着裙裤布料,魏雪芯依旧能看见正在变幻成
各种形状的臀肉,时而圆,时而扁……龙辉的另只手解开了洛清妍的抹胸,顺手
将素白的抹胸丢了出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门前,魏雪芯先是吓了一跳,以为被
发现了,但看见屋内的两人仍旧缠绵,这才按下心来。

  她红着脸瞥了一眼地上的抹胸,素白无暇,但却有些湿迹,想来是昨夜大战
敌军时出得香汗,也就因为如此,使得抹胸上的气味更加浓郁,潮温鲜甜,馥润
蜜香,似乎比姐姐的香气更让人沉迷。

  魏雪芯咬了咬干燥的嘴唇,眼睛向内撇去,却见大哥正将手盖在大娘胸前,
虽然看不见正面,但她也知道大娘的一对玉兔是何等棉柔丰实,圆润多汁,就像
是两颗成熟的蜜瓜,又似装满奶浆的薄皮水袋,轻轻一动都会荡起雪浪波涛,如
今大哥握住乳球的手青筋微现,可想而知是如何用力,也不知道大娘那双硕大的
乳瓜变成了何种形状,是不是留下了几道红痕,是不是白花花的美肉从大哥的指
缝溢出。

  就在龙辉把玩美妇傲乳时,另一只手加紧动作将素白雪裙也给脱下,魏雪芯
清晰地看到大娘的两条修长玉腿一点点的裸露在眼前,笔直紧绷,圆润丰腴的美
腿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莹润白皙,堪比象牙,顺着玉腿线条上去便是饱满圆润的
雪臀,粉嫩腴沃的臀肉将亵裤撑得紧紧的,勾勒出完美的圆弧形。

  龙辉的手指现在臀肉四周滑动,然后在探入臀沟,随着手指的深入,洛清妍
发出嘤咛娇吟,酥麻入骨,魏雪芯呼吸也随之重了几分,她仿佛觉得大哥的那一
指是刺入自己臀缝,扫中那羞涩的嫩菊。

  大哥的手指在大娘臀间作怪了一会便抽了回来,但魏雪芯觉得那指尖似乎挂
着几丝晶莹的湿迹,再看大娘,紧凑的腿心间一道明显的湿痕,似乎连腿根都有
几滴水珠。

  这时龙辉伸手解开亵裤的系带,随着丝绸薄布的落下,魏雪芯清晰地看到洛
清妍胯下状况,只见那雪嫩丰腴的美穴一片水灵,红润的花唇正在泌出晶莹芬芳


  「大娘……她好多水啊。」

  魏雪芯用手掩唇,压制住几乎夺口而出的惊叫。

  龙辉喘着粗气卸去盔甲,解开腰带,露出狰狞粗壮的火热肉棍,说道:「洛
姐姐,快,帮我,帮我一下。」

  洛清妍娇媚地白了他一眼,玉掌一推将他摁在椅子上,然俯下身去,跪在他
胯间张开檀口,吞吐肉柱。

  魏雪芯一直都是看见背影,正好看到大娘撅起玉臀,俯身向下的姿势,大娘
的屁股实在是太诱人了,白皙浑圆、丰腴肥嫩。

  脂玉般的臀肉肥嫩雪白,好像两个鲜嫩水蜜桃,轻轻一掐便会滴出蜜汁。

  丰满的臀肉紧紧地并在一起,合拢成一道紧凑的臀沟,十分幽深,因为动情
的缘故蜜穴大量的出水,使得臀沟中间水汪汪的一片,甚是诱人,再加上微微撅
起的姿势显得臀瓣肥滑圆翘,龙辉也被这个完美的臀部所迷倒,双手忘情的抚摸
着浑圆的美臀,而他每吸一口气,便会闻到一股馥郁的甜香,让龙辉的胯下一阵
挺立,不断地在洛清妍檀口中胀大。

  「大娘,她……」

  魏雪芯简直不敢相信昔日那高贵美艳的妖后,自己的大娘,如今长光着身子
跪倒在大哥的面前,还用嘴含住那粗壮的分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淫靡的气息,
艳媚无比。

  龙辉此刻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上,高高俯视着身下美妇,将她丰腴雪白的胴体
每一寸都看清,享受着她殷勤的口舌伺奉,望着那对正在晃动的豪乳……这一切
都是如此的完美,这种日子果然是赛过神仙,胜过帝王。

  心理和身体上的和双重满足阳气充足的龙辉也无法持久,而且他也不想压制
着销魂的快感,在洛清妍舔弄了十几下,龙辉终于一把按住美妇的头部,精液在
滑嫩香润的小嘴内汹涌的射出。

  庞大的阳精将洛清妍的檀口灌满,甚是还从嘴角溢出不少,但是她并没有嫌
弃精液的肮脏腥臭,咕噜咕噜的全部吞进肚中。

  末了,洛清妍乖巧地舌头将还未软下去的肉棒上残留的白浆舔净,细巧丁香
滑过龟沟,品得津津有味。

  龙辉爽得喘了一口粗气,拍了拍洛清妍粉润的玉靥道:「洛姐姐,谢谢了,
这回换我来伺候你。」

  洛清妍咯咯一笑,站起来转了个身,这时魏雪芯看清楚了,大娘的朱唇上挂
着粘稠的白浆,正是刚才来不及吞下的阳精,那模样淫媚妖艳,不断地冲击着她
心房。

  转过身后,洛清妍伸手撑住桌子,背对着龙辉,然后献媚般高高撅起丰腴的
翘臀,龙辉扶着她腰肢,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腰腹一挺,便听见洛清妍仰头娇
吟,丰满的上半身不禁地朝前晃了一下,两颗蜜瓜般的豪乳也随之摇动。

  魏雪芯很清楚,大娘的身子又被大哥进入了,但大哥的阳物这般巨大,大娘
受得了吗?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洛清妍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腰臀随着
摇动扭摆,但无论怎么动,总是将玉胯紧紧贴在龙辉小腹上,两人密不可分,显
然乐在其中。

  龙辉的龟首也一次又一次顶到柔嫩的凤蕊,一度突破进凰宫内。

  「啊……好深……好舒服……噢……花心被顶到了……哦……好舒服……」

  洛清妍性欲被龙辉完全挑逗起来,檀口开阖,娇吟媚唱不休。

  「啪!夫君干的你舒不舒服?」

  龙辉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洛清妍的美臀。

  「啊……好痛……舒服……夫君干得妾身好舒服……」

  洛清妍被屁股上的疼痛刺激到,也就顺着龙辉的话浪叫起来。

  龙辉不住地掌掴着已经有些微微红肿的屁股,气喘吁吁的问道:「岳母姐姐
,喜欢我这女婿弟弟这么对你吗?」

  「喜欢……我喜欢女婿弟弟……噢……」

  洛清妍下体的快感犹如喷泉般涌上心头,让她根本就无法思考,半眯的凤目
好象要滴出水来,花浆蜜液不断涌出,从龙根与蜜肉接触的缝隙溢出,顺着腿根
流到地上,屋内一片飘香。

  火热的肉棒快速的进出着,如进无人之境,而他的双手也没有停下来,则是
在洛清妍那双蜜瓜般的豪乳上用力爱抚,逗弄那勃起的艳红乳头。

  魏雪芯望着扶着桌子撅臀扭腰的美妇,心中无比震撼,那张如玉俏脸上,五
官极其完美,柳眉杏眼,瑶鼻樱唇,粉脸桃腮,尤其是那含水秋翦的明媚眸子,
将娇媚,妖娆,成熟,美艳,清丽、端庄……多种气质糅合在一起。

  在龙辉凶勐的冲击之下,洛清妍不断的娇吟春啼,还反手勾住龙辉的脖子,
回身奉上香吻,与他口舌交缠,在妖媚绝色的美妇鼓励之下,龙辉动用了全身的
力气,恍如勐虎一般用舞枪弄棒,招招直取凤蕊深宫。

  雪白浑圆的屁股向后耸动,迎接着龙辉那一波波强烈的冲击,婀娜腰身娇媚
扭动,丰满翘挺的美臀更是被龙辉的小腹撞击的不断变形。

  「唔……噢……」

  洛清妍又是一声娇吟,龙辉的肉棒再一次地击中娇嫩的花心,龙辉的欲火越
烧越旺,美妇人小腹与美臀相触都是的那种软绵绵的弹性,丰腴柔软的无骨媚体
让他心神荡漾,双手抱住这个柔软肥臀,用力的抽送起来,臀肉被撞出一颤接一
颤的滚滚肉浪。

  洛清妍则是趴在自己平时看书的桌子上,胸前高耸的雪白肉球被身体压得扁
扁的,随着男人的摇动而在身下不住地变形,让人担心会不会被挤破。

  「洛姐姐,我要喝奶!」

  龙辉伸手扣住洛清妍的后颈,眼睛赤红,喘着粗气道,洛清妍嗯了一声,竟
也不顾如今被压着的身子,主动催生乳汁,不消片刻她身下便是一片温热,桌子
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蜜乳。

  龙辉忽然虎吼一声,伸手猛地揪住洛清妍的秀发,将她向后拉起,洛清妍呜
呜长吟,丰满的上身随之扬起,两团雪白的乳肉终于脱去压迫,怒挺豪乳骄傲地
耸立,悬空晃动,好似两座发生崩塌的雪峰,雪岭之上则镶着两颗红梅,鲜艳可
口,两道乳汁犹如白练般激射而出,洒落在桌上和地上,书房内一片飘香,乳甜
可口。

  「射了……洛姐姐,我要射了!」

  随着美妇高潮瞬间,阴精冲刷马眼,龙辉再也忍不住,紧紧钳住洛清妍的凤
腰,将阳精灌了进去。

  被男儿火热的精液一烫,洛清妍美得两眼翻白,娇躯一软,伏在桌子上。

  龙辉将她翻了个身,捏起两团玉乳,低首含住乳珠吮吸里边的琼浆玉液,吃
得满口留香。

  洛清妍媚吟一声,晕红的俏脸挂着满足的幸福微笑,伸手地抱住龙辉的脑袋
,温柔地将手指插入他发梢下,细细替其梳理头发。

  魏雪芯芳心乱颤不已,激动的心情令她浑身香汗,腿心间似乎也有了几分湿
意,随着她呼吸加重,屋内的龙辉竟朝门扫了一眼。

  魏雪芯吓得打了个冷战,提起裙子头也不回跑开,就像落荒逃命般慌张。

  冲回房间,魏雪芯捂住心口不住喘气,呼吸凌乱,额头布满汗珠,甚是狼狈


  「雪芯,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魏雪芯先是吓了一跳,但定神一看只见楚婉冰正坐在梳妆台旁望着她。

  魏雪芯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事,姐姐,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楚婉冰说了一声还好,便对着镜子照了起来,不断地凝视左脸疤痕。

  魏雪芯拿起一把梳子替她梳头,笑道:「姐姐,不用看了,疤痕已经浅了很
多,估计两三天后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楚婉冰透着镜子将她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蹙眉道:「雪芯,你一定有事瞒着
我!」

  魏雪芯摇头道:「没有啊!」

  楚婉冰道:「刚起床你就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还说没事!」

  魏雪芯垂首低眉,缄口不言,楚婉冰嬉笑道:「你这丫头,还跟我玩起沉默
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腰身一拧便将妹子拉入怀里,然后身子压了过去。

  魏雪芯立即感到胸口两团柔软丰腴的山峦压住,小凤凰檀口中吐出滚烫的香
气轻轻拂过她的玉颈,痒痒的,甚是舒服。

  楚婉冰魔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妹子身上滑动,魏雪芯原本就看了一场活春宫,
心情尚未平复,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被楚婉冰揉了几下玉乳后便娇喘吁吁,连声
求饶:「姐姐,别……我说,我说。」

  楚婉冰放下逼供的玉手,但仍扣着魏雪芯的腰肢。

  魏雪芯红着脸吞吐道:「我……我看见大哥来了……」

  楚婉冰道:「他来便来,有什么好吃惊的。」

  魏雪芯摇了摇头,耳根通红道:「还有,还有……大娘……」

  楚婉冰一听顿时柳眉倒竖,咬牙啐道:「这贼猫真是死性不改,大清早地就
来欺负娘亲,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魏雪芯愣了愣,低声道:「姐姐,你真不生气吗?」

  楚婉冰笑了笑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魏雪芯又道:「可这是……」

  楚婉冰打断她道:「这是什么,你想说乱伦吗?小贼跟娘亲又没血缘关系,
有什么好乱伦的。反正娘亲现在寡居一人,我又嫁人了,难免会落得孤苦,要是
哪天她耐不住寂寞找了个男人,那我岂不是得认个阿猫阿狗做后爹,与其这样,
还不如便宜自己人!有句话不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娘亲风华绝代,美若天仙,
当然要世上最好的男人才能匹配,爹现在已经去世了,在我心中最好的男人就只
能是咱家夫君了。」

  魏雪芯听得两眼发直,惊呆当场,楚婉冰拍了拍她屁股,啐道:「好了,别
傻愣愣的,快帮姐姐拿点朝梦滴露来,我试试这宝贝对伤疤有没有用!」

  拍打之时,楚婉冰感到掌心有些湿润,媚眼一转,心如明镜。

  魏雪芯红着脸去将朝梦滴露取来,递过道:「姐姐,朝梦滴……」

  话还没说完却被楚婉冰一个转身拦腰抱起,吓得她啊了叫出声来。

  楚婉冰坏笑道:「那小贼偷我娘亲,那本小姐就偷他小老婆!」

  不由分说将魏雪芯丢到床上,伸手去扯她腰带,魏雪芯刚起床,仅仅披了件
外袍,几个起落就被剥成小白羊,雪酥酥的娇躯赤裸而现,一双玉乳饱满丰实,
腿心处芳草茂密,但却挂着丝丝水迹。

  楚婉冰扑哧一笑,揉着妹子巨乳道:「小雪芯,你可不乖,刚才是不是偷看
了不该看的东西,小心长针眼哦!」

  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用手掩脸,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楚婉冰不与她絮言,玉手灵巧逗弄玉壶,手指轻轻扣入芳草蜜唇,甫一进入
便被温软湿润的媚肉夹住,内里似乎还有股吸力,楚婉冰费了好大劲才将手指抽
出,而抽出的瞬间传来一个像拔酒盖子的声音,啵的一声,一股蜜液溢出。

  魏雪芯见自己被这般戏耍,也起了反抗之心,一个鲤鱼打挺将楚婉冰压倒在
床,楚婉冰咯咯娇笑,挣扎不依,还伸手去挠魏雪芯胳肢窝,姐妹两在床上嬉戏
打闹,好不融洽。

  戏耍过程中,楚婉冰也是罗衫半解,玉体裸露,被魏雪芯一个擒拿手将她扭
在了床上,反正只是姐妹打闹,楚婉冰也没做太多挣扎,便让这妮子得逞了。

  此刻她正好上体趴床,后臀撅起,那姿势就跟她母亲刚才承欢时有几分相似
,魏雪芯一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方才那一幕。

  同样圆润肥嫩的玉臀、光洁无毛的蜜壶,还有那似有似无的阴香,魏雪芯只
觉得脑门烘热,竟情不自禁地去掰楚婉冰的翘臀。

  楚婉冰只觉得臀肉被分开,身体反射性地兴奋起来,娇嗔道:「死丫头,作
弄姐姐是不是?」

  魏雪芯红着脸道:「姐姐,你真好看,我一时糊涂才……」

  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算你了,姐姐今天就让你戏耍一回,免得你
老说我欺负你!」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头道:「我……我不懂这些。」

  楚婉冰暗自莞尔,便主动引导她道:「姐姐的菊穴有些痒的,雪芯你能帮一
帮姐姐吗?」

  魏雪芯本欲拒绝,但眼前美臀圆润肥嫩,饱满如桃,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娘那
迷人的肉臀,令得她一时恍惚,随即有一股浓浓的沐香和体香传入鼻中,让她快
要迷倒在这白嫩香软的屁股中。

  看到这里,魏雪芯不禁再用手掰了掰姐姐的美臀,深藏在其中的肛蕾也随之
显露出来,细密的褶皱,再配上嫩红粉润的色彩,简直就是一朵精美的嫩红色菊
花。

  魏雪芯试着用中指在菊蕾上轻点,只见那朵精致的菊蕾敏感地向里面缩了一
下,细密嫩红的褶皱一张一缩,甚是诱人。

  她顿觉有趣,便壮起胆子继续逗弄那朵菊蕾,看着菊蕾嫩红褶皱的收缩、闭
合、收缩、闭合……与此同时,被玩弄菊蕾的楚婉冰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身
体滚烫如火,体温急剧升高。

  「啊……」

  被龙辉开垦后,楚婉冰的菊穴本就敏感,再加上久旷多日,魏雪芯轻轻触碰
都能勾起她的情欲,自然忍不住叫唤起来。

  这感觉虽然美妙,但始终差那么一线,楚婉冰媚红着脸道:「雪芯,你伸进
去一点。」

  魏雪芯依言照做,将一根中指顶了进去,只觉得姐姐的肛肉温软滑嫩,从四
面八方挤压自己的手指,而起随着指节深入,四周更是泌出一层油脂。

  「雪芯,快一点……」

  楚婉冰美得闭目喘气,撅着翘臀扭摆身子。

  楚婉冰修为已可辟谷,菊道内自是毫无秽物,甚是清爽,魏雪芯也乐得替她
拓谷,灵活的玉指在菊道内来回滑动,虽然没有丈夫龙根那鼓胀的满足感,但妹
子的玉指胜在灵活,上下左右,不断地刮肠刺壁,爽得小凤凰嘤咛娇啼,花底一
软,花浆汨汨而出,小小泄身。

  稍微回过神,楚婉冰喘了口气,笑嘻嘻地扑到魏雪芯,说道:「雪芯,这回
换姐姐给你舒服了!」

  对于被手指插入后庭魏雪芯还是有些惧怕,便摇头道:「姐姐,我不要……


  楚婉冰柔声问道:「那磨镜要不要?」

  魏雪芯羞得闭上双眼,不敢答话,似乎是默认了。

  楚婉冰咯咯一笑,便压在她身上,朱唇交缠,香舌席卷,相互交换着各自的
香涎;四颗乳球相抵,乳珠相互摩挲,感受着对方的饱满丰腴;玉胯交叠,浪水
混合,四瓣蛤唇黏在一起,就像她们接吻的小嘴般。

  忽然一个火热的手掌拍在楚婉冰的翘臀上,打得臀肉滚滚,雪嫩的臀肉留下
一个红痕,龙辉似笑非笑地道:「好你们两个小淫娃,大清早的就发骚,不将为
夫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说罢便将还沾有洛清妍爱液的肉柱狠狠刺入楚婉冰体内,小凤凰娇喘媚啼:
「小贼,不要……我现在还没好,不想跟你亲热!」

  龙辉捏着她肥臀道:「冰儿,跟为夫双修一番才好得快!」

  说罢连环出枪,刺得小凤凰花心酥软,媚眼如丝,唯有老老实实趴在妹子身
上挨插。

  龙根在凤巢内来回进出,翻起一片又一片的嫩红媚肉,美得小妖女上气不接
下气,唯有紧紧抱着魏雪芯,才不至于被刺昏过去。

  在小妖后光滑无毛的宍户内驰骋一番后,龙辉下身一沉,调整枪头,一击攻
破小剑仙芳草茂盛的蜜壶,里边端的是媚肉紧凑,火热湿润,嫩滑多汁,而且花
心短浅,不需太多力气便可让龟头享受花宫嫩肉的包裹。

  「大哥……轻点,轻点……雪芯要死了……」

  魏雪芯只觉得身子仿佛被贯穿一般,喘息哀求,身子好似怒海孤舟般,晃荡
漂泊,随时有可能覆舟,而胸前又被姐姐的豪乳压着,喘气也有些困难。

  再苦忍两三下,魏雪芯再无法支持,率先高潮泄身,靡靡仙音脱口而出,龙
辉也是阳精喷涌,射得她满腹滚烫,昏昏欲睡。

  一个阴阳循环,龙辉又打起精神,挥枪再捣凤宫,这回楚婉冰也来了精神,
撅臀扭腰,回头奉吻,跟龙辉斗得天昏地暗,春情无限。

  久旷的媚体再得龙阳满足,楚婉冰显得异常妖媚,主动地将龙辉的双手引到
自己胸前,让他握住自己一对汗津津的柔嫩巨乳,还引导他的手掌在自己乳球上
滑动。

  龙辉跟小凤凰舌头交缠,享受那鲜甜的口涎和妻子温柔的香吻,胯下又被肥
嫩的臀肉顶着,好不痛快。

  楚婉冰媚术尽展,玉臀越扭越快,但无论怎么摇动,玉胯总是紧紧地贴在龙
辉裆部,紧密不分,让丈夫充分感受到自己私处的火热和湿润,把龙辉的耻毛濡
湿大片。

  口舌交缠间,楚婉冰媚眼如丝地道:「小贼……你嘴里有股奶味,是不是刚
才又去偷吃娘亲了!」

  龙辉揉了揉小凤凰那对几乎可跟洛清妍媲美的玉乳,说道:「是啊,谁让我
的小冰儿没有奶汁,为夫口渴只能去找洛姐姐了。」

  楚婉冰狠媚地瞪了他一眼,加快扭腰晃臀,似乎要将他龙根夹断,哼道:「
叫你不老实,今天就榨干你这色鬼!」

  「好啊……我先刺死你这小妖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抬杠!」

  「呜呜……要尿了……」

  楚婉冰美得尿出精来,端的是浑身舒爽,高潮迭起!被媚肉一顿蠕动,花宫
连番抽吸,龙辉也是射得酣畅淋漓,尽享温柔,风流无限……
就在金陵局势跌宕起伏之时,乌原同样激流暗酿。

  清晨,旭日初升,狩猎谷外聚满了参加狩猎之人,望着那厚实坚硬的千斤闸
门,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兴奋,里边藏着无数奇珍异兽,等着他们去
猎杀,所得的皮毛、骨骸等等都是价值连城之物,即便是危险重重,他们也不顾
一切地去猎杀。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闸门时,阵阵沉闷的铁链搅动声响起,只见铁闸门一点一
点地被拉开。

  轰的一声,闸门完全升起,众人这才看清门后的虚实,十八条铁链拴着闸门
四周,每一条铁链都有三人合抱大小,铁链的下端连着六个巨大的齿轮,每个齿
轮控制三条铁链。

  众人不解暗自惊讶——如世间又有什么力量能搅动这些铁链,又是如何升起
这道千斤铁闸?种种疑问悬在心中,但他们并未深究,只是朝门后走去,闸门后
是一道细长狭窄的峡谷,山壁上修有六个山寨和七十二座箭塔炮台,正是用来防
御那些不安分的洪荒异兽。

  孟轲等一行六人混在人群中进入谷道,不禁暗自惊叹这鬼斧之作,孔丘低声
道:「这儿易守难攻,而且还有奇异猛兽,确实是个关押犯人的好地方。」

  孟轲扫了山壁一眼,道:「上边的山寨恐怕都已经换成昊天教的人了,真是
麻烦之极!」

  这时,孟轲跟慕容熙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明白过来,慕容熙便领着北城露
和孔丘在人群中跟孟轲他们分开。

  他们六人兵分两路,将慕容熙和杜娇分开,借这两人心灵互通之能来联络,
孟轲、杜娇、素荷珺便去救人,慕容熙、北城露和孔丘则想法控制谷口。

  过了谷口便是一片广阔的森林,地上长满了奇珍异草,林子内更是时不时地
吹出阴风。

  慕容熙三人先假意进入树林,选了个隐秘之地静待片刻,等谷口的人全部进
来后再做打算。

  慕容熙说道:「听小辣椒说,狩猎谷地下有一条暗河,流水汹涌,闸门就是
借着水流的力量为基本动力,控制闸门升降,所以我们第一步是要暗中抢夺闸门
的控制权。」

  北城露道:「但是山壁上的箭塔和寨子始终是个威胁,不将它们除掉,就算
孟公子救出三位家主也是枉然。」

  孔丘道:「二位不必担忧,正所谓明枪易躲,暗毒难防,仲尼已有应对之策
!」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道:「此乃软骨散,可让人筋骨酥软,疲软无力
。」

  慕容熙没好气道:「孔仲尼,你……你身上好东西真多,别跟我说又是龙辉
给你的。」

  孔丘点头道:「然也。」

  慕容熙苦笑道:「好个使阴下毒的儒者。」

  孔丘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北城露道:「但对方都在百丈山壁之上,我们又如何下毒!」

  孔丘道:「诚如杜姑娘所讲,谷底有地下暗河来提供闸门动力,那么他们也
可以将水泵上山崖上,以做饮用,只要找到那个泵水之地,将软骨散撒进去即可
。」

  说罢便将一张图纸铺开,上边清晰地标注了山谷暗河的流向,慕容熙和北城
露在一侧凝神观望,选好地点便动手制敌。

  孟轲、素荷珺和杜娇三人进入密林深处,感到四面八方都是阴凉冰寒,似有
莫名危机在酝酿。

  忽然,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各路狩猎者立即来了精神,弓弩箭
矢全部对准了声源所在,就在弓弦绷紧欲断的瞬间,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众人二
话不说弓弩伺候,全部钉在黑影身上。

  将其射杀后,众人定神一看竟然是只兔子,不禁埋怨,骂骂咧咧地道:「岂
有此理,一只兔子也弄得咱们这么紧张。」

  话音未落,不少兔子从草丛里窜出来,不断地奔跑,有人笑道:「这么多兔
子,要是全杀了,咱们岂不成了兔儿相公。」

  有人奇怪问道:「何来兔儿相公。」

  那人嘿嘿笑道:「你要杀兔子,当然是射箭了,你射兔子,越射越多,那不
是射着射着就成兔儿爷了!」

  一个荤段子弄得众人哄笑连连,杜娇不明男女之事倒也无所谓,只是素荷珺
这知书达理的儒门妇人被羞得耳根通红,暗骂这些人不知羞耻。

  孟轲发觉了不妥,叫道:「不好,这些兔子是在逃命,大家不要懈怠,前面
恐有危险!」

  话为说完,一股腥风卷席而来,气味恶臭难闻,不少人都捂着喉咙干呕。

  腥风之中唯见一条巨硕无比的大蛇,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吞下三个狩猎者,其
他人大惊纷纷以弓箭回敬,但那条巨蛇浑身鳞片厚实,堪比铁甲,弓弩箭矢仅仅
在上边印下一个个白痕,对它是毫发无伤。

  素荷珺秀眸凝杀,反手拔剑,一记燕子回旋步闪电踏向巨蟒,她身姿轻盈,
瞬间便逼近巨蟒身上七寸要害,连环出剑,招招直取巨蛇命门,但却像是劈在金
石之上,难进分寸。

  素荷珺虎口亦被震麻,当下收剑退下,暗自称奇:「居然连七寸要害都如此
坚硬,看来此蛇非同一般,十有八九是洪荒异种。」

  她念头未止,便觉身后扑来一股烈风,风中带腥,杀机逼迫。

  素荷珺当即换气,再施绝妙身法,只见她身子左飘右摆,就像是随风起舞的
树叶,任由身后的劲风吹动,顺势而退,巧妙脱出危机。

  待她落地站稳,不禁又吃一惊,居然还有另一条大蟒蛇,但仔细一看,这两
条蛇却是公用一个身子,分明就是一条双头蛇。

  孟轲将她拉到身后,细声道:「荷珺,你可又受伤?」

  素荷珺摇了摇头,又道:「夫君,此蛇怪异凶猛,若不及早将它出去,我们
实在难以深入。」

  孟轲心忖道:「刚才荷珺出剑试探,此蛇就连七寸之处也覆盖着厚实鳞甲,
正面进攻恐怕难以奏效。」

  他看那条双头巨蛇不断地追咬狩猎者,不由灵机一动,既然外边有鳞甲,那
就攻它内部。

  孟轲身形瞬动,祭起十成功力朝着巨蟒便是一掌,掌沉山河,将巨蟒拍退十
余步,救下几个狩猎者,他这一掌既是救人也是立威,大喝道:「谁身上带有火
药,马上抛给我!」

  众人见他如此神通,便回应道:「大侠,我这有火药。」

  说罢甩手丢过去。

  孟轲接住后火药,又将身边跑过的一只兔子踢起,然后飞起一脚将其踹向巨
蟒。

  巨蟒闻到肉味,张口便咬,孟轲当即运起紫阳真气点燃火药,朝着巨蟒嘴巴
丢去。

  巨蟒将兔子和火药都吞进去,轰的一声一个蛇头立即被炸得支离破碎。

  另一个蛇头痛得悲叫不已,同时也是兽性大发,它这回学乖了,不将嘴巴张
开,用巨尾横扫击打,它尾巴力量甚是巨大,随便一甩尾便打断数根大树,凡是
被扫中的无不脏腑破碎,筋骨断裂。

  孟轲带着二女暂避锋锐,说道:「炸掉一个头反而激起它的凶性,这回可要
头疼了。」

  素荷珺望了一眼巨蟒,道:「夫君,不如从它伤口入手,你看蛇头炸掉后,
食道已经露了出来,不如再丢一个炸药,这回直接炸掉它肚子!」

  孟轲恍然大悟,本想再借一个火药,但看到众人被巨蟒追得只顾逃命,于是
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地上尸体找寻,这些狩猎者不少人都带着火药,他并未费
什么心思就找到了好几扎火药。

  孟轲将火药全部捆起来,大喝道:「长虫,修要猖狂,有本事跟我一较高下
!」

  巨蟒听到声音,立即盯住他,显然是认出了这个炸掉自己一个头的人类,它
怒不可遏,庞大的身躯扭动着朝孟轲游来。

  孟轲乘势而动,一举逼近它的伤处,看准目标,猛地将炸药塞入食道。

  轰的一声,巨蟒身子立即破开了个大洞,血流如河,肠穿肚破,好不凄惨,
但它仍未丧命,发疯似的朝孟轲咬来。

  孟轲正求之不得,待它张嘴的瞬间,又丢了一捆炸药进去,将另一个蛇头给
炸毁,如此一来这条双头巨蟒便就此丧命。

  众人对孟轲是感恩戴德,孟轲客气了几句,这些人便开始挂分巨蟒身上的东
西,从蛇鳞、蛇肉、再到蛇骨都是难得一见之珍品,而蛇胆更是抢破头的好东西
,后来还有人发现了一枚内丹,顿时引得群情激昂,竟有人为了这枚内丹大打出
手。

  孟轲无奈苦笑,暗忖道:「救了他们的命,却救不了他们的心,罢了,继续
上路。」

  孟轲意不在此,潇洒离去,也有部分狩猎者没参与抢夺,他们把眼光放在丛
林深处,相信里边还会有更好的东西。

  再深入三里,树木枝叶极为茂盛,就连阳光都无法投下,四周昏暗异常,杜
娇虽是天马山庄大小姐,但也是首次进入狩猎谷,心中不禁有些惧怕。

  脚底踩到了一丝黏滑之物,杜娇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手臂粗细的蜈蚣,吓得
她尖叫一声扑到素荷珺怀里,若非带着假面具,一定可以看到她小脸一片煞白。

  对于这些蛇虫鼠蚁,女子都有种莫名厌恶的天性,素荷珺也不禁拧紧眉头,
随手掏出几枚飞镖将那条蜈蚣钉死。

  「妹子,没事了,长虫已经被我杀死了。」

  素荷珺柔声安慰杜娇道,杜娇可怜兮兮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地上,确认无误后
才松了口气。

  孟轲道:「深林内怪异甚多,大伙小心为上。」

  走了几步后,前方草堆响起异动,所有狩猎者再度提起弓弩警戒。

  但过了片刻,草丛再度恢复平静,众人仍未松懈,继续瞄准了片刻才缓缓放
下弓弩。

  但没过多久,另一侧的草丛又有异动,众人再度警戒,但很快有没了声响,
就这样时有时无,不少人开始燥怒起来。

  「他妈的,什么狗东西,快滚出来!」

  怒意令得他们将弓箭不断射出,但却是一无所获,全部打空,就在他们未来
得及更换新箭的时候,一道魅影飞掠闪过,利爪一划,数人毙命,孟轲立即暗运
紫阳玄功,以紫阳真气增强眼力,立即将异兽模样尽揽眼底——形似猿猴,白头
红脚,额有独角,动作迅猛灵活,堪称林中鬼魅。

  「此物莫非是传说中的朱厌?」

  孟轲博览群书,看到此怪便认出来历。

  眼见同伴死亡,其他人更加惊怒,而且也越发兴奋,他们都有一个感觉,就
是头异兽一定比那双头蛇更有价值,利益的驱使下众狩猎者前仆后继追杀异兽。

  孟轲提醒道:「此兽似乎懂得以虚实之法惑敌,大家不要冲动!」

  他刚才以一己之力击杀双头蛇,众人对他颇为信服,便询问他意见:「诸位
兄台,不知有何良策剿杀那头恶兽?」

  孟轲蹙眉道:「此时敌暗我明,不宜冒然深入,不妨以逸待劳,以陷阱困之
!」

  众人闻言纷纷叫好,动手布置陷阱,什么铁钩索、金针网、连环弩……应有
尽有,不杀此兽誓不罢休。

  趁着他们布置陷阱的空隙,孟轲领着杜娇、素荷珺悄悄离去,他们要尽快找
到三大家主的下落。

  素荷珺问道:「夫君,这片森林幽深广阔,那个鬼冥牙也不知道庄主关在那
里,我们如何找到?」

  孟轲说道:「原本我对此还一头雾水,但今天进入此地后,吾便有了答案。
此地凶兽出没,越往林内,凶兽越是狡猾凶残,便是装备齐全的高手也难以保全
自身,更别说被封住功力的三大家主。而昊天教在未控制三大世家门派之前,一
定会保全三位家主,那么他们关人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既可防范外人,又能
挡住猛兽,若不然被猛兽伤害了三位家主,他们的计划便是功亏一篑。」

  素荷珺奇道:「那夫君已经知道牢房所在了?」

  孟轲摇头道:「这个还得请教杜姑娘,这片树林有没有一个猛兽不能靠近的
地方?」

  杜娇想了想,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进入狩猎谷,并不清楚这里边情况,但
我听爹爹以前讲过,森林内有个山洞,里边有个泉眼,泉水是从地底暗河涌出的
,寒冷刺骨,流速甚急,一旦落下去,便是尸骨无存。」

  孟轲眼睛一亮,追问道:「这个山洞在那里?」

  杜娇展开地图指着一处道:「就在林子的中央地带,大概朝北十里左右。」

  朝北前行,刚走了五里路便闻到浓重血腥味,一阵阵啃咬声传来,孟轲分开
杂草一看只见一头巨兽正在吃人,浑身赤红,身形似牛,长满刺猬毛,叫声如狗


  素荷珺也是首度见到此等异兽,甚感吃惊,低声道:「这究竟是什么怪兽,
如此奇特?」

  孟轲低声道:「据万里山河图所载,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
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

  素荷珺低声道:「但邽山并未听说过有这种怪兽出没,反倒是出现在此。」

  这时杜娇开口道:「我记起来了,小时候爷爷曾说过,三百年前曾有一名道
长来拜访山庄,希望能借狩猎谷关押一些凶兽。」

  孟轲点头道:「应该就是竹虚子前辈了,他神通大成后不但扫平圣极宗之乱
,更将四方为祸之恶兽全部抓起来封入狩猎谷。」

  忽然,穷奇猛地一转头,双眼紧紧盯住这边,孟轲暗叫不妙:「你们快退开
,这头畜生发现我们了!」

  只见穷奇大叫一声,朝这边扑了过来,它身形更牛一般,奔跑起来发出啪啪
的声音,所过之处卷起一阵狂风,气势骇人,孟轲不敢怠慢,急提元功,猛地一
口气将真气推至功体极限,对于这陌生的巨兽他必须小心为上,以全力应对。

  穷奇就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犄角狠狠戳向活人。

  孟轲掌势一抬,双掌平平推出,硬撼穷奇犄角,第八重的紫阳真气全力施展
,势若山崩,阳火倒卷灼烧,穷奇全身骨骼被震碎,然后再遭阳火焚身,瞬间毙
命。

  素荷珺见丈夫大展神通,不由得眉开眼笑。

  孟轲收回掌力,继续朝洞口逼近,由于他们目标明确,能避开的凶兽就尽量
避,不能避开则挺身一战,以孟轲的根基并未遇上太大麻烦。

  到了地图上标志的山洞,孟轲朝四周扫了一眼,并未感觉到任何凶兽的气息
,心想应该便是此地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走去,尚未靠近便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洞口内
吹出呼呼烈风,风劲好似利刃,刮肉生痛。

  孟轲暗忖道:「单是洞口便有如此狂风,只怕里边更加凶险,难怪这些猛兽
不愿靠近。」

  走进洞口后,寒意越发明显,像是从九幽绝域吹出来似的,冷入骨髓,素荷
珺和杜娇都被冷得浑身发抖,嘴唇青紫,孟轲道:「你们先到外边吧,这里边的
寒气并非你们可以承受,吾有紫阳玄功护体,不畏严寒,吾一人进去便可。」

  素荷珺心知自己进去也不过是拖夫婿后腿,便道:「夫君,千万小心。」

  她便拉着杜娇到洞外等候。

  孟轲运起紫阳真元,身子一片暖和,然后劲灌双足,顶住狂风朝里边行走。

  行不多久,风势忽变,时而横扫直前,时而疾旋不止,似要将闯入之物搅得
粉碎,四周洞壁被狂风长年冲刷,变得异常光滑,孟轲偶尔触及,却是奇寒彻骨
,血为之凝,墙壁之上竟然覆满一层厚冰。

  「如此寒冷之地,就算我全力运功也有些吃不消,三大家主被封住气脉又如
何抵挡这寒风。」

  孟轲啧啧称奇,更忧心三大家主处境。

  随着渐渐深入,风势却是慢慢减弱,到了后来竟是没有一丝风吹过,孟轲掏
出火折子照明,看到尽头有一清泉,泉水平静如镜,与杜娇所说大相庭径,不由
奇异,于是便试着伸手探入水中,谁知手指刚一入水便是一阵剧痛,仿佛要被撕
裂,他急忙抽回手指,恍然大悟:「原来只是表面平静,下边是暗流涌动,若不
是及早收手,恐怕这股暗流便可将我的手指硬生生扯下来,也只有如此急速的流
水才能作为千斤闸门升降的动力。」

  孟轲仔细扫了一眼四周,发觉此处的洞壁泛着赤色光泽,伸手触摸有股暖流
传入,竟是火山矿石,这种矿石内含火性,乃制造赤山瓷和儒门流火箭的原始材
料,正因为有这些矿石在此才中和了寒气,而矿石覆盖范围以外便是冰冷刺骨,
也就因为这些矿石使得洞内寒热交加产生狂风。

  泉眼所在之处因为被矿石包围所以既无寒气,也无狂风。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冷笑:「奸贼,别白费口舌了,吾等是不会屈服的!」

  孟轲一听急忙赶过去,用火折子一照,只见洞壁一侧锁着两男两女,其中两
个便是慕容霄汉和姚晴茹,另外两个甚是面生,应该是杜天云与其夫人。

  此幽洞藏在狩猎谷深处,外有猛兽出没,内有寒风卷席,生人勿近,根本就
不需要人来看守,;而幽洞尽头却是平静如昔,又不会让犯人丧命,可谓是可谓
是天然的牢房监狱。

  孟轲暗叹昊天教真是好心思,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做监牢,他撕下人皮面具,
露出真容,说道:「在下儒门孟子舆,受杜娇小姐和慕容三少和北城六小姐所托
,前来救诸位前辈脱险。」

  四人不由大喜,但又露出失落的神色,杜天云叹道:「孟公子,那些贼子将
我们锁在此地而不派守卫,除了外边天然的屏障外,还有我们身上都被寒铁精钢
链扣着,根本挣脱不开。」

  孟轲抓起一条锁链,运劲拉扯竟是纹丝未动。

  杜天云苦笑道:「谷口千斤闸和其升降的铁链便是用这寒铁精钢打造成的,
那些贼子控制山庄后,便搜出了庄内仅存的寒铁精钢,用来打造了这幅锁链。」

  慕容霄汉道:「孟公子,老夫多谢你的一片心意了,但这铁链刀枪不入,你
不要再此浪费时间,若是贼首回来便大大不妙,速速离开吧。」

  姚晴茹也说道:「那贼人首领武功极为高强,每次都是他来逼问我们三家的
机密,你不是他对手,还是快些离开吧。」

  孟轲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子舆自有应对之策。」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支长笔,笔锋锐利,笔杆刚正,正是儒门至宝荒神笔,只
见他笔法一挥,瞬间切开了一条寒铁锁链,他正欲如法炮制之时,却见三大家主
望着他身后,脸色大变,同时叫道:「小心!」

  孟轲只觉得背后热风席卷,尚不及回头背门便遭重击,哗啦一口鲜血夺口而
出,整个人如断线纸鸢似地飞扑出去。

  他强忍内伤挣扎起来,紧盯偷袭之人。

  那人正是假扮的杜天云,只见他冷笑道:「孟子舆,吾等你许久了!」

  孟轲默默运紫阳真气,欲镇压内伤,但发觉越是运功,身体越是难受,气脉
好像是被火烧一般,灼痛无比。

  对方那一掌的后劲已经入侵体内,而且正不断地焚烧真气,若他继续运功便
会被烧毁全身气脉,但若不运功不但无法止住内伤,而且还会任人鱼肉。

  假庄主笑道:「小子,昨日被尔等在马场戏耍了一番,本座便已经猜到你们
的目的,于是便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在这儿等着你们自己上钩!」

  孟轲先散去真气,暂解燃眉之急,心中却是担忧万分:「荷珺跟杜姑娘难道
已经……」

  假庄主看出他的忧虑便笑道:「尊夫人跟杜小姐已经被我的人拿下了,至于
你那个师弟嘛……嘿嘿,想必已经被山壁四周的箭塔射成刺猬了!」

  孟轲只觉得身子好像是被冷水浇灌一般,寒意从足底涌遍四肢百骸。

  「尔等自以为计谋得逞,却不知黄雀在后!」

  假庄主自持胜券在握,一步步地朝孟轲逼近,三大家主被铁链扣住,想帮忙
也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假庄主哈哈一笑,手掌一扬,灼热白光扑向孟轲,正是光明业火之气劲。

  死神夺命,孟轲不顾体内隐患,急提元功出招对敌,但对手根基雄沉无比,
自己又是又伤在先,甫一交手便落下风。

  孟轲连退数步,口吐朱红,但双眼仍旧不屈,他把心一横强行将那股焚气怪
劲逼入丹田,暂时压制,使得功体重回巅峰。

  假庄主看出他的把戏,笑道:「将炀血破气诀的内劲压入丹田确实可以暂解
燃眉,可是一旦压制不住,轻则丹田尽毁,重则业火焚身。」

  孟轲抹去嘴角鲜血,咬牙道:「便是死也要拖你入地狱!」

  为夺生路,为救爱妻,孟轲提元抢攻,他掌风迭出,走势如狂,招招直取敌
寇命门。

  然假庄主沉稳如山,行招走式如同风驰电掣,内力灼热霸道后劲绵长,正是
光明合天穹,业火融妙法。

  但孟轲凛然不惧,硬接对手洪涛掌劲,然而他却是面不改色,似乎那些掌力
根本就对他没影响。

  假庄主看得奇怪,暗忖道:「跟我硬碰了数掌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而且我
的每一招都有种落空感。」

  他再提三分内力,雄沉攒掌,一招红木焠骨掌直取儒者而去。

  只见孟轲双掌一扬,纳劲蓄气,竟是强吸对方掌劲入体,假庄主笑道:「原
来是藏虚浩然劲,小子胆气不差,敢用如此极端之招。」

  这藏虚浩然劲乃儒门一种蓄力反击之法,先是将对手劲力纳入体内,蓄入丹
田,然后再配合自己功力打出,孟轲便是以此法门化消炀血破气诀的伤害,更在
交手中蓄积对方内力,这法门跟龑武天书的御天借势又几分相似,但龑武天书首
六篇便是强化骨骸经脉,所以有足够的容量纳入对方劲力而不伤自身,但孟轲却
无此根基,蓄积劲力越久遭到的伤害也就越大。

  他吸纳地方内力,浑身经脉剧痛无比,丹田也是鼓胀难受,心知不能再等,
猛提一口元气,便要将蓄积的内劲吐出,但假庄主却不给他机会,快速抢攻,让
孟轲没有抽提丹田内力的机会,要把他给活活憋死,让其被真气撑破。

  随着时间的流逝,孟轲已经本体元气越来越弱,就算对方给他喘息之机,他
也无力将那股内力吐出,只有眼睁睁地等着破体而亡的结果。

  危机一瞬,孟轲忽然感到背门劲风扑来,正是有人在背后出掌,他不由苦叹
一声吾命休矣,谁料这一掌并非要伤他性命,而是一掌注入浑厚真元,孟轲精神
为之一震,丹田蓄积的那股澎湃真气也被身后之人抽了起来。

  「快,配合我的真气,将体内死气打出!」

  身后之人出言提点,孟轲不做犹豫,大喝一声,双掌一推,将真气从丹田抽
出,一股汹汹火焰如同旋风席卷,呼啸而出,假庄主大吃一惊,豁尽身法才堪堪
避开,那道火焰轰的一声打在洞壁,顿时轰出了一个大洞,而且火焰划过的地面
也留下了一道乌黑焦痕。

  孟轲虽然吐出真气,但因为蓄积太多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气脉已受重创,功
体直跌而落,只余巅峰时期的三成。

  身后相助之人淡淡地道:「此等先伤己后伤人的功法以后莫要再用!」

  孟轲回头一看竟是那日在酒楼遇上的虬须大汉,于是抱拳答谢道:「多谢前
辈相救。」

  大汉道:「你速速救人,此地交我!」

  说罢又给孟轲丢过一个药瓶,道:「里边装着元阳丹,你应该知道怎么用!


  孟轲打开瓶子便闻到一股暖融融的药味,这元阳丹正是儒门独有的丹药,药
性温和正阳乃是疗伤圣药,而且含在嘴里浑身火热,可抵御严寒,正好可以通过
那寒风洞道。

  孟轲急忙用荒神笔割断铁链,放出四人,然后给了每人一个丹药,嘱其含入
嘴中。

  假庄主见到嘴的鸭子飞走,气恼无比,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


  虬须汉子笑道:「吾到乌原之初衷便是坏你好事,再说一句,你洞口埋伏的
手下已经被我解决了,那两个女娃娃是毫发无损!」

  孟轲闻言不禁大喜,感激道:「前辈搭救吾夫妇二人,此恩毕生难忘。」

  杜天云夫妇也感恩戴德。

  虬须大汉道:「别废话,赶紧离开,别打扰我跟老朋友叙旧!」

  众人闻言急忙离去。

  假庄主便要去拦截,但虬须大汉比他更快一步,一拳将他逼退,嘴里嘲笑道
:「你这贼厮一心想做在后黄雀,却不知自己只是一只螳螂!」

  假庄主怒不可遏,内劲汹涌而出,大喝一声朝虬须汉杀来。

  虬须汉子也毫不示弱,窥准来势一拳击出,与对手正面拆招。

  拳掌对碰,假庄主竟觉得对方根基雄厚无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再看拳劲
刚直霸道,心中已经猜出对方身份。

  「原来是你!」

  假庄主惊怒无比,狂催内力,光明业火焚天煮海,热浪入朝,虬须汉子脸上
伪装被融化,露出真实面容,竟是杨烨、「吾已现身,阁下还藏头露面,实乃不
礼也!」

  杨烨冷笑一声,伴随着涛涛而出的内元,假庄主身上伪装也被震落,鹰钩鼻
梁,深邃眼眶,碧蓝眸子,正是塞外人士。

  孟轲与众人出了山洞,却见洞口外有十余名身着紧身软甲的男子,他们背负
钢刀,手臂缠着袖箭,靴子上绑着匕首,手中握着连环弩,站姿笔直刚毅,一丝
不苟,而四周则是昊天教弟子的尸首,要么是中箭,要么是被封喉,要么是被扭
断脖子,其死法干脆利索,毫无拖赘,杜娇和素荷珺则安然无恙。

  「爹,娘!」

  杜娇见到父母,大叫一声便扑了过去,搂着父母大哭起来。

  杜天宇夫妇以为再也见不到女儿,如今得以重逢不由得喜极而泣。

  素荷珺跟孟轲说道:「夫君,我们方才遇上昊天教弟子伏击,幸亏这些壮士
挺身而出,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轲朝一众软甲男子行礼道:「多谢诸位相助,孟子舆感激不尽。」

  为首者淡淡地道:「客气,吾等不过奉命行事。」

  就在此时,洞口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两道人影从内窜出,正是在洞内激战的
两人,他们越战越勇,从洞内打到洞外,只见拳起风云涌、掌扫山河变,拳掌交
接刹那,极招尽出,绝式挥洒,天地昏荡荡,日月暗无光!「区区一个分身也敢
在吾面前放肆!」

  「吾之分身亦有本体之能,杀你足够了!」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转眼便朝朝远处奔去,众人之间眼前一晃,两道光影便
飞掠而过,连容貌都看不清楚,转眼间便飞出百丈之外。

  孟轲等人急忙追上去,一路都是看见他们交战的痕迹,其招式对拆时产生的
劲风犀利无双,摧草毁木,裂石破土,若是沿途遇上活物,哪怕是穷奇、朱厌、
梼杌这些凶兽都得筋骨尽碎,毙命当场,如此宏大气势惊得谷内狩猎者全部呆住
,紧紧盯着那两道身影,还有的人干脆放下狩猎,追赶过去,欲目睹这惊世骇俗
的决战。

  孟轲看得是不断倒抽冷气,暗忖道:「单是余劲都如此骇人,若是被正面打
中大罗金仙也得形神俱灭!」

  两人越打越远,转眼间便来到谷口,此刻闸门已经关闭,假庄主立即大喝道
:「快给我放箭,射杀这厮!」

  话音未落,却见孔丘从箭塔上探出头来,笑道:「不要着急,马上就来!」

  箭塔上同时冒出身披近身软甲的男子,嗖嗖的弓箭便朝下射去,全部集中在
那假庄主身上。

  与此同时杨烨一拳打来,正中其胸口。

  假庄主立即长吸一口气,施展天穹妙法卸劲之法门,将杨烨的拳力引到身后
,将四周箭矢震开。

  杨烨拳力堪比远古大力,即便有卸劲奇功,但也是难以根除,假庄口吐朱红
,俨然已是受创。

  杨烨一不做二不休,再添一拳,便要将他当场击毙,假庄主身子朝后一弓,
身上冒出一股棉滑气劲将杨烨拳力卸去大半,他强忍又一口鲜血,猛吸真气,吐
出浊气,整个人借力而退,挨近铁闸之时脚步连环点踩,嗖嗖地便越过高大闸门
,逃出狩猎谷。

  就在杨烨击退强敌之时,孟轲等人恰好赶到,在箭塔上的慕容熙和北城露立
即坐缆车下来,向父母问安。

  孟轲问道:「仲尼,你们没事吧,方才那假庄主说你们已经遭遇不测,可吓
死为兄了!」

  孔丘笑道:「方才确实是命悬一线,我本欲下药迷倒山壁上之人,但却不料
对方已经有了准备,我们三人被无数弓箭瞄准,就在危急关头,一支精兵从山壁
的另一侧攀爬上来,将箭塔和寨子内的昊天教众全部剿杀,并夺下谷口控制权。


  孟轲听得是啧啧称奇,忽然一个熟悉的笑声响起:「二位师弟,许久不见,
还记得陆某吗?」

  只见那个黄脸汉子从箭塔下来,身边跟着几个精锐士兵,他伸手撕开脸上面
具,露出真容,正是铁壁关某师陆乘烟。

  孟轲蹙眉凝视他片刻,有些不悦地道:「陆师兄,原来那天偷听我们谈话的
人是你呀!」

  陆乘烟笑道:「师弟见谅,当时陆某确实不宜现身。」

  到了现在孟轲总算是想通了事情经过,偷听他们计划之人是陆乘烟,而三番
四次出手相助亦是他和杨烨,虽然事情圆满解决,但他总觉得有种被人当枪使的
感觉,若是自己这一行人等是蝉,那么昊天教之人便是螳螂,而杨烨跟陆乘烟便
是黄雀。

  「陆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轲脸上涌起一股怒气,恨得牙痒痒,差点就忍不住要跟他动手。

  陆乘烟一摇折扇,叹道:「孟师弟,陆某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孟轲冷笑道:「如何迫不得已,孟子舆便一听陆师兄之叙说!」

  陆乘烟道:「铁壁关与塞外联军激战大半年,虽然兵器粮草都能及时补充,
唯有这战马是越打越少,前些日子陆某便与督帅一行乌原,希望能说服杜庄主将
战马卖给我们,但一到乌原便在酒店遇上你们。那是我们还不确定你们身份,以
为你们来意不善,所以我便去暗中窃听,之后就得知你们的计划。」

  孟轲道:「那陆师兄为何不现身,与吾等一同商讨。」

  陆乘烟道:「那时你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完善,陆某若是冒然进入,只怕会打
乱部署,所以便隐身幕后。」

  孟轲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他的手段,这家伙其实就是要让他们一行人去吸引昊
天教的注意,然后他再从容出来收拾残局,想当年龙辉刚进铁壁关时也是被陆谋
师玩得团团转,险些被卖了还给他数钱,就连妖后布置的奸细也是他之棋子,并
借这些奸细设下杀局摧毁炼神浮屠。

  饶孟轲如此涵养也被气得不轻,若不是素荷珺在一旁扶着他恐怕就要吐血昏
迷,两眼一翻,直接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陆乘烟。

  陆乘烟仍旧保持笑脸,孟轲喝孔丘却在肚子里暗骂一声笑里藏刀。

  杜天云恢复自由身后,立即召集众人揭发昊天教之阴谋,将前因后果全盘拖
出,引得群雄愤慨,纷纷声讨昊天教,但他并未揭穿沧释天便是当今圣上的真相
,毕竟这个事实太过震撼,此时没有确切证据不能乱说,只是说昊天教已经把持
了朝政,欺上瞒下,号召众人清君侧,众人也是相应不已,要跟昊天教一绝死战


  应酬完外人后,杜天云便连夜会见杨烨和陆乘烟,得知他们来意后,杜天云
二话不说,直接拍胸脯道:「杨督帅救我一家性命,此份大恩杜某无以回报,以
后铁壁关要多少战马,吾天马山庄便送多少,分文不取。」

  杨烨拱手道:「多谢庄主盛情,但杨某也不会让山庄亏本,该给多少便给多
少。」

  杜天云摆手道:「督帅的救命之恩重于泰山,杜某若同恩公谈钱财岂不是显
得吾不仗义。」

  杨烨道:「庄主底下还有不少人要吃饭,而且一场仗打下来耗费也是不少。


  杜天云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杜某先送督帅五千匹战马,权当一点心
意,聊表救命之恩。另外,乌原到北疆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未免路上遇上
意外,还请督帅能派兵沿途保护,最好能驻扎在乌原内。」

  杨烨立即明白杜天云的好意,他这句话等同是将乌原送给铁壁关,只要扼住
乌原,便可成为一个威胁西域的重镇,其战略意义极为重大。

  杨烨拍手道:「庄主盛情杨某谢过了!」

  杜天云哼道:「沧贼辱我太甚,还请督帅能剿灭反贼,匡扶天下!」

  杨烨点头道:「杨某定不负庄主所托,来日一定斩下沧贼狗头,为庄主出口
恶气!」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慕容霄汉愿助杨督帅一臂之力!」

  「若是督帅不弃,姚晴茹也愿出一份薄力。」

  第十七回《立嫡定心》孟轲伤势不轻,不宜舟车劳顿,陆乘烟便提议让他们
先到铁壁关静养,孟轲本不欲前往,但素荷珺却以担心他身子为由将他劝住。

  杜天云特地安排了一辆马车给孟轲承载,素荷珺则在车内照顾他,慕容熙和
北城露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见有机会到铁壁关一行,便兴致勃勃地要去一睹北
疆那苍茫奇象,而杜娇则是慕容熙的尾巴,自当一同前往,杜天云对这个女儿也
是无奈,只得半叮嘱半威胁地让慕容熙好好照顾她。

  慕容熙、北城露、杜娇和孔丘在外乘马,随军而行,孟轲和素荷珺则在马车
内,但一路上孟轲脸色仍旧不佳。

  素荷珺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孟轲道:「荷珺,我没事,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答应陆乘烟到铁壁关,若
要养伤在天马山庄也同样可以。」

  素荷珺道:「夫君,天马山庄虽好,但毕竟杨督帅的势力尚未在乌原扎根,
难以防范西域方面的危机,铁壁关据险而守,又有雄兵十余万,相对之下更为安
全。」

  孟轲叹道:「我只是担忧陆乘烟又将咱们当棋子戏耍一回。」

  素荷珺笑道:「陆师兄做事虽然有些狠绝,但他毕竟也是咱们的同伴,不会
伤害我们的,再说了,当年龙将军和护国公主也曾被他算计过,也没看到有什么
大事啊,而且人家还喜结连理呢。」

  孟轲哭笑不得道:「那我这次被他算计戏耍一番,那是不是也会有个什么喜
结连理,又或者纳个小妾。」

  素荷珺粉脸一寒,狠狠掐了一下他大腿,嗔道:「不许胡思乱想,你若想学
龙辉那般广纳妻妾,便先把我休了!」

  孟轲闻言急忙哄劝。

  行驶了三天,队伍终于到了铁壁关,慕容熙和北城露在金陵长大,见惯了飘
渺缠绵的温润柔腻,又何曾见过这千里黄云的大漠烽烟,不由得连声赞叹。

  安顿下来后,慕容熙和北城露兴奋异常,便向陆乘烟请求能到城头一行,陆
乘烟也是笑呵呵地点头应承,更是亲自为他们引路,孟轲和孔丘不由闻到一股阴
险的味道,心知这家伙肚子里又生出了坏水。

  踏上城墙,箭塔炮台林立,士兵各司其责,军旗乘风而动,飘逸出一股铁血
的刚强之气。

  就在他们还未欣赏够之时,远方一道紫色狼烟升起,陆乘烟脸色倏地一沉。

  慕容熙问道:「陆谋师,莫非是敌袭?」

  陆乘烟点点头道:「从狼烟方向判断,应该是朔风遇袭。」

  如今的北疆已不比往年,相较于昔日三十万人马的边塞强军,眼下也只有十
一二万的人马,还要分守八大边镇,其中朔风乃清水河源头,身负守护水源的重
责,所以必须驻扎较多的兵力。

  陆乘烟蹙眉道:「朔风驻军足有五万,如今竟然也发出紫色狼烟,看来情况
当真不妥也!」

  狼烟等级分为黑、红、绿、紫四种颜色,黑色为最低级,只是一般的战况,
而紫色则表示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就在此时,其他七大军镇也点起了紫色狼烟,凝重压迫的战云瞬间笼罩铁壁
关,陆乘烟立即命人拉响警钟,集合兵马,积极备战。

  陆乘烟立即命令各部派出斥候探明情报,联络各大重镇。

  交代任务后,陆乘烟眉头紧锁,微微叹气,慕容熙问道:「陆谋师,何故叹
气也?」

  陆乘烟道:「陆某若没猜错,敌军的真正目标是在朔风,朔风不但是边塞军
镇水源,另外清水河亦是连接辽东水域的河道,陆路上朔风更是处在辽东入北疆
的官道之上,其地位至关紧要。但路途较远,一般的斥候恐怕难以避开敌军围剿
……」

  慕容熙拍胸脯道:「陆谋师不必担心,此事交给在下,别的不说,轻功在下
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北城露也拱手道:「小妹也愿一同前往,替义军出一份力。」

  陆乘烟欣慰笑道:「陆某替边塞军民多谢二位高义。」

  慕容熙道:「客套话不必说了,我们该做什么还请谋师吩咐。」

  陆乘烟道:「二位此行甚是艰巨,除了联络朔风守将刘广林外,还要前往辽
东与崔家联系,请崔家出兵夹击敌军,以解朔风之围。」

  两人应了一声是,陆乘烟便命一支五十人的小队随他们前行。

  铁壁关战云笼罩,江南局势则渐渐明朗,金陵地脉受损严重,地支阵法无从
发挥,但龙麟军取下了苍孁,等同有了一个跳板可攻可守,再加上城池又增添了
四个,即便兵力不如对方,但也成了一定气候,可谓是坐拥半壁江南,跟朝廷军
遥遥对峙。

  龙府被地火焚毁后,秦老爷心痛女儿,立即又拿出一座占地近百亩的宅子赠
之,龙辉与一众妻妾暂居此地。

  龙辉踏入书房,却见崔蝶正在低头翻阅账本,勾勾画画,甚是认真。

  龙辉微微一笑,不欲打扰她,轻手轻脚地站在她身边,静静相陪。

  崔蝶此刻上套窄袖襦衫、下系着束腰长裙、内里搭配朱红绫罗小兜,肩臂再
裹一条碎花薄纱披帛,秀发随意梳了个蓬松的发髻,以龙辉相送的玉蝶簪子别好
,裹金饰红,美不胜收。

  崔蝶本就艳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被束腰绛衣朱裙一衬,
透着一个华贵雍容的优雅,彷佛洗净铅华,玉质莹然,与楚婉冰和魏雪芯的天然
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不同,崔蝶更多得是一份成熟华贵的风韵,这种成熟气质唯
有洛清妍具备,但洛清妍更多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妖娆熟媚,而崔蝶更偏重于知
性、是一个大家闺秀经过岁月的沉淀而凝练出的气质,这也与她出身豪门有关。

  站在她身旁,丝丝温润的幽香飘来,倒也心旷神怡,龙辉站了许久,崔蝶总
算放下毛笔,然后朝后仰了仰微酸的脖子,龙辉见状急忙伸手去替她揉肩。

  崔蝶先是一惊,回头问道:「龙辉?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一直专注批阅账本,当然没有发觉,来别说话,为
夫给我家蝶姐姐按摩按摩,松松疲劳。」

  崔蝶朱唇含笑,横了他一眼,便阖上美目享受起来。

  「哎呀,夫君,你外边打仗打得痛快,却不知妾身如今忙得焦头烂耳了!」

  崔蝶微微侧头,倚在龙辉上臂,叹气说道。

  龙辉问道:「发生何事,让蝶姐姐如此犯愁?」

  崔蝶内功深厚,揉通血气后疲惫尽消,也不用龙辉继续按摩,玉立而起,将
位置让给龙辉坐下。

  「你看看这些账目吧,如今开战不到一年,花销极大。」

  崔蝶指着账簿说道,「虽然我们还有一些余钱,但按照这个速度不到半年就
得告急了。」

  龙辉翻了几眼,说道:「无妨,我已经命人到盘龙圣脉运取物资,盘龙圣脉
积累了五百年的财富,足够咱们花销。」

  崔蝶摇头道:「夫君此言,妾身不敢苟同,就算盘龙圣脉富庶无比,但运送
物资始终是耗时耗力,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到达,所以妾身有个想法。第一扩大屯
田,第二建造系统的武器制作,第三开源增收。」

  内政龙辉并非所长,他听了崔蝶此言立即将崔蝶拉到怀里,搂住美少妇,柔
声道:「好姐姐,如此重要决策需要小心保密,来咱们挨近些,细细详说。」

  崔蝶闻到那股熟悉的雄性气息,身心酥软,脸颊一红温腻地倚在他怀里,双
臂主动探出,柔软得像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呵气如兰地道:「如今夫君已经
再取四城,原本咱们的十二城池便相当于内城了,其中有不少地方土壤甚是丰美
,咱们可以直接开垦,这便是扩大屯田。第二点,辽东的矿脉资源甚多,崔家一
己之力也无法开采,不如夫君派人去接管一些矿源,我已经跟大哥他们谈好了,
采出来的矿石直接在辽东加工,制成武器后直接海路运到江南。夫君你开启矿脉
还有一个好处,辽东地广,猎户甚多,农业较为薄弱,猎户们并非每日都能打到
猎物,有大半年时间是空闲的,待开启矿脉后,夫君等同于给了他们一个工作,
让他们也能多挣点钱养家糊口,另外这些猎户甚是彪悍善战,实乃上佳兵源,既
然江南民众不太愿当兵,夫君干脆到辽东征兵。」

  龙辉点头称妙,崔蝶又继续说道:「第三点嘛,江南自古富庶,藏富于民,
我们可以扩大生意路子,除了将奢侈品卖给豪门士族外,也可将一些实用品卖给
普通百姓,就如同妖族有不少酿酒秘方,酿出来的酒水无论是价格还是味道都远
胜于其他店铺,可是他们也只是在小范围内做生意,并未扩大规模,夫君不如将
些秘法拿出来,然后兴建酒肆,那岂不是大赚一笔。」

  龙辉起了兴趣,说道:「蝶姐姐,你继续详说这第三点,就以这个酒水为例
,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崔蝶道:「这个酒水一旦在大范围买卖后,利润便会滚滚而来,同样也会吸
引江南各地的商户,尤其是酒商,他们因为自己利益受损而眼红咱们的酒水,那
么夫君便可以召集他们,跟他们谈取合作条件,将部分的酒水秘法送出,但他们
必须加入咱们麾下,组成一个商会,而且每年要上缴会费,这些商户得了秘法便
有钱可赚,保全了自己利益,自然同意这些条件。」

  龙辉蹙眉道:「要是这样那么咱们酒肆盈利便会被分去不少。」

  崔蝶笑道:「夫君,你说那一家所挣的钱比所有酒商合起来多吗?」

  龙辉摇头道:「自然不能。」

  崔蝶道:「若是垄断了酒业,等同于赶绝其他酒商,那么总的盈利便少了!
夫君别忘了,在这里你便是皇帝,哪有皇帝会跟自己臣民争夺生意,皇帝从来都
是收税的,总盈利一少,税也就少了!」

  龙辉恍然大悟,点头道:「蝶姐姐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只看到眼前的薄
利,却险些忘记站到高处俯视,其他酒商有钱赚,那就等同于我也有钱赚,若非
蝶姐姐一席话,我险些就干了杀鸡取卵之事。」

  说罢在崔蝶美靥上亲了一口,崔蝶脸上泛起一层水润红霞,娇艳无比,她继
续说道:「夫君你只需先做一些实用品的生意,当名头打响后自然会有人来求咱
们,到时候我们便可要他们入会,先赚取会费,然后再将诀窍和做法告之,便让
这些人替夫君您做生意,等各个行业都开展起来后,夫君麾下领地的民众自然收
益,同时他们也会购买这些实用品,在这些物品中自然会有各种生产巧器和方法
,那样便可全方位地增加农耕丰收,民众购买物品同样会促进商家生产,那样一
来便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加固咱们根基!」

  龙辉心情大好,连赞崔蝶兰心蕙质,崔蝶得夫婿赞赏,蜜由心生,笑靥如花
,再献一策:「夫君,咱们还可以开拓海运,邀江南士族入伙。」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有什么话便一次说完,省得为夫老是惊喜不休,迟
早吓坏小心肝。」

  崔蝶嗔了他一眼,笑骂一声没正经,便将想法说出:「我们海运收获丰盛,
各种海外奇珍运入江南,早已赚取暴利,那些士族早已眼红许久。如今时机已到
,咱们已经控制了海运路线和造船业,现在放他们入伙不会影响咱们根本利益。
入伙后同样按照前面方法,要他们每年缴纳会费,每次出海再交一大笔费用,而
我们的水师则给他们提供保护,另外江南造船业也在我们控制之下,士族的利益
已经完全跟咱们绑在一起。」

  龙辉点头道:「蝶姐姐果然好手段,先是逼他们中立,然后再用海外奢侈品
打入士族内部,先让他们眼红一阵子,最后再来这一招开拓海运,邀人入伍,这
下子这些士族等于跟咱们站在一块了!」

  崔蝶笑道:「这还不止呢,这半年时间,我们已经占据了江南的海运市场,
市面上的各种海外特产和珍宝都是咱们的,那些士族即便倒回好东西也对咱们没
威胁,而他们为了将东西卖出去,自然会进军内陆。」

  龙辉道:「内陆对于海外物产更是短缺,简直就是一块大肥肉。」

  崔蝶笑道:「内陆被沧释天控制,即便肉再肥我们也吃不下,倒不如送给这
些士族去挂分,他们毕竟不是咱们这些反贼,沧释天也不会打压。」

  龙辉笑道:「按照蝶姐姐方才所言,他们的钱就等于是我的钱,如此这般,
我们就等于借士族之手去挣沧释天的钱。」

  崔蝶点头道:「时日一久,沧释天必定会发现这一点,那么就会对江南士族
的内陆生意进行打压,甚至连根拔起,如此一来,他们就完完全全倒向咱们一边
了!」

  龙辉笑道:「蝶姐姐当真好手段,从一进江南便连环布局,一步步地将这些
士族拉拢过来,而且还不着痕迹,叫他们无从抗拒。」

  崔蝶娇笑道:「这就叫做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龙辉呵呵一笑,暧昧地道:「蝶姐姐也是挺软的嘛……」

  崔蝶脸颊倏然一红,但并非害羞的红润,而是情欲熏蒸出来的绯红,原来龙
辉的一双魔手已经袭至她胸口,正隔着衣服把玩那双丰腴豪乳。

  不得不说崔蝶这对玉兔极为销魂,又圆又大,乳量丝毫不在小凤凰之下,只
是小凤凰腰身较细,才显得双乳略胜崔蝶一筹,但触碰之后才知道这成熟少妇的
美妙,乳质绵软丰弹,温润嫩滑。

  多日征战,崔蝶也是被冷落了一段时间,如今重温爱郎柔情,不禁芳心酥软
,吐息如兰,低头便向龙辉奉上香吻。

  两人口舌交缠了片刻,崔蝶将头枕在龙辉颈窝锁骨处,腻声道:「夫君,你
如今大业初成,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以安定众人的心了。」

  龙辉嗯了一声道:「那蝶姐姐就先跟我生一个吧。」

  说着便去解崔蝶的衣带,将窄袖儒衫扯开后,露出一抹水润粉红的抹胸,将
美少妇一对傲乳包裹成球,但崔蝶的分量实在太过惊人,沉甸甸的乳球不受束缚
,在抹胸上缘堆出了一道沟壑,乳脂飘香,引得龙辉埋首其中,尽情吮吸这成熟
的甜香。

  枕着乳球,龙辉手指往隆起胸脯前轻探,再用力往下一插,灼热的手指已顺
着双峰间的乳沟向下滑去!崔蝶直觉麻痒流向全身,爱火情动间,龙辉已将紧裹
着她抹胸系带的解开,受着束缚的胀实双峰立时弹起,条条绑带纷纷掉落,顿时
峰峦毕露!挺立在胸前的一对雪白山峰,巍巍颤颤的乳峰,饱满胀实,肥嫩高耸
,显示出少妇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

  峰顶两粒红色微紫的新剥鸡头,如同两颗圆大葡萄,顶边乳晕显出一圈粉红
色,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崔蝶近半年来都待在后方管账,养尊处优,白
嫩肌肤有如涂着一层油,光润柔腻无比!龙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张秀美绝伦的
脸,但见眉若远山,腮凝玉粉,鼻翘腻脂,樱唇微启,贝齿雪白,细黑秀发分披
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迷人风韵,泛着高贵成熟的气质。

  放出压抑许久的肉球,一掌握住,顿时满手滑腻腴沃,细细的雪白乳肉从指
缝溢出,竟是无法一手掌握,肉蔻般的乳珠缓缓勃起,软中带硬,随着美少妇激
动的心情在男儿掌心颤抖。

  崔蝶咬唇娇喘道:「龙辉……先缓缓,姐姐一会再给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

  龙辉放下手中动作,凝视着她俏丽美艳的脸颊,说道:「蝶姐姐,你说吧,
我听着呢。」

  崔蝶微微呵了口香气,说道:「龙辉,这个孩子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继承你基
业的嫡子,其母亲身份一定不能马虎,原本翎羽是最佳人选,因为她是龙麟军副
帅又是当朝公主,军中有过半将领是她旧部,她所生的孩子自然是全军拥戴,不
过她要常常冲锋陷阵,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冰儿乃原先妖族公主,她所生孩
儿亦可使群妖膜拜,不如让冰儿先怀孕吧。」

  龙辉蹙眉想了想,摇头道:「冰儿刚刚小产,恐怕对这事还有些阴影。」

  崔蝶又想了一下,说道:「碧柔、无痕、雪芯还有涟漪也是军中不可获取之
人,冒然怀孕恐怕会削减战力,那就素雅吧。」

  龙辉在她耳珠亲了一口,柔声道:「还有蝶姐姐你啊。」

  崔蝶摇头道:「不可,我是改嫁之身,决不能给你生嫡长子。」

  龙辉脸色一沉,手指狠狠滴掐了崔蝶乳珠一把,痛得崔蝶眉头紧蹙,俏脸煞
白。

  龙辉哼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
要是再敢说一句改嫁之类的话,我便家法伺候!」

  崔蝶微微一愣,龙辉霸道地将她螓首扣住,强行索吻,吻得她几乎岔气,然
后放开她微红的嘴唇,狠狠地道:「以后给我记住,你是我妻子,而不是什么改
嫁寡妇,听清楚了吗!」

  听到此言,崔蝶符又羞又喜,最后的一丝心结顿时解开,软腴雪沃的胸脯怦
怦直跳,双颊晕红,娇吟一声扑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地道:「夫君若是喜欢,妾
身便给夫君生孩子。」

  轻柔一语道尽万千,龙辉情火大作,一把将崔蝶的裙子和亵裤给剥了下来,
将她整个人赤条条地摆在桌子上。

  只见美少妇娇媚地软卧在桌子上,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清晰地耀着,一
尊玉雕冰琢的迷人胴体横陈地上,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肌肤晶莹,光滑圆润,
吹弹得破!两座鼓圆的雪峰丰满高耸,小腹平滑细腻,玉脐镶在软滑的小腹之中


  在腿心之中,花房高隆,香汁可溢,茵茵芳草覆盖其上,笼罩幽谷,那赤贝
粉红清幽,一条蜜裂穿越小丘向后延伸,把这高挺唇肉一分为二。

  鲜红闪亮的嫩穴在芳草底下若隐若现,门户重叠,玉润珠圆,轻张微合,一
如处子,却比那些未经人事的处子更多了几分娇媚!肥臀浑圆,玉腿修长,纤臂
似藕,腰细如折柳!呢喃娇喘着时,崔蝶浑身颤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玉腿
肥臀,抖动生波,更显妩媚艳丽!龙辉看得呆了,热燥冲昏了每根神经,脸红似
血,气喘如牛,胯下肉棒早已昂首狰狞!紧盯着崔蝶那丰腴美丽的胴体,他口中
低低喃喃自语,突然扑身其上。

  崔蝶如遭电击,只觉一股男人的体味扑面而来,瞬时间那火热的男人身体已
扑压在她身上,压得密密实实的,崔蝶热情如火,娇躯逢迎,动人胴体曲线不停
地撞击着他的胸口,龙辉感觉到了她的剧烈喘呼,少妇的成熟气息使得他更加迷
醉,他开始抚爱那两座丰满弹跃的乳房,猛然低下头去,含住一粒蓓蕾,一阵猛
吸狂吮!尝过玉乳苞蕾,龙辉嘴唇向下,滑到腹中玉脐,伸舌在四周添洗,然后
舌尖钻入肚脐里,肆意搅动,此处正是崔蝶敏感点,被龙辉这么一番折腾,顿时
娇喘吟唱,蜜汁徐徐而出,整个桌子染湿了大片。

  龙辉轻笑一声,放过美少妇敏感的肚脐,用手摸向嫩穴,只见那粉红色花瓣
微开,中间朱贝隐现,中央处的凹陷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孔,上端红豆似的蚌珠神
采奕奕,娇羞地挺立在那儿,可爱诱人已及!龙辉手指抠动揉捏着,手指伸入股
沟,摩擦着那粒红豆,进进出出地拨动开来。

  崔蝶全身一颤,秘穴猛然收缩,龙辉俯下头去,伸出舌头,不住往那花唇蚌
珠猛舔起来,品鉴少妇甘美的花浆蜜液。

  崔蝶动情至极,不断扭动着娇躯,颤动不已。

  龙辉欲火焚身,向前一扑,压在那诱人胴体上!崔蝶被他紧紧压实在地上,
火热的气息冲入脑门,情欲难耐,难忍之际,只觉那根硬硬的磨动顶撞着的东西
更让她难受,她不禁一双玉腿不由得再分开数寸,欲迎龙入宫。

  龙辉只觉丰腴的肉球不断在胸口前磨转,欲火转瞬已至顶点,他扶正肉棒抵
住嫩穴直捅而入,猛力地冲撞,破开湿漉漉的花唇,直捣黄龙。

  崔蝶被他这一阵强猛轰击,逼得喘不过气来,眼角溢出几滴兴奋的清泪!说
时迟,那时快,龙辉一手在她粉腿内侧雪白的嫩肉上游走,痒得她一双秀腿直抖
,另一只手却提上玉峰顶尖捏玩着她的乳珠!三处猛攻,她如遭电击,全身一阵
瘫软,顿时登顶巅峰。

  「呜呜,好美……龙辉,夫君,妾身美死了……」

  崔蝶双臂箍住龙辉脖子,玉腿主动地缠住男儿腰间,肥臀忘情地向上涌动,
迎合夫婿痛爱。

  龙辉渐入佳境,棒法枪术越发凌厉,崔蝶只觉下体酸麻酥软,额上直冒热汗
,好象五脏六腑都快要被他捂腾得乱成一堆。

  夫君强壮的身子朝自己索取,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停地在修长胴体上弛
骋着;又如乱蝶狂蜂,只向花心去采!龙辉双手时轻时重地搓捏揉那双成熟圆润
的豪乳,肉棒疾抽缓插,记记皆重重撞击着她的臀肉。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脆温柔的呼唤:「蝶姐
姐,我熬了一些些参茶给你。」

  只见秦素雅捧着一个瓷盅出现在书房门口,这一出现惊得房中欢好正酣的二
人停了下来,崔蝶花腔媚肉也因为受惊而一阵痉挛,箍得龙辉好不舒爽。

  秦素雅粉面一红,跺足嗔道:「夫君,你有胡来了,大白天的也不收敛一下
!」

  龙辉抹了抹崔蝶乳间的香汗,笑道:「素雅,你脸红什么,咱们也不是没玩
过这种游戏,只不过这次换成蝶姐姐了。」

  秦素雅一听,嘟着小嘴将汤盅放在一旁,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龙辉那容她走脱,一扬手发出一道气劲将门关住,然后掌心抽吸隔空将她扯
了过来。

  秦素雅娇嗔道:「好啊,夫君是欺负妾身不懂武功吗!」

  龙辉一边在崔蝶丰满的肉体上驰骋,一边搂住秦才女的纤腰,笑道:「非也
,非也,这回为夫是办正事!」

  秦素雅深知他品行,啐道:「满嘴胡言,你要办正事就先放开蝶姐姐。」

  龙辉摇头道:「这正事可得蝶姐姐配合,不能放!」

  说话间,连抽数棍,又狠又猛,杵得崔蝶玉碎花落,盈盈娇啼,听得秦素雅
脸颊烘热,口干舌燥。

  这大才女的羞赧程度堪比雪芯,但比雪芯更加柔顺,只要是夫君提出的要求
她绝不会反对,所以龙辉便伸手去解她衣裙,秦素雅起先还忸怩了几下,但被龙
辉大手逗弄了几下,便乖乖听话,任凭夫婿将其衣衫除去,一丝不挂地站在书房
里。

  正是因为这大才女喜欢看书的缘故,龙辉总有种在书房内占有她的欲望,以
至于秦素雅在书房欢好的经历是最多的,先是上回那幅旖旎丹青,再到和林碧柔
书房共事一夫,到后来在书房目睹小凤凰被龙辉强行往花腔内塞入果脯……回想
起这种种这般,秦素雅心窝深处竟涌起一丝悸动和期待,不知道跟昔日闺蜜在书
房里共效爱郎是什么感觉?龙辉双手各握一人玉乳,左手揉着崔蝶硕大丰乳,右
手握住秦素雅水嫩椒乳,而这对闺蜜姐妹肌肤同样各有千秋,崔蝶因为身段丰满
,肌肤有种油脂的滑腻;而秦素雅生在水乡,身材纤细,肌肤也是有份冰凉的娇
嫩,触感清爽,两种不一样的触觉,叫他龙枪更为激动,又胀大几分,顶得崔蝶
花心一软,溢出一注蜜浆,将两人的耻毛尽数打湿。

  龙辉从崔蝶穴内抽出肉柱,拉过秦素雅玉首,吻了一口她的香唇,轻声道:
「素雅,你下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秦素雅脸颊一红,低声道:「大概还有十四天……」

  崔蝶媚眼一亮,拍手道:「今天真是巧,夫君还不快好好痛爱咱们的大才女
。」

  说罢俯身向下,跪在龙辉胯间,张开那张艳丽的小嘴把龙根上的淫水一一舔
去,更用香涎将龙枪濡得晶莹透亮,以增添润滑。

  崔蝶吐出龙枪,朝马眼呵了一口暖暖的香气,笑道:「好了,快去吧,素雅
可等你好久了!」

  龙辉一把抱起秦素雅,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协助她以后坐入臀的
姿势吞下龙枪。

  秦素雅小穴一阵鼓胀,浑身一颤,吐出一口满足的娇吟,素雅体质偏弱,有
些虚寒,就连小穴的温度也比其他姐妹低一些,蜜汁花浆亦是温中带凉,就像是
即将冷却的热水,所以龙辉每次都是尽量轻柔,生怕伤了她身子。

  龙辉扶着她细腰,协助她扭动身子,秦素雅也乐得轻松,媚眼如丝,雪靥羞
红地轻摇粉臀,她臀肉不似崔蝶那般肥润,贴在小腹上,龙辉似乎能感到一丝嶙
峋骨感,不由再添三分怜爱,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嘴唇从后边亲吻她的粉背、玉
颈。

  即便龙辉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秦素雅始终难堪久战,花蕊一阵抽搐,一股
阴精迎头淋了下来,龙辉觉得龟首一阵凉爽,暗忖道:「素雅的身子还是羸弱,
她先天根基较差,即便我与她双修多次也很难吸取我的元阳进补,看来日后得更
加小心调理。」

  他虽然未尽兴,但看到秦素雅泄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迷离欲醉的样子,心
知不能再继续了,于是便运功逼出阳精,灌入她宫内。

  秦素雅被滚烫的阳精灼了一轮花宫,美得娇啼一声,嘤咛呢喃,眯眼喘息,
一幅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龙辉伸手抱着她,以阳和正气替她暖身,秦素雅只觉得好似泡在热水之中,
十分舒服,便迷迷糊糊地小睡过去。

  龙辉一直维持着龙根在她体内的姿势,等了半个时辰便替她穿好衣服,将她
抱回睡房,让她安心休息。

  处理完秦素雅后,龙辉再度回到书房,却见不见崔蝶芳影,只见桌子上放在
一条手绢,手绢上沾满了湿润水痕,显然是刚濡湿不久,龙辉拿起来放在鼻端闻
了闻,一股暖香檀骚扑面而来,原来是蝶姐姐玉壶的仙水蜜液。

  龙辉心头一热,大步转身奔向崔蝶闺房,推门而入,只见崔蝶身披薄纱,玉
体若隐若现,秋波含情,盈盈浅笑地望着他,嗔道:「死鬼,现在才来。」

  龙辉哈哈一笑,脱去衣服,猛地跳上床榻,压住这成熟美艳的少妇,举枪叩
关,崔蝶香汗淋漓,提臀相迎,屋内顿时响起啪啪的肉搏声响。

  「夫君弟弟……快射进来,姐姐也要给你生孩子!」

  「嘿嘿,要我射出来,那就得看姐姐的本事了!」

  崔蝶媚眼一横,翻身将龙辉骑在胯下,双手撑在龙辉小腹上,以男下女上的
骑乘位绞磨龙辉肉棒,只见一双豪乳弹跳如波,白光肉色不断晃动,迷离人眼,
龙辉伸手握住肉球,放松四肢享受美少妇的殷勤伺候。

  「臭小子,刚才一下子就射给素雅,却不舍得给姐姐一些雨露,我恨死你了
!」

  崔蝶越扭越快,肥臀不住吞吐男儿龙根,两瓣花唇晶莹如玉,色泽红润,每
次吞吐都会带出一注浆水,不但濡湿了床单,更将她臀瓣染得发光,显得更加肥
润油滑。

  「厚此薄彼,看我不榨干你!」

  崔蝶加速吞吐,更是运起冰火二气,誓要挤出龙涎玉浆,龙辉也不用童子决
抵抗,放松身子任由精门大开,一股股的热精喷射而出,将美少妇的花径全部填
满,美得崔蝶两眼翻白,软趴在龙辉身上。

  高潮过后,两人耳鬓相磨,柔情密语连绵不绝,就在温存之际,林碧柔在外
边叫唤道:「夫君,国渊夫人来了,你快出来!」

  第十八回《逆地围杀》崔蝶俏脸一红,套上绛衣朱裙,然后再替龙辉更衣,
夫妇二人穿戴整齐后便朝客厅走去。

  只见穆馨儿端坐在客座上,林碧柔在一侧奉茶伺候,龙辉行礼道:「拜见国
渊夫人。」

  穆馨儿朱颜微生红晕,美眸秋波流转,似羞似喜,愣了片刻说道:「龙辉,
我今早上接到凌云送来的密报……」

  说着便将一张字条递给龙辉,龙辉接过一看,纸条上竟写着这么些字:「三
月初七,大军主力欲攻苍孁之南,望君慎之。」

  三月初七……岂不就是后天?龙辉眉头一皱,心里正在评估这份密报的可信
性,凝想之际却闻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贼,小贼,我回来了!」

  一道素白倩影映入眼帘,小凤凰脸上疤痕尽消,心情大好,一双修长的玉腿
使起轻功就直奔入内,魏雪芯则跟在后边,姐妹两一前一后进入屋子。

  楚婉冰甫一见穆馨儿,急忙行礼:「师娘,冰儿有礼了。」

  魏雪芯也在一侧拜了拜,穆馨儿微笑道:「冰儿,前些日子听说你受伤了,
现在可好些了?」

  楚婉冰笑道:「多谢师娘挂心,冰儿已经养好伤了。对了,师娘,今天究竟
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穆馨儿道:「凌云托人给我递来一张密报,我便拿来给龙辉了。」

  楚婉冰心里虽是起疑,但脸上不动声色,笑盈盈地问道:「夫君,可以给妾
身一观密报吗?」

  龙辉顺手将纸条递来,楚婉冰扫了一眼,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又将纸条还了
回去。

  众人又聊了片刻,穆馨儿婉拒共用午餐便离去了。

  待穆馨儿离去后,楚婉冰淡淡地道:「小贼,你信吗?」

  她所指便是那张密报,但她这回冷静许多,起码没在穆馨儿面前撕毁纸条。

  龙辉蹙眉道:「半信半疑。」

  林碧柔道:「当初鹭前辈夜袭苍孁,曾将南城墙给炸毁,如今城墙尚在修复
之中,敌军要趁此机会夺回这个战略重镇也在意料之内。」

  龙辉将纸条递给魏雪芯,问道:「雪芯,你觉得呢?」

  魏雪芯柳眉轻蹙,凝想片刻道:「我感觉似乎是真的,但心头却有些怪异,
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楚婉冰暗忖道:「雪芯感觉是真的,那应该错不了,但她却又说有怪异,究
竟是怎么回事呢?」

  龙辉道:「且不论是真是假,都必须加强苍孁防御,绝不可让此重镇有失。


  军令再下,;龙辉令徐虎镇守苍孁,加强苍孁防御,在南面布下了道道关卡
防线,王栋、梁明则率本部兵马在金陵和苍孁交接处策应,以待敌军再临。

  时至初七,烽火台再起狼烟,据探子回报敌军此次点齐五万人马,从湘竹郡
发兵,欲一举夺回苍孁这个战略重镇。

  得到敌军发兵消息后,龙辉凝望江南地图,湘竹郡与苍孁接壤,位于西南面
,但两地之间有一座渊锁岭,此岭以北乃崎岖山地,以南则是一马平川,从苍孁
发兵打湘竹则是轻而易举,但若要从湘竹攻苍孁便是困难重重。

  「传我军令,务必守住渊锁岭,一定不能敌军越过!」

  龙辉冷静下令,如今苍孁南墙未复,不宜再陷入战火,那便借着渊锁岭这个
险地抵御敌军,让战火远离苍孁。

  金陵上空的雷云始终未散,傲鸟难以升空,而苍孁和金陵之间也无水道可通
,所以只有借着快马传递消息。

  雀影众担当其密探重任,配备最好的战马,来回在两城之间奔波。

  徐虎命麾下将领卢亮率五千兵马镇守渊锁岭,借着地利之助,五千兵马足以
抵挡对手五万大军。

  双方便在渊锁岭展开激战,卢亮刚立下大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战意高涨
,斗志如虹,身先士卒指挥将士迎战,滚木落石、箭矢火弹连番招呼,痛击对手


  从清晨打到傍晚,朝廷军难越雷池,被龙麟军挡在半山腰,但朝廷军似乎不
愿就此罢战,天色晚了他们便在山下架起火把,将四周照得犹如白昼,继续攻山


  朝廷军铁了心要夺回苍孁,凡是后退者一律军法处置,逼得朝廷众将士毫无
退路,卯足了劲朝着山顶扑去,一批士兵被打退,另一批又涌上来,后边的人踩
在前面的尸体投身战场,蜂拥而上,誓要夺下渊锁岭。

  卢亮亲自登上山墙,挥刀劈倒三个冲上来的敌兵,振臂怒吼招呼同袍奋勇杀
敌,龙麟军将士得到鼓舞斗志更加旺盛,以血肉之躯打退了敌军一波波的猛攻,
山下堆得尸体越来越多,敌我双方皆损失不轻,龙麟军将士的衣甲已经濡上了一
层厚厚的粉沫,其中混杂着血肉和泥土。

  得知渊锁岭的激烈战况后,苍孁立即增派援军,将朝廷军的势头给狠狠击垮
,但朝廷军仍不罢休,只是后退五里安营扎寨以作休整,明日依旧继续强攻,双
方便在渊锁岭对峙起来。

  金陵之内,楚婉冰始终感到有些不妥,坐立不安,于是便跟龙辉打了声招呼
:「小贼,我想去苍孁看一下。」

  龙辉蹙眉道:「冰儿,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的,你就不要乱走了。」

  楚婉冰笑道:「没事,我就去苍孁外围走一圈,很快便回来了。」

  龙辉对她上回受伤之事还心有余悸,便道:「这样吧,我请袁长老陪你去。


  楚婉冰吐舌道:「才不要呢,袁叔叔慵懒得很,这点小事也麻烦他出马,回
来我可没这么酒给他喝。」

  龙辉正欲在说什么,楚婉冰则笑嘻嘻地打断他的话:「安了,安了,人家又
不是小孩子,再说你不是已经在金陵和苍孁交界囤积了两只大军吗,人家就去走
一圈,很快就回来啦。」

  龙辉心知这妮子个性,既然她如此坚持便不好再劝说,只得再三叮嘱她要小
心行事。

  楚婉冰带着无尘和凤嫣两口宝剑离开金陵,心里仍旧怀疑那张纸条的含义,
但因为上次跟穆馨儿起了冲突弄得龙辉有些尴尬,所以这次她学乖了,未免龙辉
左右做人难干脆什么都不说,先去走一趟,确认密报的准确性。

  楚婉冰暗暗思忖,「虽说小贼会听我的话,但若没实质证据他日后也难向穆
师娘交代,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揪出高鸿的小尾巴。」

  金陵四周有雷云笼罩,楚婉冰只用轻功代行,离开金陵地界后她立即施展凤
凰神通,展翅高飞,直接来到苍孁。

  到了苍孁,徐虎亲自接见,行礼拜见道:「末将拜见小妖后娘娘。」

  楚婉冰颔首道:「徐将军辛苦了,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徐虎行了个军礼道:「我军将敌军挡在了渊锁岭之外,对方难越雷池。」

  楚婉冰问道:「敌军就一直猛攻渊锁岭吗?」

  徐虎道:「是的,从昨日清晨一直到今天,他们已经发起了十次总攻,投入
兵力已经接近七万。」

  楚婉冰道:「莫非敌军就只从南面进攻而已?」

  徐虎道:「敌军与苍孁接壤的郡城只有一个湘竹,便是在南面。」

  楚婉冰道:「其他三面可做了防备?」

  徐虎道:「末将已经派遣人手镇守东面,而西面则有梁明和王栋两位将军的
兵将接应,而北面与焱州接壤,山路崎岖,无论敌我都很难展开战阵,再加上有
天剑谷势力护持,所以派遣的人手不多。」

  楚婉冰道:「目前苍孁的兵力是不是都已经集中到了南面?」

  徐虎道:「回主母话,由于南面要应对敌军的猛攻,所以属下已经将八成兵
力移至南面。」

  楚婉冰道:「若是战事吃紧便命妖界士兵出动,那些犀利火器和弩炮没有必
要老藏着掖着。」

  徐虎道:「谢主母关心,但敌军阵中三教精锐尚未出动,所以末将不想太早
使用妖界力量。」

  楚婉冰点了点头,美眸扫了四周一圈,淡淡地道:「徐将军,你先处理战事
吧,我到周围走一圈,若有什么情况便回来通知你。」

  楚婉冰飞离苍孁,心里暗自思忖道:「高鸿给的密保确实没错,敌军确实将
主力集中到了南面,而且打得极凶,即便我军又地利之助也守得吃力……可是他
一个文官如何能取得这些情报?」

  楚婉冰飞到东面巡视了一遍,并未发觉异样,又往西飞了一圈,同样未见异
端,于是想到北面走一轮便回去,免得家里那口子又担心。

  她一展火翼,驾起五色彩云朝着北面飞去,她飞了大约二十多里正欲折返,
忽感眼皮跳动,楚婉冰立即凝气敛神,默运传至其母之感应心决——心神八法,
此法具有感知未来祸福之能,虽无剑心那般锁实查虚,但也可察觉一定程度的危
险。

  楚婉冰媚眼凝华,紧盯地上,此地树木居多,山路崎岖,气候湿润,容易滋
生蛇虫鼠蚁,环境甚是恶劣,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给苍孁北面铸造了一条天然防线


  「刚才听徐虎所说,敌军虽然发动数波攻势,但三教力量尚未动用,他们究
竟是在隐藏实力还是另有打算?」

  楚婉冰暗自思索,分析战局,渊锁岭下战况惨烈,但三教异人却隐而不发,
使得蛰伏在一侧的妖族精锐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都未大范围地使用各种犀利的
武器,似乎都还留有后手,但敌军隐而不发真是所谓的后手吗?楚婉冰越想越不
对劲,会不会敌人根本没有打算动用三教等武林力量,又或者是三教高手根本不
在渊锁岭之前?那么这些高手不在前线战场又会在哪,会是绕到北面来了吗?小
凤凰不由起了一身冷汗,由南面绕到北面,虽然东西两面都有龙麟军守卫,但是
这些高手要隐藏行踪并不困难,北面虽然是山路崎岖的险峻地势,同样也难不倒
这些高手组成的队伍,而北面也因为南面的激战而空虚,若真有一支精兵越过这
险要环境而奔袭苍孁北面,那后果……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楚婉冰也不敢冒险,于是便飞低一点再好好巡视一番,
就在她朝地上俯冲下来时,一道锐气猛地从密林中冲出,楚婉冰急忙闪身避开,
但锐气来了极为忽然,虽然没有伤及她本体,但也划断了几根秀发,定神一看竟
是一枚箭矢,如此箭术唯有儒门射坛执事封羿方有。

  「岂有此理!」

  女子天生爱美,楚婉冰曾遭过毁容之苦,如今这一箭险些又划破她的脸蛋,
叫她怎能不怒。

  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楚婉冰抽出凤嫣剑,气灌神兵,只见天际火云汇聚,
沛然妖气化作烈火凤凰,展翅降世。

  凤凰烈火一化二,二化三……源源不断,犹如万千利剑铺天盖地掩杀而来,
正是圣灵七绝之凤翔剑式。

  凤火剑气遮天刺来,立即点燃周围树木,眼看大火便要一发不可收拾,却见
八卦旋转,太极双分,道罡绵绵而出,先卸剑气再封火势。

  「诸君,未免战机延误,速速拿下这小妖女!」

  道罡散去,布阵道者现身,正是紫鹤真人。

  楚婉冰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在紫鹤身边还有许多高手,儒门的四大执事:
乐凝、封羿、张东旭、狄安;道门三大炼气士:九华洞灵隐子、崆印山丹松道人
、赤鹫峰六独师,佛门除灾、辟毒、黄随求、白净水、赤声火、定持灾、紫贤、
大神等八大金刚,另外共有弟子三百,他们分别结出儒道佛三教阵势。

  「将主力囤积在南面打那么一场惨烈战役,便是要给这群人制造机会」

  楚婉冰见状立即压下怒火,冷静评估形势,「如此大手笔地使用声东击西之
计恐怕只有仇白飞……我必须尽快回去警告众人。」

  紫鹤脸色一沉,扬声尖啸,道袍起舞,脚踏罡步,捻指起法,楚婉冰还未来
得及抽身便感觉四方气压剧降,真气为之一滞。

  这时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道者纵身而起,同发厉掌围杀楚婉
冰。

  楚婉冰挽剑应对,凤嫣以柔制刚,施展灵柔剑诀卸去三道气掌,熟料八大金
刚也趁隙杀来,逼得小凤凰一时支拙。

  楚婉冰纵横划出三道剑气,堪堪逼退佛道围攻,随即气沉丹田,便要扬声尖
啸,凤鸣九天之音通知苍孁妖族,以做警示,谁料紫鹤竟快了一步,虚空画符,
捻指结印,踏步成阵,四方土木精华为之呼应,方圆数十丈内顿成虚之世界,无
之空间,楚婉冰凤鸣竟被硬生生阻隔在内。

  原来这一行人等在进入苍孁地界后便由紫鹤一路补阵,将朱砂符咒贴在树木
土石之上,每隔一定距离有符咒暗藏,一旦遇上遭遇战,立即催动符咒调集土木
之气结阵封锁,势必将遭遇之敌制住,不让对方发出任何警示提醒苍孁守军,以
达到偷袭目的。

  紫鹤冷笑道:「贫道此阵名为土木囚妖咒,正好是你这小妖女的克星!」

  此时乐凝素手抚琴,红唇吟唱,三十六名儒门弟子同时祭出古琴,应和坛主
琴音,以乐凝为中心,共奏天罡元琴阵。

  面对琴音扰神,楚婉冰气压丹田,檀口一张,发出凤鸣清音,她身负凤凰天
赋,对于音色有绝对的感觉,她这一啸声听是悦耳清脆,实则正是击在琴音节拍
的空隙,扰乱琴音弹奏。

  天罡元琴阵源源不绝,即便一时的节拍凌乱也无关紧要,乐凝调整了一下音
律再度反扑,她将琴音分成两半,男弟子主攻,以雄沉琴音攻敌,女弟子主守,
以轻柔琴音护持,令得每一个音律在停顿的瞬间都会有新的琴音补上,楚婉冰顿
时无计可施。

  此时封羿挽弓搭箭,对准楚婉冰气门便是连环箭矢,欲破其护身凤火,但凤
躯岂有轻渎之理,楚婉冰媚眼一瞪,猛提元功,火势滔滔,将连环箭矢融成灰烬


  「穷酸放肆!」

  楚婉冰娇叱怒喝,反手再抽无尘剑,双剑同舞,直取封羿而来。

  封羿心知对手要拉近距离,瓦解箭矢远攻的优势,于是召集弟子射出百箭力
阻凤凰剑势。

  楚婉冰意在突围,窥准封羿便穷追猛打,以凤嫣柔韧特性施展灵柔剑诀抵挡
近身箭矢,而无尘则凝聚元古大力、冰髓劲、苍木淬火、拔山掌等妖界神通欲破
儒门箭阵。

  正邪双剑,刚柔并济,转眼间便欺近三尺范围,封羿只觉幽香扑面,抬眼所
见便是一双怒含杀意的秋翦水瞳,心惊胆寒之余唯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楚婉冰娇嗔一声,无尘横削封羿项上人头,危难一瞬,一个苍劲有力的字印
凌空浮现,正好架住无尘剑锋。

  「妖女休得逞凶,还不快退下!」

  出手者正是书坛执事张旭安,只见他手持判官笔,奋笔疾书,浩然正气化作
化虚为实,苍劲有力的金字结阵而出,再度筑起一道护墙,令得楚婉冰剑锋再难
寸进。

  这时狄安也祭出玉尺奇兵,点出奇门星斗,堵住楚婉冰退路,乐凝再奏天音
琴曲,四大儒者联手起困阵,扼住妖姬锋芒,紫鹤见状立即搬运土木元气,移形
换位,四周的封锁困阵发挥到极限,楚婉冰的双膝犹如灌注万斤水银,举足难行
,顿失七成身法,八大金刚齐声诵经,梵音如雷,经声似钟,震得楚婉冰耳膜剧
痛,双眼眩晕,胸口闷涨难受,几欲呕血。

  紫鹤沉声道:「小妖女没了力气,大家尽量活捉她!」

  众人闻言,招式收敛三分,就算如此,楚婉冰也被这三教联手阵局逼得凶险
万分,左支右拙。

  危机一瞬,却见利芒横空,由外围劈入,先扫斩方圆地根,绞散土气,正所
谓土木相依,无土之木便是无根之水,难成气候,紫鹤的土木封妖之阵应声而破


  斩破道罡困阵,一股强烈魔气席卷而来,只见白光散动,一口骨刀射入战场
,恰好挡在楚婉冰跟前,刀气随着骨刀插入地面的瞬间凛冽爆发,好似无数骨骸
从土里钻出,三教连招也为之一顿。

  「冰妹,速退!」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一道英雌身姿强势入围,怒拔骨刀,旋腰挥
舞,顿时风沙阵阵,楚婉冰认得此招正是斩地根之刀式——烈风沙。

  刀气化风沙,大范围地席卷而来,将三教阵势吹出了一个缺口,楚婉冰娇躯
一动趁隙退去,临走之前连环挥剑,施展神劫剑式,配合风沙刀劲反扑三教,将
缺口拉开,那人娇笑一声化作一道光影瞬间退走。

  紫鹤跺足懊悔道:「该死,让这妖女走脱,我们的袭击行动必然会被对方察
觉,速速离去以免陷入重围。」

  三教众人点头称是,当机立断取消了偷袭行动,全数退走。

  楚婉冰立即飞回苍孁警示,徐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立即通知西面的王栋,
请他马上调遣一支精兵前去北面镇守。

  解除苍孁隐患后,楚婉冰暗叫好险,随即幽幽一叹纵身奔出城外,迎着那一
缕微弱的魔气赶去,进入树林后只见一名身着骨甲的绝美女子倚树而立,双手抱
刀,乌黑秀发随风飘舞,唯独两鬓雪白,给那份飒爽英风徒增几分沧桑和凄美。

  楚婉冰嗓子一涩,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娇呼:「端木姐姐。」

  对方睫毛一抖,缓缓抬起眼帘,一双乌亮眼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而来,正是端
木琼璇。

  「冰妹,许久不见了,你身子可好了吗?」

  端木琼璇展颜笑道,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楚婉冰叹了一声,说道:「端木姐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端木琼璇道:「冰妹你太客气了,姐姐也只是碰巧遇上而已,看到那些混蛋
以多欺少便帮你一把。」

  楚婉冰心绪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咬了咬朱唇道:「不管怎么说
,我都要谢谢你。」

  端木琼璇定定地望了楚婉冰片刻,侧过头去望着远方浮云,喃喃道:「冰妹
……我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语气很是平淡,但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无奈和忧伤,楚婉冰看不清她的侧脸
却依稀看见其眼角似有晶莹泛动。

  楚婉冰愣了愣,低声道:「是吗,那究竟是何家男儿有这份福气,能娶端木
姐姐为妻?」

  端木琼璇缓缓回过头来,望着楚婉冰的俏脸说道:「我若说是你家相公,你
信吗?」

  楚婉冰立即吃了一惊,媚眼瞪圆,檀口大张,好似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哈哈!」

  端木琼璇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玉靥酡红,眼泛泪珠,嘻嘻道,「冰妹,
你吃惊的表情真好玩……咯咯……姐姐逗你玩的!」

  楚婉冰嗔了一声,扑过去挠端木琼璇的腰肢,哼道:「你坏死了,这种玩笑
也开。」

  端木琼璇抵不过她的挠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道:「好了,好了
,姐姐错了……别挠了……」

  楚婉冰这才松开手,这是端木琼璇猛地握住她欲收回的手腕,楚婉冰低头一
看竟发现端木琼璇的双手完好无损。

  端木琼璇笑道:「是父尊用魔池之水替我重生肢体。」

  楚婉冰笑了笑道:「如此便好,若不然姐姐这双巧夺天工的玉手便可惜了。


  「再怎么巧夺天工也难选自己的道路……」

  端木琼璇幽幽一叹,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楚婉冰,眼眸中竟泛起一层晶莹,看
得楚婉冰心头莫名哀伤。

  倏然端木琼璇玉臂一展,便将楚婉冰揽住,紧紧抱在怀里,她正欲挣扎,却
感到颈窝一阵温湿,叫她芳心倏地一软。

  耳边传来阵阵如兰潮暖,只闻端木琼璇呢喃道:「要是真嫁给你那相公倒好
,起码每天都能看见冰妹……可偏偏不是他……」

  端木琼璇话语不全,断断续续,似乎想以这呢喃细语宣泄内心悲苦,又似在
压抑一些不能道出的哀痛,唯独双臂越箍越紧,将楚婉冰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端木琼璇最后什么也不说,只有无声抽泣,楚婉冰心痛莫名,悄悄地伸出双
手从魔女肋下穿过,与她拥抱在一块。

  过了许久,端木琼璇缓缓松开手臂,抹去眼角泪水,凄然笑道:「冰妹谢谢
你,起码我还能以这个身份再见你最后一面。」

  楚婉冰心头为之一痛,正要说话,却见端木琼璇提起断天魔刀转身便走,不
留任何机会让她说话,更像是在逃避,生怕自己一听到楚婉冰的话便无法坚定自
己的心念,哪怕这个心念是她根本不想执行。

  望着端木琼璇远去的背影,楚婉冰心中一阵惆怅,心头疑云笼罩:「端木姐
姐要成亲了?似乎那人她很是不喜,但偏偏无可奈何……」

  以她对端木琼璇的了解,普天之下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之人唯有其父——
魔尊。

  虽然满头雾水,但目前战局才是重中之重,楚婉冰立即赶回金陵,刚回到帅
营,却见穆馨儿拿手绢抹泪,嘤嘤哭泣。

  在大堂之中,数名仆人正将一个担架放下,担架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正是高鸿。

  穆馨儿泣声道:「龙辉,凌云给我们传递情报的事情泄露了……他就被害成
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救他!」

  龙辉忙安慰道:「师娘请宽心,吾一定尽力救治高师兄。」

  这时穆馨儿看见楚婉冰,急忙道:「冰儿,你精通医术,你一定要救救凌云
!」

  楚婉冰脸色丕变,暗忖道:「救他?我巴不得一剑把他杀了呢!」

  北路遇袭,端木含泪,令得楚婉冰满肚子火,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捅死高鸿,
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依旧没有真实证据,根本入不了高鸿的罪,毕竟人家
没有说错,朝廷大军的主力是集中在了南面,而北面偷袭之事究竟是不是他有意
隐瞒尚无定论。

  「这厮给出的情报确实没错,但是只给一半,隐去一半。若真是有意为之,
那么只能说他手段极为高明,既可以坑我们一把,又能推脱责任!」

  楚婉冰把心一横,暗自冷笑,既然你玩这种只说一半的把戏,那姑奶奶也奉
陪到底,迟早叫你生不如死。

  楚婉冰瞬间收敛敌意,柔声道:「师娘莫急,让冰儿先探探高大人的脉相。


  说罢便伸手号脉,边号脉边道:「高大人,您觉得那里不舒服?」

  高鸿哼哼了几声,嘴唇张了张,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说话,但却吐不出一个
字。

  对方不答话,楚婉冰便难以从话语中找出破绽,于是便转问穆馨儿:「师娘
,高大人是如何受伤的?」

  穆馨儿叹了口气道:「凌云被人揭穿与我们互通消息,遭到昊天教的人迫害
,幸亏他的护卫拼死相救才逃出困局,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赶来金陵,当我见到他
的时候……他已经伤得不成样子……」

  楚婉冰漫不经心地道:「高大人的护卫拼死护主是为忠,穿过敌军重重包围
将主人送至金陵,是为勇,如此忠勇之士,夫君,你定要厚葬他们!」

  她这话中有话,将疑点暗中传递给龙辉——既然昊天教有心杀人,区区几个
护卫居然能将他送出重重包围!龙辉听出她话中暗语,不动声色地道:「这是自
然,冰儿,高师兄的状况如何?」

  楚婉冰收回号脉玉指,叹道:「被内功震伤了肺腑和肝脾,淤血甚多,再加
上身上还有数处刀伤,极为严重,需得小心调理,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体内
已经被人下了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穆馨儿曾遭受蛊毒之害,听到此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泪直流,楚婉冰暗
忖道:「穆师娘如此紧张此人,我若没有十足证据还是莫要乱说话,免得惹她不
快。」

  龙辉见穆馨儿秀眸含泪,急忙安慰道:「师娘莫慌,冰儿乃杏林圣手,再加
上她麾下也有不少蛊毒高手,应该有法子解开高师兄的蛊毒。」

  穆馨儿这才松了口气,龙辉便道:「高师兄伤势甚重,还是先送他到安全之
地静养为好。」

  穆馨儿含泪点了点头,楚婉冰便道:「师娘,金陵之中最安全的莫过于军营
,便将高大人留在这儿吧。」

  她抢先发话,便要将高鸿跟穆馨儿隔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高鸿不是奸细
还好,若真包藏祸心,那得先支开穆馨儿再慢慢收拾他。

  龙辉命人将高鸿安置在军营内,再找来最好的军医,用最好的药材给他治伤
,待四下无人,楚婉冰双臂交叉抱胸,闷闷不乐地坐下。

  龙辉道:「冰儿,还在为高鸿的事情发愁吗?」

  楚婉冰鼻子轻哼了一声,撅嘴道:「那小子明显有问题,给的情报只有一半
,害得苍孁险些出事!」

  龙辉已经得知战况,便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冰儿莫气,这一切还不是有你
吗?你大显身手巧妙化解苍孁危机,就算那个高鸿有问题也瞒不过你。」

  楚婉冰咬牙道:「我真恨不得马上就在军营里结果了他,省得他又兴风作浪
。」

  龙辉苦笑道:「这可不行,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若是冒然杀掉他师娘那边就
不好交代,而且他也是因为暗助我军而遭受报复,若真将其杀掉,有损咱们龙麟
军名声。」

  楚婉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忒麻烦。」

  龙辉道:「他一个弱书生能够突围而出就已经很叫人费解,既然不能杀他,
那干脆把他发配到外围城郡软禁起来,省得在一旁坏我们大事。」

  楚婉冰急忙制止道:「切慢,若他真是沧释天的奸细,咱们此举说不定就是
沧释天想要的。」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楚婉冰道:「一个书生突围而出本来就是很明显的破绽,以沧释天的老奸巨
猾怎么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一般的人遇上这种情况,面对这样一个投诚者既不
能杀,又不能相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其疏远,不让他接触高层核心,又或者
软禁监视起来!」

  龙辉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一般人都会这么做。」

  楚婉冰道:「要是我们真把他发配到其他城郡,令他远离龙麟军核心地带,
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龙辉凝眉细想,楚婉冰直接道:「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便是集中兵力把守少
数城池,其他城池因为有地支阵法护持所以不怕敌军攻击,如今金陵的地脉受损
,难以发挥地支阵法,所以咱们的兵力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陵这一带,要是在这个
期间再有一个郡城地脉受损,又会如何?」

  龙辉深吸了一口冷气,一字一句道:「那么龙麟军便会面临朝廷的多面围剿
,而我们更会被多条战线拖垮!」

  楚婉冰道:「所以决不能放他离开金陵,要把他牢牢盯在眼皮底下!」

  龙辉道:「如此一来等同于增加龙麟军的核心机密暴露的危险。」

  楚婉冰幽幽一叹,咬唇问道:「小贼,你信我吗?」

  龙辉点头道:「冰儿是我的心肝,不信你等同于剖心裂肝,怎会不信!」

  楚婉冰嫣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腮边亲了一口,印下一个淡淡的唇印,道:
「那咱们龙主大人,妖帝陛下就做一回听信枕边风的小男人吧!」

  龙辉哈哈一笑,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冰儿吹得枕边风又香又甜,既是忠
言却不逆耳,为夫还怕挺不过呢!」

  楚婉冰芳心为之一甜,郁结的心情得以缓解少许,但今天发生的诸般种种始
终难以散去,无论是高鸿的投诚,还是端木琼璇的婚事……「高鸿的事虽然迷雾
重重,但仍有一个方向,不过是眼前之急。」

  楚婉冰倚在龙辉怀里,细想起来,「唯独端木姐姐的婚事……虽然看起来没
有什么大不了,但我总觉得可能会酝酿出极大的风波。」

  想起端木琼璇方才那凄美而无奈的眼神,楚婉冰不禁又泛起一丝哀伤。

  第十九回《异族归降》慕容熙与北城露领着五十多人的精骑小队飞速赶往朔
风,一路上他们目睹了异族联军的凶残和可怕,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幸亏北疆重
镇百姓全部集中到了军镇内,在外采取壁野坚清的战法,令得铁烈和西域联军无
从下手。

  铁烈乃是阿古毕肖结合起来的部众,可谓是举族皆兵,他们在吸收吞并草原
其他部族,如今兵力高达十五万,西域诸国的士兵鼻梁高挺,眼眶深邃,非神州
人士,正是单纯的西域人,而张焕雨手下的士兵其实大多都是神州人士,只不过
到西域当兵而已,这西域诸国早已被昊天教渗透和控制,对沧释天的命令是坚决
执行。

  慕容熙率领小队避开路上敌军,总算来到朔风,他们手持铁壁关军令和信符
,守城士兵很快便迎他们进城。

  铁如山退役后,朔风则交由刘广林镇守,此人四十余岁,行事老成稳重,熟
知兵法,他得知铁壁关来人后立即出来迎接。

  慕容熙拱手道:「鄙人慕容熙,见过刘广林将军。」

  刘广林回礼道:「原来是慕容世家三公子,刘某久仰了。」

  慕容熙递过一封信道:「刘将军,此乃陆谋师托我带来的,请您过目。」

  刘广林打开信封一看,脸色微沉,叹了口气道:「督帅所下军令刘某定然执
行到底。」

  原来信封内写着杨烨所下之命令,要刘广林坚守朔风半个月,消磨敌军锐气
,然后再配合大军反扑对手。

  慕容熙道:「密信已经交到,在下还有要赶往辽东联系崔家军,就此别过。


  刘广林苦笑道:「慕容公子,如今敌军已经守住了通往辽东的道路,要去辽
东恐怕有些困难。」

  就在此时,城头敲响了警钟,全城军民顿时紧张起来,士兵拿起武器急忙冲
上城头,妇孺关紧门窗,男子出门去替士兵搬运石头、炮弹……刘广林急忙登上
城头,指挥作战。

  慕容熙和北城露随着刘广林登上城头,朝远处望去,只见烟尘翻滚,旌旗蔽
日,万马奔腾,正是异族大军前来掠地攻城,十几万人凝聚成一股强悍的威压,
令得这小两口脸色丕变。

  刘广林下令道:「全城戒备,兵将固守!李德建,命你速带一百骑兵前去试
探对手虚实,切记不可恋战,探明便走!」

  李德建迅速点齐百骑,快速奔出城门,他所率皆是轻骑,机动性甚强,而且
对方似乎也没有难为的意思,他们速去速回。

  李德建禀报道:「刘大人,粗略估计敌军人数有十万上下,分为左、中、右
、前、后五大军部,前军约莫有一万人马,左右两翼为西域胡兵居多,而中军则
挂着这么一副旗帜,属下愚钝不知此旗是何许人也。」

  说罢便随手画了个大概,但他画工着实不敢恭维,画得歪歪扭扭,看不清所
以然。

  慕容熙说道:「李将军,不如你来口述,小弟来画。」

  李德建尴尬笑了笑,点头赞同,便将所看到的旗帜说出,慕容熙画技高明寥
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面旗帜的形状。

  将纸铺平,露出一个怪异的图案,只见一头巨狼张着大口咬住太阳,而四肢
则踏着火焰,最叫人诧异的是狼长着十三条尾巴。

  刘广林脸色一沉,脱口而出道:「邪狼吞日旗?这……这是三十年前铁烈国
师独有的旗帜!」

  此话一出,令得众人微微吃了一惊,三十年前铁烈在国师瓦敦摩耶的经营下
迅速崛起,成为草原霸主,曾一度兵临玉京,若非杨烨横空出世,恐怕这异族铁
蹄已经踏破帝都了,而瓦敦摩耶也在杨烨的绝地反扑下埋骨中原,但万万料不到
三十年后这面旗帜再度出现。

  慕容熙道:「一面旗子说明不了问题,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对方玩得攻心把戏
,想借一个死人名号来提升士气或者吓唬咱们。」

  刘广林点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任他挂什么战旗,刘某绝不会让这群
蛮夷踏进朔风半步!」

  异族联军已经逼近朔风,若是换了五年前,士兵早就打开城门冲出去跟他们
死磕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北疆边军的兵力已经减弱了一半,唯有依墙而守。

  刘广林手臂一挥,喝道:「神火营速速备战!」

  整齐的步伐伴随着铠甲摩擦的声音而响起,火枪搭上城头,火炮校准方向。

  刘广林道:「火炮,给我打!」

  火舌吞吐,炮声如雷,然而铁烈先锋骑兵忽然化整为零,向四周散开,炮弹
并未造成太严重伤害。

  只见那只骑兵先以游走不定的方式奔跑,然后再汇聚成团,结成阵势朝朔风
北门奔去,刘广林再命人发炮瞄准时,那些骑兵再度散开,他心知对手有意耗损
朔风的弹药,干脆把心一横,让火炮暂时哑火。

  「弓弩兵,给我瞄准了打!」

  既然火器耗费大,便改成较为普遍的箭矢迎敌,一声令下,箭如飞蝗,迎头
射下,将这支骑兵射死了不少,但其他人依旧不惧弓弩,任由箭矢加身,便是不
倒,哪怕是身中数箭也依旧策马狂飙。

  慕容熙觉得甚是奇怪,刘广林也是首度见到这种不怕死的士兵,原来这些骑
兵是想服用特殊药物,不觉疼痛,只要还有一口气便可以勇往直前。

  很快便有二十多名骑兵冲到护城河前,他们迅速解下身上甲胄,只见那些甲
胄是平板构造,边缘有连接的机括扣子,几下子便联成一大块,甚是坚硬厚实,
往河面上一丢,就成了浮桥,给身后的同伴铺路。

  守军一个疏忽对方有五个士兵已经冲到城墙底下,他们迅速解开身上铠甲,
只见上边绑着一大捆火药,随后掏出火折子,便要点燃引线。

  慕容熙大叫不妙,奋不顾身跳下城墙,施展家传轻功云深七重影,闪电扑向
两名铁烈士兵,左右双手探出分别扣住他们喉咙,猛然发力将这两人甩向另外两
个,四个人啪的一声撞在一起,飞离城墙。

  北城露也趁机跳下,在他点燃引线之前一剑斩断手腕,然后莲足飞起一脚将
其踢飞。

  刘广林也看出对方的意图,这支不要命不怕痛的骑兵分明就是来炸城墙的,
若真给他们靠近,势必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于是命令骑兵出城迎战,以骑对骑
,欲将对手歼灭在城墙远处。

  恒军骑兵杀出城门,便同铁烈骑军打在一起,恒军配备的马刀为刀身较直,
钢质上佳,一刀划下便可劈裂两指厚的甲胄,称为破甲刃,而铁烈的马刀逞弧形
,利于挥舞,较为容易展开刀势,恒军杀伤力强,一旦劈中不死也得重伤;铁烈
出刀快,往往能抢在恒军之前出手,但恒军盔甲厚实,若砍不中要害对恒军影响
不大。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不休,战至白热化,铁烈兵仰天嘶吼,赫然爆发体内苍
狼血脉,化作半狼人,狂态毕露,朝着恒军撕咬过来,好几个士兵被他们咬断喉
咙。

  眼见铁烈化狼,恒军立即转变战术,兵长指挥众人先行后退,避开狼人锋芒
,这些狼人虽然凶残力大,可无锻骨经根基,根本无法控制澎湃的妖血,全部化
为只有杀戮念头的妖物,他们可能还保留一些昔日的作战本能,但已经没有了往
日协同进退的阵势,各自为战。

  恒军骑兵迅速后撤,以作诱敌之态,然后步军顶上,以稳固的方阵抵御狼兵
狂势。

  神火营率先开火,先挫狼人锐气,待距离拉近后,弓弩齐射,钉杀妖狼,这
些狼人早已不觉痛楚,伤口的血腥味只是叫他们更加疯狂,前方的狼人被射死,
后方的狼人则踩着尸体杀来,转眼间就逼近步兵方阵。

  铁甲营大喝一声,卯足力量举起盾牌,嗖嗖铁器的摩擦声响起,筑成一道钢
铁防线。

  只闻咚咚的撞击声响起,狼人已经冲到阵前,他们力气极大,撞得铁甲营士
兵手臂发麻,下盘不稳,几乎握不住铁甲盾牌。

  就在此时,步兵指挥大喝一声「开!」

  铁甲营将士立即挪开小许距离,无数杆钩枪从盾甲缝隙中探出,将狼人戳了
几个窟窿,腥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到盾甲之上。

  血腥味令得狼人更加疯狂,他们不畏死伤,不惧痛楚,朝着恒军盾甲防线扑
来,有的用兵器,有的用爪子,有的直接用身子撞,好似怒海狂涛一般拍打在盾
甲之上。

  铁甲营士兵再也支持不住,啪的一声就被撞到在地,防线也开了一道口子。

  「斩!」

  步兵将领并未慌张,怒喝一声,只见陌刀营从后涌出,明晃晃的刀锋唰的一
声劈斩而过,上百个陌刀手同时挥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刀轮,凡
被刀锋触及,无不血肉横飞,肢解脏裂。

  步军将又喝道:「刀退枪刺!」

  陌刀手挥刀之后都会有一阵的迟缓,于是钩枪手立即上前补位,即可保护同
伴,又能刺杀漏网之鱼。

  「枪退,刀斩!」

  钩枪手出阵厮杀三五个回合后,步军将再度喝令,陌刀再度出战,巨刀横削
竖斩,杀得这群妖化狼人片甲不留。

  就在北门告捷之时,东门却发生了异变,同样是一支铁烈骑兵冲杀而至,其
战法与北门那支毫无分别,不畏伤痛,只求能靠近城墙城门,引爆火药。

  「声东击西!」

  刘广林咬牙大骂一声,「他娘,把这些狗杂碎全部打死,不能让他们靠近城
池。」

  恒军动用了铁甲神雷,将靠近的铁烈骑兵一一射杀,但却有种杀鸡用牛刀的
感觉,虽然剿灭了来犯敌人,护住城墙,但也平白损耗了不少钢钎箭矢。

  刚刚打退东面的敌兵,西面又来了一支骑兵,同样是以炸毁城墙为目的,不
畏生死,一股劲地朝前冲,刘广林不禁感到有些吃力,敌人这般前仆后继地冲来
,摆明了是要以本伤人,欺负朔风兵力不足。

  「妈的,要是换了以前,直接就把人拉出城去跟你们对干了!」

  刘广林暗自叫骂,对方这些自杀性的骑兵既是试探,也是诱战,就像是一些
吸血虱子,你不打它,它就咬你;你打了它,又耗损力气,就难以招架后边的猛
兽,令刘广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头痛。

  这时北城露,美眸一转,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刘大人,小妹有办法可对
付他们。」

  刘广林喜道:「北城姑娘请讲!」

  北城露道:「不如将火油倒在护城河上边,然后再点火!」

  刘广林连声叫好,立即命人照做,转眼间朔风的护城河便燃起熊熊烈火,铁
烈骑兵的浮桥难以搭载,就算搭载成功,他们若敢渡水,火焰立即就会点燃他们
身上的火药。

  火势一起,铁烈骑兵的自杀性冲锋便遇上阻碍,便会不由自主地控住马缰,
这样马匹的奔跑也就慢了下来,正好成为城头守军的活靶子,来多少杀多少。

  待火势耗尽后,刘广林继续命人往护城河里倒火油,然后城墙上便让人点燃
火箭等候,只要对方一冲到护城河附近,立即放箭点火,燃起火墙阻挠敌袭。

  只要铁烈敢攻过来,火墙则会干扰骑兵速度,而墙上守兵便可从容放箭射敌
,而朔风乃八大重镇之首,其火油甚是丰富,那些自杀骑兵敢上来,他们就敢点
火,不怕跟对方虚耗。

  第一日的战局不过是相互试探,异族联军并未投入过多兵力,打了几阵后便
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第二日,天际初现曙光,便见对方军营寨门缓缓打开,驶出一架豪华奢侈的
黄金轿子,这架轿子高约十五尺,长约四十六尺,由四十个壮汉抬着,这些壮汉
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在轿子四周有两排俏俾,
她们或撒花,或弹琵琶,或吹萧……巧笑嫣然,宜喜宜嗔,端的是声色齐聚,给
肃杀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温柔香氛,而轿子上端更是插了一面旗帜,上边写下了这
么几个大字:「圣主腾云,天下共皇,兵武止戈,四海归降!」

  轿子上以上佳貂皮铺就座椅,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端坐其上,身着金缕长袍
,道道金纹纵横交错,汇聚成一副邪狼吞日图,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冷笑,眼中透
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正是那日同杨烨激战狩猎谷的男子。

  这顶轿子来的莫名,刘广林暂且按兵不动,只见轿子停在护城河前十步,一
个壮汉大声喝道:「铁烈国师煌天摩耶驾到,有请刘广林将军出面一叙!」

  刘广林站出来道:「你我敌对,立场分明,若是劝降的废话便省下暖胃吧!


  这时一声悠扬长笑响起,煌天摩耶缓缓站起身子,摇头叹道:「刘将军,你
我皆是大恒臣民,何来敌对之说?」

  刘广林不由一愣,这话令得他无从招架,唯有哼了一声:「你们铁烈屡犯我
神州边疆,自古便是死敌。」

  煌天摩耶哈哈笑道:「此时彼一时,昔日敌对已经过去,如今铁烈和西域已
向朝廷呈上降书,愿世代臣服,作大恒藩国。」

  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冷声道:
「既是大恒藩属国,为何还要犯我边疆!」

  煌天摩耶道:「刘将军,误会了,吾等并非侵犯天朝,而是奉旨讨贼!」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绸,正是大恒圣旨。

  刘广林脸色为之一沉,冷声道:「胡说八道,吾等皆是忠肝义胆之士,那容
你这番邦狗种污蔑!」

  煌天摩耶道:「此圣旨乃当今圣上亲手所写,命吾等讨伐叛贼杨烨!杨烨身
为异性王,封地千里,却不思皇恩,强夺铁壁关兵权,聚众谋反,天下共诛之!


  刘广林勃然大怒,骂道:「住口,督帅清名岂是你能亵渎,什么当今皇上根
本不是皇甫一族血脉,乃昊天教桃代李僵之诡计,意图颠覆大恒天下,督帅重掌
兵权乃是拨乱反正,重整大恒青天!」

  慕容熙和北城露不由暗自吃惊,想不到昊天教竟然玩这么一出把戏,让铁烈
和西域直接臣服,作为藩属国来攻打铁壁关,并美其名曰讨伐逆贼,这样一来沧
释天就以名正言顺调拨各种物资给这支异族大军。

  「当初来了一个万妖归降,如今沧释天就连玩这么一招四海归心,看来昊天
教准备开始大动作了!」

  慕容熙凑到北城露耳边低声说道,说话时热气时不时喷在小巧的耳朵上,北
城露也不知为何芳心倏地一酥,竟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听了刘广林的答话后,煌天摩耶叹道:「又是一个杨烨的同党,不可留,不
可留也!」

  话音未落,他身形忽然一晃,在半空拉出一道残影,眨眼间便逼近城墙。

  守兵立即弓箭火枪招呼,但煌天摩耶也不躲不闪,反而双手负后,一派悠闲
,他体外忽然涌出一团浑厚的星河太极气,正是天穹妙法之护身真气。

  真气柔韧绵长,卸劲化力,轻松荡开攻击,箭矢火弹难近方圆三尺之内。

  煌天摩耶嘿嘿一笑,嗖的一下便欺上城墙,士兵们立即举起兵器围过来,但
煌天摩耶举重如轻,袖袍一抖,一口热浪火气便涌了出来,将周围的士兵烧成焦
炭。

  刘广林久经战场多年,一眼便瞧出煌天摩耶修为绝顶,所谓的人海战术根本
没用,立即抽身后退,欲离开城墙,煌天摩耶嘿然冷笑,轻轻一踏,看似缓慢无
比,实则是缩地成寸,嗖的一下逼近刘广林一丈之内,而且他身上散发灼烈火气
,移动之时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弹,划出夺目火痕,又似一条出动火蟒,凡是挡
路者无不毙命。

  煌天摩耶距离还有刘广林还有五尺之遥,慕容熙抢身扑出,他脚踏云深七重
步,拉起刘广林便逃,煌天摩耶甚是意外,但手上毫不放松,脚步再快三分,逼
杀眼前猎物。

  「黄口竖子,哪里走!」

  煌天摩耶一记火蚕手便朝拍来,慕容熙只感到背门一阵灼热,知晓对方手掌
再推半寸,自己和刘广林便要同葬火海。

  生死关头,逼出了慕容熙最大潜能,他猛提一口真气,强贯任督,流转百骸
,嗖嗖几下,竟硬生生朝前挪了半寸,令得煌天摩耶的掌势落空。

  暂时脱险,慕容熙不敢放松,将云深七重影发挥到了极致,步踏虚幻,形若
走电,竟同时化出七个虚影,而这七个虚影再相互交错,幻化无边,相互增生,
转眼间就化作七七四十九个影子,分散而走,朝着四方夺路逃生。

  煌天摩耶咦了一声,不禁赞道:「云深七重影果然名不虚传,虚实相化,叫
人难辨真伪!」

  他自重身份,既然一击不中便无意再继续追杀,长啸一声,扬长而去,城头
士兵无一能拦。

  煌天摩耶轻轻坐回轿中,淡淡地道:「无知逆贼,珍惜尔等不多的光阴吧!


  说罢命令轿夫抬轿离去,一路上自是花香声乐络绎不绝,排场极尽奢华庞大


  慕容熙带着刘广林逃出险地,但施展了这极限轻功已是气空力尽,不支倒地
,刘广林急忙扶住他道:「慕容公子,你可还好?」

  慕容熙脸色煞白,真元极度损耗,不断咳嗽道:「没事……将军不要理我,
小心敌军再来……」

  说罢便昏倒在地。

  「将军,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城墙上再度响起警钟,刘广林先命人照料慕容熙,然后继续赶上城头,但他
这回并不直接露面,而是隐藏在暗堡里指挥,毕竟那个煌天摩耶太过可怕,虽说
军人战死沙场乃宿命所归,但他心知自己若倒下,朔风被破只在朝夕,为了全城
军民只得做一回缩头乌龟。

  暗堡乃是在城墙中段挖出的一间密室,有数条通道贯穿四面城墙,可以方便
传递军令,刘广林进入暗堡后便透过细缝朝外看去,只见对方阵中缓缓驶出数个
庞然大物,其轮廓倒有些像是投石车之类的石炮,看其规模却比一般的石炮大了
不少。

  「绝对不能让这些石炮打出来,若不然朔风危矣!」

  刘广林虽没见过石炮威力,但多年从军经验令他做出判断。

  刘广林下令道:「速命罗忠率两百骑军去掠战,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摧
毁石炮!」

  最后又顿了顿,咬牙狠决地道:「就算死也得把石炮毁掉!」

  那个罗忠乃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壮实男子,接到这道军令后,脸色顿时沉了下
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请刘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时间紧迫,刘广林也不矫情,拍了拍他肩膀道:「罗兄弟,你尽管放心,只
要刘某还有口气在,绝不会亏待你的家眷!」

  说罢倒了一碗酒递过去,罗忠接过践行酒一口喝光,猛地将碗摔碎,大步踏
出。

  罗忠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一同去杀铁烈狗!」

  说罢抽出一条红巾绑在头上,这个动作正是铁壁关一个公开的秘密,只要头
上绑红巾便是打定了死志,此行定是有死无生。

  众骑兵见状为之一愣,罗忠大叫道:「此行九死一生,谁若不愿去便退出!


  喊话一出,众人筹措了一会,有几个人朝后退去。

  罗忠脸色一沉,大喝道:「胆敢乱我军心,拉出去砍了!」

  那几个人急忙求饶,但刀不留情,转眼便成刀下鬼。

  罗忠冷声道:「老子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朔风,你们谁退出就
等于把自己家人置身死地,我罗忠绝对容不下这种孬种,你们要是个汉子就给我
冲出去,多杀几个蛮夷胡狗,就算死也拉个垫背!」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起退缩之意,罗忠道:「将军会照顾你们家人,你们放
心随我上路吧。」

  话音中透着一个悲壮,罗忠反手拔出军刀,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其他
人哪敢落后,纷纷狂飙而出,杀向敌营。

  与此同时,刘广林也派出三千骑军和四千步兵掩护,给这两百死士开路,对
方敌军正在护送石炮进入射程,看到恒军扑了出来,立即采取应对之策,一场生
死较量再度开始。

  恒军以步兵方阵开路,骑兵掩护侧翼,步兵走势雄沉稳重,骑兵胜在轻便敏
捷,可谓奇正结合,互补不足,虽然出战敌军人数众多,但朔风兵将仍旧不落下
风。

  只看外围铁甲营将士相互挪开距离,钩枪从中伸出,整个方阵就像是一只巨
大的刺猬,硬生生地挤进敌阵。

  铁烈多以轻骑兵为主,面对这「长刺的龟壳」

  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幸亏左右两军乃西域兵,立即派出重骑兵抵御,他们
装甲坚固,全身完全覆盖,不仅人有人甲,连战马也全副披挂,一个骑兵就好像
是一座高大的铁铸雕像,一旦冲锋,就好像钢铁城墙迎面压来。

  重骑兵奔跑开来,铁烈轻骑立即让路,沉重的铁甲摩擦声轰隆隆而响,就像
是一条钢铁巨龙,耀武扬威,只要被他们撞上,无论是什么都得被碾成粉末。

  面对这些浑身厚甲坚盾的铁浮屠,步兵方阵立即生出应对之策,只见阵容一
变,铁甲防线分开,挪出了八个缺口,每个缺口冲出一队刀斧手,他们轻装便捷
,动作迅敏,就像是八根细针刺入铁浮屠的缝隙之处。

  他们同时压低身形,对准马腿便是狠狠一刀。

  他们只是随便砍一条马腿,战马立即马失前蹄,前阵一乱,后阵难行,西域
重骑顿时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金铁碰撞声响起,他们相互踩踏,死伤惨重,尚
未交战便损伤过半。

  刀斧手斩了马腿立即回到阵中,而铁烈轻骑兵见铁浮屠惨白,飞奔来救,这
时陌刀手冲出收拾残局,从方阵四个方位出列,正好排成东南西北四个战队,远
远看去,步兵阵就像是一个轴心,而四面的陌刀手是从轴心衍生出来的刀轮,整
个刀轮在战场上旋转绞磨,任你浑身铁甲也好,人高马大也罢,全部斩成碎片。

  眼见恒军越战越勇,异族联军立即采取措施,点燃火药弹就朝方阵丢去,恒
军猝不及防被炸死不少人,有的被炸得筋骨寸断,战力尽失,但为了不影响队形
阵容,只能忍痛放弃受伤士兵,任其自生自灭。

  对方以火药炸阵,恒军立即反击,神火营架起火枪,诛杀手持火药弹的蛮夷
,然后弓弩营再射杀漏网之鱼,迅速清理这些威胁。

  步军阵虽然厉害,但敌军人数众多,很快便将缺口补好,而且前仆后继地涌
来,使得步军方阵再难寸进。

  步兵已经强行撕开敌军防线,骑兵立即从侧翼掩杀,好似两把尖刀般插入敌
军肋下,但铁烈不容石炮有失,拉开阵势便跟恒军斗了起来。

  趁着战乱纷争,罗忠领着一百死士冲了出来,他们目标单一,便是靠近石炮
将其毁去。

  罗忠抽出破甲刀,左削右斩,杀开血路,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身后的一个骑兵喉咙便被贯穿。

  就在石炮周围布满了弓弩手,而且这些弓弩手都是站在石炮底座上,罗忠大
吃一惊,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石炮竟然不用牲口拖拽而行驶,拉动那庞大炮身的是数十辆怪异的车子
,正是儒门焚油车,而在焚油车上站满了弓弩手,他们随着车架而动,他们所用
的弓弩也与恒军不同。

  普通的弓弩可以捧在手上,这些弓弩却是用一个三条腿的架子支起,而且弓
弩本身也比一般弓弩大,每发一箭都是会响起沉闷的声响,噗的一声,好似一个
小闷雷,而箭矢的威力也更强,丝毫不再火枪之下。

  罗忠久居军旅,对于弓弩还是有几分了解,普通弓弩大约长两尺半,适合步
骑兵使用,随着长度增加,弓弩的弦线也更加坚韧,打得距离也就越远,最大的
弓弩也就三尺而已,再大的话便是弩炮。

  但铁烈手上用的弓弩将近六尺半,差不多赶上一个成人的高度了。

  噗噗数声,一枚锐箭射出,先将两名恒军身子贯穿,然后箭矢还狠狠钉入一
匹战死的马身上,如此强悍的威力令罗忠心头一敛。

  噗的一声,又是一枚箭矢射来,罗忠根本来不及躲避,左臂赫然中箭,剧痛
立即传遍全身,罗忠低头一看,整条左臂都被打断,鲜血顺着伤口不住流淌下来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断臂之痛令得罗忠狂怒交加,迸发最后一丝血勇,抡起破甲刀便迎着敌阵冲
去,随行死士也前仆后继而上,而焚油车上的铁烈士兵挪动弓弩,对准了他们…
…金陵帅府,雀影传来最新消息——铁烈与西域同时向大恒臣服,并助大恒讨伐
逆贼!龙辉脸色一沉,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密报,心中暗叫不妙——这两大异
族归降大恒,那么沧释天便可名正言顺地给予支援,如此一来,铁壁关危矣!他
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颁下紧急军令,调来岳彪、令狐达、马义三员大
将,命他们各率五千兵马沉坐战船出海,火速赶往辽东,与崔家军回合,一同支
援铁壁关。

  之后龙辉又立即赶回府邸,他径直冲入内院,唤道:「无痕,快替我取来四
大仙剑!碧柔,将天宫八铉谱取来。」

  众女一听不由吃了一惊,林碧柔微微愣道:「夫君,莫非要用诛仙剑阵?」

  龙辉点了点头。

  林碧柔花容微变,蹙眉道:「可是……夫君,这诛仙剑阵尚有许多不明了之
处。」

  龙辉笑道:「我只是摸索一下,并非真的要摆剑阵。」

  林碧柔松了口气,便去取诛仙四剑,玉无痕也去拿天宫八铉谱,龙辉展开琴
谱,由于他前世记忆尚未恢复,所以只能后再让玉无痕以数术之道推算出剑谱排
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玉无痕将太荒古篆重新罗列出来,龙辉扫了一眼,只能
看懂大半,于是又去找来秦素雅将古篆译出,龙辉总算将剑谱的内容读懂。

  虽然读懂,但却要施行却不容易,这四口仙剑相辅相成,亦相生相克,可以
四剑平衡运转结成攻守如一的阵法,也可各有侧重,将某一把剑作为阵眼,其余
三剑为辅助,便可产生不同效果。

  比如诛仙剑为阵眼,那么阵法便是主攻,无数的剑气弥盖而下,将敌人直接
斩杀,但这四大仙剑各有不同剑意,四剑一旦结阵,其剑意便纠缠扭动,此消彼
长,忽而诛仙剑意盛,戮仙剑意衰;忽而陷仙剑意遽强,绝仙剑意便弱……这四
大剑意,总有一剑至强,一剑至弱,其他两剑也各有消长,只是不太明显。

  龙辉叹道:「此以强补弱,以实盈虚,这正是天道之理,说着容易,做起来
未必轻松。正如碧柔当年从君臣之道悟出九霄合一是相似的,但真正能做到之人
又有几个。」

  林碧柔道:「夫君,不如咱们先缓一缓,寻出一个稳妥方法再说。」

  龙辉笑道:「无妨,我就试一试,若是不行立即撤去剑阵。」

  说罢便慢慢调节真气,以天龙元灵感应四大剑魄。

  龙元召唤,四剑共鸣,霎时豪光沛放,直冲霄汉,龙辉感觉到四剑与自己进
行沟通,真气贯经通脉,浑身舒爽,心想:「那便将四剑运转!」

  他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手捏神剑诀,脚踏星斗步,以陷仙剑为中心,诛
仙、戮仙、绝仙为佐剑,施展寰宇困剑诀。

  只闻嗖的一声,气压剧降,寰宇困剑立即运行,但龙辉立即感觉到了不妥,
四大剑意正在不断消长,根本难以掌控。

  这四剑剑意自成一体,自有灵识,可自给自足,再布阵之后便会自相生长,
一时强弱不均,一时相互制衡,很难驱使,若要驾驭四剑,只可在四剑尚未均衡
之时。

  可是这样又会造成四剑强弱不均,一个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形神俱灭。

  龙辉明白此理,默运真气,发现要想驾驭四大仙剑除非是损强补弱将完未完
之时,早一分,四剑强弱混乱,容易走火入魔,晚一分,四剑相互制衡,再也不
听使唤,所以要在这均与不均之间,时光至为短暂,几如电光石火,不容把握。

  诧异只在瞬息间,龙辉一个分神和迟疑,令得自己反陷阵中,这正是剑阵反
噬之征兆。

  寰宇困剑诀即使招式,意思阵法,龙辉甫一入阵便遭万剑袭身,他立即转运
武决,施展盾守之法,固守方寸,虽然挡住剑气,但却难敌无边剑意。

  龙辉只觉双目刺痛,眼前一片黑朦,紧接着便是耳膜轰鸣,听觉被封。

  「不妙!」

  龙辉心知剑阵具有针对五感之功效,立即抱元守一,抵抗剑意侵袭,而剑阵
又起异变,生出无穷无尽的虚空幻象,龙辉一时身处寒冰之地,一时坠入烈火烘
炉……种种变幻令得他灵识失常,便是想以神念感应都无法做到。

  第二十回《仙心染尘》四口诛仙剑悬空浮起,随即慢慢虚化无形,连同龙辉
本人一并消失,林碧柔和玉无痕花容失色,急忙去通知楚婉冰和魏雪芯等人。

  诸女闻言,急忙赶到后院,得知一切始末后纷纷柳眉紧蹙,忧心不已。

  魏雪芯说道:「我可以依稀感觉到剑阵的位置,待我入阵试一试,看看能不
能救出大哥。」

  楚婉冰惊道:「雪芯,那剑阵连小贼都被困住,你千万别冒险。」

  魏雪芯笑了笑,摇头道:「不碍事,我有剑心指引,就算再不济也能自保。
要是我半个时辰还未出来,姐姐就快去请我娘亲来。」

  说罢阖上双目,凝聚剑心元神,感应剑阵所在。

  她缓缓朝前踏了一步,然后再左转三步,整个人也凭空消失,令得诸女是惊
讶无比。

  魏雪芯踏入阵中,四周景色丕变,竟见一片浑浊,天地不分,好似混沌初开


  倏然心生警兆,急忙抽剑回劈,只闻当的一声,一道剑气被岁月剑截下,但
后劲甚是浑厚,震得她虎口生疼。

  一剑划下,后续不绝,万千剑气接踵而至,魏雪芯剑走迂回之势,先卸后接
,转东挪西,不与剑气硬拼,在缝隙之间游走。

  忽然间,气流变化凌乱,魏雪芯只觉内息一岔,体内元功莫名虚耗,急忙气
敛神,神藏精,精元内藏,减缓内气流失速度,然而寰宇困剑诀后招仍旧层出不
穷,剑意侵袭五感,魏雪芯只觉双目黑朦,视力即将被封。

  危难关头,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将她抱在怀里,转身便跑,在她视力丧失前
将其带离险境,魏雪芯抬眼一看,竟是龙辉,心中大石也随之放下,便问道:「
大哥,你没事吧?」

  龙辉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狂奔,魏雪芯觉得奇怪,仰头望了一下丈夫面庞,
却见他双眼无神,瞳孔毫无色彩,暗忖道:「剑阵刚才似乎攻击了我的视力,难
不成大哥他……」

  想到这里,急忙在龙辉眼前晃了一下手,发觉龙辉眼皮都不眨。

  「大哥,你的眼睛!」

  魏雪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龙辉似乎感觉到怀中人的发抖,便说道:
「雪芯,是你吗?」

  魏雪芯嗯了一声,咬唇道:「大哥,你的眼睛真看不见了吗?」

  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奔走,边走边道:「雪芯,大哥现在视觉和听觉都被剑
阵封住了,你的话我是听不到,不过先别说这么多,我刚才摸索了一下,这个剑
阵虽然危机重重,但我布阵的时候并未尽全力施为,所以还有一些缺陷,有某些
地方是比较安全的,咱们先躲一下再说。」

  龙辉虽然耳目失灵,但凭着对剑谱的推断和武感的指引,寻到了安全之地。

  而魏雪芯进来之时,曾引起剑阵波动,龙辉也感觉到异样,他便推断是有人
进来,于是便顺着波动过去查看,正好救下魏雪芯。

  龙辉道:「雪芯,这剑阵进来容易,出去难,你有没有受伤?」

  魏雪芯摇了摇头,但想跟龙辉说话,但想起他听觉被封,不由愣了愣,龙辉
似乎感到她的困惑,便笑道:「傻丫头,大哥耳目暂失,但触觉尚存,你可以写
在我身上啊。」

  魏雪芯便用细腻的指尖在他掌心上写道:「大哥,你怎么认出我的?」

  龙辉笑道:「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清幽自然,很是好闻,再加上你的躯
体柔中带刚,丰弹紧绷,既有冰儿的柔软,又有小羽儿的结实,所以我一下子就
认出你了!」

  她又写了一句:「那其他姐妹的香味就不好闻吗?」

  龙辉见她在剑阵中还起这等小妇人心性,不禁莞尔道:「蝶姐姐、碧柔、涟
漪和素雅惯用胭脂水粉,身上多少有些脂粉味,唯独你跟冰儿的香气没有一丝杂
质,而冰儿的体香带着些甜腻,唯独雪芯的体香清幽淡雅,好似一杯绝代香茗。


  得知丈夫对自己这么了解,魏雪芯私下芳心一甜,身子挨在他怀里,虽然深
陷剑阵,但身边有这妮子相伴,龙辉心情也不算太坏,伸手轻抚佳人秀发。

  雪芯并未梳系云鬓妇人髻,而是跟她姐姐一样,秀发披肩,无处显着青春活
力,就如同一朵沾着水露的兰花,清幽宜人。

  靠了一会,魏雪芯忽然从温柔乡中惊醒,急忙写道:「大哥,咱们该怎么出
去?」

  龙辉道:「这陷仙剑为主的剑阵以困杀敌人为主,可与其他三剑不断配合,
同时沟通天地元气,使得阵势绵绵不绝,要想破阵难!不过我布阵之时并未尽全
力,所以阵势尚有缺陷,在午时之初会出现元气中断的现象,只有那个时候内外
夹攻才可破阵。失去浑象动力剑阵运转随之停止,也就意味着阵法蓄积了极大的
元气,反扑也就越强烈。」

  魏雪芯抬头望了望天,但却是灰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出时辰,便将疑问写出


  龙辉叹道:「这个困阵其实是一个异界,跟你的青莲剑界颇为相似,但覆盖
范围更大,在这里光阴已经颠倒,咱们这里过去一天,外边可能才过半个时辰。


  魏雪芯拉着龙辉的手,写道:「大哥,咱们先去休息一阵,养养力气,等时
辰到了再试着出去。」

  龙辉叹道:「雪芯,你方才入阵之时遭到剑气袭击,想必也耗损了不少元气
吧。」

  魏雪芯试着吐纳了几下,写道:「我大概被剑阵吸走了两分元功,再加上抵
御剑气,暂时只能使出七成功力。」

  龙辉叹道:「那便先养足元气,再作打算。」

  魏雪芯阖目养息,吐纳呼吸,慢慢凝聚真气。

  忽然,龙辉脸色一沉,大叫不妙:「剑阵可以运转,那么各种方位皆会改变
,我们现在安全的位置下一刻未必安全!」

  话音未落,剑气再起,弥天倾斜而来,两人急忙起身迎战。

  龙辉道:「雪芯,断其中续,以虚击实!」

  魏雪芯剑走轻灵,剑势三柔七虚,避重就轻,另一边,龙辉掌沉山河,招意
刚猛绝伦,夫妻携手并肩破解洪涛剑气。

  剑气散离,但第二波剑气紧接而来,魏雪芯娇叱一声,一步踏出,先挡剑气
随后借势转剑,使出自成一格的剑路,顿时海浪起伏,雷霆轰鸣,沧海掀怒涛挡
住剑气,随即雷霆轰霹雳再破剑气,正是由观潮沧海图所化的「震雷海涛剑」,
只看那剑势刚猛雄烈,沉闷无匹,一改昔日剑路风格。

  雷霆海涛剑一出,魏雪芯真气几乎虚耗一空,而浑象元气再度蕴生,寰宇困
剑决更出变化,炙热火浪夹杂着阴凉冰霜而来,寒热交替,涌起层层水雾,干扰
视觉,同时迷惑两人触感。

  龙辉视听与神识被封,如今触觉再受干扰,顿时陷入支拙,唯有凭借着对剑
谱的了解来应对,但剑阵千变万化,即便仅仅口诀心法不足驾驭,龙辉被逼得节
节后退,心中暗自叫苦:「居然被自己的剑阵困杀,真是上辈子造的孽啊!」

  魏雪芯则凭着剑心感应寻觅空隙,但困剑决一起,竟是毫无破绽。

  忽然间一道身影由外而内破开空间境界,随即一股恢弘剑气将空间裂缝强行
撑出一道裂口,魏雪芯抬眼一看,便是万剑铺道,仙影飘飘。

  龙辉感官被封,但也察觉困剑决的运转出现了停滞,暗喜道:「真是天助我
也,想来是午时将至。」

  魏雪芯喜出望外,叫道:「娘,你来了!」

  于秀婷入阵之后竟发现自己布下的剑气开始被吞噬,撕裂的空间空隙再度合
拢,于是闪电掠过拉起魏雪芯和龙辉便朝走,但空间间隙已经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雪芯根基不足,不能让她留在这儿!」

  于秀婷把心一横,在魏雪芯身后推了一掌,将她强行送出阵外,随即空隙再
度关闭。

  于秀婷无奈一叹,她接到楚婉冰的求救后就马上赶来,并翻阅了剑谱得知剑
阵易进难出,于是便使了个小手段以剑气撑开空隙,借着这一丝时机将人救出,
无奈还是低估了寰宇困剑诀的威力。

  吸纳于秀婷剑气的剑阵更添威势,剑气惊走四方,朝着两人杀来,于秀婷运
气提元,凝剑回击,但蜕变后的剑阵岂容小视,甫一交手便被吸走三成元功,再
挡三五个回合,防御崩解,顿遭剑气入体,檀口一张,鲜血喷出。

  这时龙辉立即握住于秀婷的柔荑,叫道:「雪芯,快随我来!」

  于秀婷微微一愣,但也由得龙辉拖拽,龙辉已经推算出剑阵的空虚之地,于
是便要带「雪芯」

  去避难。

  龙辉左右游走,总算来到一处安稳之地,于秀婷以剑心试探,发觉此地确实
安全,便稍稍放心。

  这时龙辉搀扶着她腰肢柔声道:「雪芯,你内息十分紊乱,快快调息。」

  被浓烈的男子气息一烘,于秀婷心头莫名焦躁,雪靥染红霞,猛地推开龙辉
,怒道道:「滚开,我不是雪芯!」

  龙辉被推了一把,不禁一愣,有些不解道:「雪芯,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于秀婷体内猛地涌出一道剑气,正是来自陷仙剑。

  原来她是苦苦压制入体剑气,刚才被龙辉这么一轻薄,心头羞怒,再难压制


  龙辉暗忖道:「雪芯一定是怕这残余剑气伤到我!」

  想到这里他急忙循着香气扑去,一把扶住于秀婷,一掌按在她背门,灌入真
气助她驱散体内余劲。

  嗖嗖几声,残存剑气被逼出,于秀婷伤痛减半,但也是伤疲交迫,双膝一软
,摇摇欲坠。

  龙辉抢先一步将她抱住,于秀婷娇躯一阵烘热,血气顿时涌上脸颊,羞恼无
比,竟是一口气换不过来,昏了过去。

  龙辉探了探她脉细,只觉伤势颇重,有数条气脉受损,暗忖道:「雪芯伤势
不轻,若不及早疗复,恐怕难以抵挡后续变化。罢了,罢了,雪芯,只好委屈一
下你了。」

  想到这里,便伸手去解魏雪芯腰带,要借合籍双修的神效恢复两人元气。

  于秀婷根基深厚,很快便缓过劲来,但她恢复意识之后,却惊见龙辉在解自
己衣带,吓得花容失色,极怒无比,想不到自己好心来救人,竟被这小子恩将仇
报,欲行此禽兽之事。

  「畜生,你还不住手!」

  于秀婷柳眉倒竖,咬牙怒骂道,但龙辉听觉已失,那能听见,依旧我行我素
,转眼间外袍便被解开,露出内衫。

  「禽兽……」

  于秀婷原本就身负内伤,如今又被自己女婿轻薄,顿时怒火攻心,被气得真
气逆流,气脉闭锁,筋骨无力,难以动弹。

  于秀婷身着上着缁衣玄袍,下系乌绸墨裙,就像是一块晶莹墨玉,端庄仙雅
,而又藏着神秘莫测的天机,但这份天机则在龙辉的歪打正着下慢慢解开,随着
衣衫褪落,露出隐藏了十几年的「天机」。

  缁衣玄袍之下,于秀婷的里衣是截然不同的素色雪衫,单薄而滑润的丝绸裹
着美妇成熟喷香的娇躯,一对堪比洛清妍豪乳的肉峰,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缓缓
的上下起伏着,顺着峰峦而下便是结实腴沃腰,给她出尘飘渺增添了一份与众不
同的气质,比洛清妍的妖娆妩媚多了几分清雅,比魏雪芯的青涩娇羞多了一份成
熟美艳。

  「雪芯,别怕,咱们用双修之法恢复功力,或许我也可以恢复视力跟听力。


  于秀婷听到这句后,顿时明白过来,但龙辉毫不停顿,双手抓住她里衣的衣
襟,往两旁一拉,露出了里面杏色的肚兜。

  龙辉又缓缓抽出在里衣袖内的两条光洁的玉臂,于秀婷的上半身,只剩下了
最后的屏障,羞涩恼怒的美妇露出嫩滑臂膀,竟是那般的柔嫩,就好像只要轻轻
一掐,便会给掐出水来一般。

  她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惹人惊艳的还是胸前峰峦,那杏色
肚兜被撑得鼓起,巍巍的山峰几乎要撑破一般,使得那片面料紧紧的绷住,巅峰
之上两粒凸起若隐若现……但这一切龙辉却无法目睹,就连于秀婷急促得近似娇
喘的呼吸声都没听到,他只闻到一股清幽体香扑面而来,但却有些暖暖融融的,
好似在温水中浸泡的香茗,跟魏雪芯那带着微微凉意的清香略有区别,龙辉情急
之下根本没仔细分辨,依旧以为身下之人还是那个娇羞乖巧的小雪芯。

  「雪芯脸嫩怕羞,在这种环境下恐怕很难动情,我需得更加小心呵护!」

  龙辉想到这里,遂俯下身去在她香腮上细细亲吻,于秀婷雪靥一片赤红滚烫
,琼鼻喷出急促而又火热的香气,心里叫苦不迭,双眼苦楚地阖上,两滴泪水滑
落脸庞。

  龙辉只觉嘴中一阵苦涩,带着少许咸味,于是便伸手去拭去她的泪水,温柔
哄道:「雪芯乖乖,大哥会很温柔的……」

  随即又在雪润的额头吻了一下,于秀婷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嗓子干
涩火辣,有苦难言。

  龙辉嘴唇顺着她额头滑下,抹过细巧高挺的鼻梁,亲吻圆润琼玉的鼻端,于
秀婷只觉得有股温热在脸上传递,一点点地渗入心窝,琼鼻竟渗出几滴细汗,一
股酡红由玉颈涌起,流过美靥,染红耳根。

  随着自己温柔的动作,龙辉也渐渐动情,将对魏雪芯的爱意倾斜在于秀婷身
上,捧起她脸颊,朝着红唇印去。

  于秀婷嘤咛一声,身子一阵颤抖,但随着男儿火热的嘴唇盖下,她唯有无奈
认命,暗忖道:「罢了,他眼耳尽失,不知者不罪……」

  到了目前处境,于秀婷唯有将错就错,便充当一回雪芯,先瞒过这小子,免
得自己日后难堪。

  男人火热的双唇印在十几年无人问津的朱唇上,美妇的唇瓣有些冰冷和僵硬
,远不如雪芯那般火热和柔腻,于秀婷越发紧张,阖上的眼帘不住颤抖,身子更
是一片僵直。

  四唇相接,龙辉舌头缓缓探出,在她唇瓣上轻轻刮了一下,于秀婷何时受过
这般挑逗,只觉浑身一股酥麻,脑子轰然一炸。

  只觉得唇上一阵湿滑,一根舌头霸道地挤开唇瓣朝内探去,已经点到贝齿,
于秀婷急忙紧闭牙关,但龙辉的舌头却是灵活多变,在她牙龈上来回滑动,弄得
她牙根处一阵酥痒,几欲失守,幸亏她强行忍住。

  「不要……不要在下去了……」

  无奈双唇被堵住,有口难言,唯有心中不住祈祷,龙辉手指轻轻在她腮边划
过,顺着玉颈慢慢落到锁骨,于秀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
在他手上,反倒牙关松软,一个不留神便遭男舌侵入,仙肌玉骨为之一僵,那根
入侵到檀口中的舌头灵活地在腔壁上撩动搔刮,从未有过的感觉涌入心扉,那晶
莹剔透的冰肌雪肤泛起羞红桃晕,更是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于秀婷顿时懵了,她虽然已经养育了一对儿女,但如此深吻之事她尚且首度
经历,别口舌交缠,就连唇瓣接触都是少之极少,她一生之中也就只有跟楚无缺
那一夜风流有过四唇触碰,到了后来下嫁魏少宗就连房事都是极尽敷衍,再加上
魏少宗被洛清妍重创之后,根基尽毁,身子羸弱不堪,根本不可能尽情品尝这美
丽的果实,于秀婷更不可能将花瓣般的朱唇奉上。

  谁想到这孤芳独盛的花瓣朱唇如今竟被自己的女婿含住,不但如此,便连檀
口也被他的大舌卷入,而且……还吃了他不少口水,于秀婷已经是无地自容,阖
上的双目,直觉的想要吐出口中之物,但在无力之下,只能以舌尖猛使劲,想要
排出口中的物体,但却是跟龙辉的舌头顶在一起,却是像跟其交缠一般。

  龙辉身子越发压下,将于秀婷压得毫无动弹的余地,再加上身子酥软,更是
无可反抗。

  倏然,龙辉的手掌从上滑落,竟攫住一只丰盈的巨乳,用力揉搓,弹滑丰实
的乳肉隔着软滑的绸缎填满筛张的五指,一手难以掌握,掌心贴着绵软又有弹性
的乳肉,清晰地感觉到圆滚沉甸的坚挺乳廓。

  于秀婷雪白的玉靥花容已经染成一片桃晕丹霞,心里那是小畜生,小淫贼骂
个不停,但双唇被封,檀口更在舌头入侵,别说开口,就连喘气都困难。

  于秀婷只觉得男人的手掌越发滚烫,将自己的玉乳熨烫出一片灼热,唤起体
内的一股无名,越来越是强烈,肉体无法挣扎,龙辉的禄山之爪,唯有只能在他
的逗弄之下,无助而又娇弱地轻扭身子,显得不像挣扎,而是像空闺难耐的怀春
妇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有感觉……好…麻…啊…不行,不可以,我绝
不可以有这种感觉!」

  于秀婷芳心纷乱,但双峰传来的异样感,在龙辉的抚弄下急速的增加之中。

  龙辉品鉴着美妇甘甜的唇舌和芬芳的涎液,手中把玩着那对巨硕丰腴的乳峰
,体内欲火缓缓升起,手掌越发用力地揉捏乳球,胯下龙枪迅猛勃起,强势地顶
在于秀婷的小腹上。

  于秀婷身为过来人那会不知这是什么,心头轰然一惊,只觉得小腹好像是挨
着一团火,正不住地灼烧她细嫩的肌肤,无力反抗唯有发出哼哼的娇腻鼻息以作
抗议。

  两人口唇相贴,火热的鼻息直接喷在龙辉脸上,叫他误以为「雪芯」

  已经动情,于是就变本加厉,将脸埋入峰峦深处,霎时绵软弹滑的肉感夹杂
着甜美的暖香而来,叫龙辉情欲倍增。

  于秀婷朱唇得以重获自由,本欲开口呼唤,但想起他双耳失聪,竟不知如何
是好,只觉得这小子在自己胸口乱拱,绵软丰实的乳球尽被肆虐。

  「啊!」

  随着檀口的自由,于秀婷也面临一个尴尬,那就是无法喝止这小子,反而是
发出一声嘤咛娇喘,发出声音后她急忙咬住牙关,脸颊一片烘热,心中有几分庆
幸:「幸好他耳聋没听到……」

  但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酥麻异样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呀」

  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却是龙辉伸舌舔舐
,濡湿的杏色肚兜渲染出一小块铜钱大小的娇艳,腻滑的湿布浮出一枚铜钱大小
的凸起。

  龙辉张开嘴巴,用上下两排牙尖轻轻啃咬着肉珠豆蔻,于秀婷吃痛不住,浑
身泛起鸡皮疙瘩,但却有一瞬间的快感冲上脑门,不自禁地全身发软,丰腴结实
的大腿腿紧紧并拢,并开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微摩擦。

  龙辉温柔而又霸道地啃吻,美妇那沉寂已久的雪峰梅花竟在男儿的滋润下缓
缓绽放,骄傲地挺翘起来,仿佛是被他口中温润的涎液给浇灌复活,不住轻轻昂
首。

  于秀婷「啊」

  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龙辉,我求求你,快住手……」

  酡红的雪靥染上一层红霞,好似天仙醉酒一般,修长英美的眉毛紧紧蹙着,
腿根抽搐似的轻轻厮磨,眼角落下一行无助的清泪。

  龙辉将手滑入她颈后,欲解开肚兜的系线,但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雪芯的
头发是披肩而下,颈后应该是一片浓密的青丝,为何只碰到几丝柔软的垂发便可
以触及光滑的雪肤。

  他倏地一惊,好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将满腔情火给扑灭,他试着将手
指上挪,缓缓抚至佳人玉首,那根本不是雪芯的发型,而是整齐端庄的发髻,虽
然有些凌乱,但发饰十分明显。

  完了!龙辉大吃一惊,急忙从于秀婷身上跳开,说道:「对,对不起……我
以为你是雪芯……」

  于秀婷脸色蓦然一白,全身冰冷,尴尬和羞愧的无以复加,若是现在能动弹
一定先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激动的情绪令得她强行冲开闭锁的气脉,重新恢复行动,她猛地坐起来,第
一件事便是拢紧衣衫,掩住身上春光,但她此举其实略显多余,因为龙辉此刻根
本目不能视。

  于秀婷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冷冰冰地瞪着龙辉,只要他再敢靠近,便绝不跟
他客气,瞪了半响,她才想起来龙辉眼睛已经瞎了,这才放心穿好衣衫。

  于秀婷咬着银牙狠狠地道:「你若敢将此事泄漏出去,我一定会取你性命!


  狠话放出,龙辉毫无反应,于秀婷这才记起来他耳朵也聋了,原本一腔怒火
竟无奈地泄了五分。

  想了半刻,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扣住龙辉手腕,将他手掌强行扭过来,在
掌心将话再写了一遍,细腻的指尖在掌心滑动,温热柔腻,肤触细致,好似万蚁
攀爬,简直难以形容。

  龙辉这回知晓她身份,如此近距离间嗅着她的发香温泽,不由得有几分心猿
意马,使得原本狠决的警告竟带上七分香艳旖旎。

  龙辉咳了一声,掩饰心虚,说道:「我……我不会乱讲的!」

  于秀婷狠狠白了他一眼,猛地甩开他手,本欲开口叫他离开,樱唇微动,忽
又噤声,原来想起来他已经聋了。

  「又瞎又聋的,真是麻烦!」

  于秀婷心里狠狠埋怨道,不得已又抓起他手掌在上边写字:「快些想法子离
开!」

  龙辉掐指推算,默念剑阵运转,指着东北方道:「剑阵的虚位准备转移了,
咱们必须做好转移准备!」

  于秀婷又写道:「如何准备?」

  龙辉道:「虚位似乎随着时辰推移而运转,我们只要跟着其轨迹行走便可以
避开剑阵围杀。」

  于秀婷蹙眉问道:「仅仅避开不是办法,该如何出去?」

  龙辉叹道:「唯有午时之初,剑阵的浑象停滞才有机会,届时需要有强大力
量在外攻击,而我们再由内发难,里应外合,才可破阵!」

  于秀婷写道:「雪芯是否知道这个方法?」

  提到雪芯,两人不由一阵尴尬。

  龙辉点头道:「雪芯是知道的。」

  于秀婷松了口气道:「我进来时已经是巳时三刻,那她一定会去请救兵。」

  两人又寻出新的虚位躲避,于秀婷似有意地远离龙辉,龙辉也不敢多言,生
怕触及霉头。

  过了不知多久,四周空间再度传来异响,轰隆隆的震绝于耳,好似雷霆交加
,剑阵浑象元力一片寂然,于秀婷心头一喜:「午时来了!」

  于是鼓起残力,凝聚剑芒,朝天发出一道恢弘剑气,欲破闭锁界限。

  龙辉也感觉到四周气流变化,武感寻觅,祭起虚空奥义,划开一道破界异力
攻击剑阵,然后再催动霹雳篇武决,顿时紫雷轰鸣,正是霹雳篇第三重功力。

  正所谓霹雳破虚空,混沌生宇宙,龑武天书两大篇章联袂使出,再配合剑仙
绝式,寰宇困剑决开始不支,发出一声崩裂的脆响,外边同时传来三股沉雄真气
,正是妖族三大先天合气联武的惊天一击。

  外有凤凰灵火,七色神光、元古大力,内有仙灵剑气和龑武天书,这不完全
的寰宇困剑决顿时——破。

  当的一声,四口仙剑再度从虚空之中飞出,跌落在地,而龙辉和于秀婷也一
举回到现世,失去剑阵压制和封锁,龙辉的感官立即恢复,甫一睁眼便是洛清妍
那无可奈何有忧心忡忡的眼眸。

  洛清妍捂着额头苦笑道,「上辈子的剑阵居然到了把这辈子给坑了,真是天
下奇闻!」

  鹭眀鸾也是哭笑不得,而袁齐天发了几句牢骚便转身去寻酒喝。

  龙辉脸皮一热,呵呵傻笑,楚婉冰却是气得直跺脚,一边埋怨,一边查看他
有无受伤。

  其他诸女围上来嘘寒问暖,莺莺燕燕,香风唤春,好不热闹。

  于秀婷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竟不自主地避开,不去看龙辉,却是心乱如麻,
想起阵中一切,耳根仍旧火辣辣的。

  「娘,你没事吧!」

  耳边响起魏雪芯急切的声音,于秀婷不由吓了一跳,心虚地避开女儿关切的
目光,叹道:「没事,娘亲回去打坐个把时辰便可以了。」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让姐姐替你号一下脉吧!」

  于秀婷摇头道:「不用劳驾洛姐姐了,小妹有些倦了,先告辞!」

  说罢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魏雪芯不知所以,心中依旧不能放心,便拉过龙辉问道:「大哥,娘亲脸色
时红时白,是不是刚才在剑阵里受了伤?」

  龙辉嗯了一声,隐去那段香艳背德的尴尬,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母亲硬受数道剑气,魏雪芯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洛清妍从袖中掏出一瓶药丸,递过去道:「雪芯,别急,大娘这有瓶百草丸
,有培元养气,疗复伤体的功效,你且拿去给你娘亲服用,小心调理一两日便可
化去八成以上的瘀伤。」

  魏雪芯接过药丸,道谢后便要出门,龙辉赶上去,说道:「雪芯,你刚才闯
阵的时候损了不少元气,让大哥陪你去吧。」

  魏雪芯应了一声好,便与丈夫一起赶去烟柳居。

  经过一间裁缝店,龙辉忽然道:「雪芯,你的衣裳都脏了,还是先去买身新
衣裳吧。」

  魏雪芯愣了愣,点头道:「也好,顺便也替娘亲买一件。」

  走进店内,只有一个老妇人在,龙辉问道:「老人家,您可是这儿的东家?


  老妪点头道:「正是,不知二位客人是要做衣裳还是买现成的?」

  魏雪芯说道:「劳烦老奶奶给拿两套裙子。」

  老妪笑道:「小店最拿手的便是做女装女裙,夫人请先到这边挑一下款式。


  魏雪芯被各种衣衫给晃花了眼,不知该选什么好,便问龙辉道:「大哥,你
帮拿拿主意好吗?」

  龙辉笑着走过去,扫了一眼,挑了一件对襟收腰衫和一条雪粉玉丝裙,说道
:「雪芯,这个挺不错的。」

  老妪笑道:「这位老爷眼光真是不俗,尊夫人清丽脱俗,这套衣裙搭配下来
可是华而不奢,丽而不艳,与尊夫人的气质搭配得天衣无缝。老婆子做了几十年
的裁缝,还是第一回看到想公子这般好眼力之人,想来贤伉俪定然十分恩爱。」

  魏雪芯闻言,心头一喜,便又问道:「老人家,您这里可有黑色的衣裙?」

  老妪愣了愣,摇头道:「夫人,黑色衣裙都是给寡妇穿的,我老婆子要是买
这种衣服,哪还有那家闺女媳妇来我这儿做生意,我岂不是搬石砸脚吗!」

  魏雪芯愣了愣,也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母亲寡居多年也不是什么好事,便沉
默下来。

  龙辉笑道:「老人家莫怪,内子刚才受了点惊吓,有些不清醒。」

  老妪看了看魏雪芯,见她衣裳染着尘土,秀发凌乱,便也信了三分。

  「大哥,你替我挑一件吧?」

  魏雪芯拉了拉龙辉衣袖,低声说道,她自小便生在武林豪门,对于衣食住行
并不担忧,同样也不在行。

  龙辉想了想,便挑了一套杏色衣裙。

  老妪问道:「让老婆子替夫人量一量尺寸,再选一套合适的给夫人。」

  魏雪芯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给老妪量身,老妪量取了魏雪芯的身高、臂长,
然后又量腰臀胸的尺寸,她不由赞道:「夫人当真是天仙下凡,竟然生得这么一
副好身子。」

  魏雪芯脸颊一红,娇羞无限。

  老妪又问道:「两套衣裙是否都按一样的尺寸?」

  魏雪芯不由一愣,她也不知道母亲穿什么样的尺码,回想起来似乎跟自己差
别不大,于是便点头道:「都一样吧。」

  老妪便招呼伙计去内堂取衣衫。

  这时龙辉咳了一声,说道:「雪芯,你帮大哥去选些布料,我也想做一套衣
衫。」

  魏雪芯嗯了一声,便走到摆放丝绸细细挑选。

  老妪笑道:「公子也想做衣服?」

  龙辉低声道:「老人家,方才那套杏色衣裙我想换一个尺码。」

  老妪问道:「公子想要什么尺码?」

  龙辉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柔韧结实的腴腰,以及那双高耸入云的傲乳,说道
:「胸围大概多四五寸,腰身便多那么一两寸,嗯……臀胯嘛,多那么三四寸吧
。」

  老妪呵呵道:「没问题,我这就叫伙计再换一套。」

  龙辉道:「有劳了。」

  老妪忽然神秘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公子,老婆子多嘴一句,这套衣服可
是买给其他夫人的?」

  龙辉干咳了一声,笑而不语。

  将衣裙包好,魏雪芯提着包裹便走,来到烟柳居,她敲门道:「娘亲,我来
看你了!」

  声音甫停,大门缓缓打开。

  于秀婷迎面开门,抬头一看,竟发现龙辉也在,脸色倏然一沉,僵在当场,
整个人略显警惕地拦在门口。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谷主,雪芯担忧你的伤势,便跟我送药来。」

  于秀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叹了口气道:「雪芯你元气也受损不
少,还这般来回奔波……哎,先进来再说吧。」

  她忧心女儿身子,便侧开身子让她进屋,而这一放行龙辉也随之进去。

  于秀婷将龙辉留在大厅,拉着女儿进入内屋,便问道:「雪芯,你怎么来了
?」

  魏雪芯掏出药丸道:「娘,这是大娘托我交给你的,对疗伤甚是有效。」

  于秀婷笑道:「洛姐姐真是有心了,来日娘亲再去亲自道谢。」

  说罢便接了过来。

  魏雪芯瞧了瞧母亲衣衫似有几处破损,说道:「娘亲,您这衣裳……」

  于秀婷道:「我一回来便打坐运气,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魏雪芯将包裹递过去,说道:「娘,雪芯在来的路上给您买了套衣裳。」

  于秀婷不由一喜,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道:「雪芯真乖,懂得给娘亲买衣
服。」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娇声道:「娘亲,你快去试试看衣服合不合身。


  于秀婷含笑点头,进入内室放下帘子,然后走到屏风后,嗖嗖的解衣穿衣声
响起。

  过了片刻,于秀婷掀开帘子走出,魏雪芯不由眼睛一亮,那杏色衣裙罩在身
上,于秀婷一扫昔日较为严肃的气质,添了几分温润清丽的风韵,步子也少了几
分沉稳威严,反倒是多了款款玉步,柳腰摇曳的端雅仪态。

  魏雪芯道:「娘亲,你快些服药吧,让雪芯助你调和真元。」

  于秀婷点头道:「也好,咱们功体相通,也可互相辅助。」

  说罢服了一颗药丸,顿时体内涌起一股热流,慢慢凝聚在丹田之处,令得她
不由暗赞洛清妍之妙手。

  母女二人脱去绣鞋,盘膝坐上床榻,掌心相对,运气培元。

  剑气真元相互沟通,于秀婷活血祛瘀,魏雪芯疗复元功,两人从中午一直运
功到了傍晚,行功七大周天,体热蒸腾,肌肤不由渗出一层香汗,整个屋子也陷
入一片香氛春潮之内,中人欲醉。

  收回元功,魏雪芯伸手抹了抹额头细汗,道:「娘亲,你没事了吧?」

  于秀婷笑道:「已经好了七八分了,明天再调息一二便可痊愈,不过出了这
么一身汗,可就糟蹋了雪芯替我选的这身衣服。」

  此事她香汗淋漓,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抹柔媚丰腴的曲线,极尽诱
惑。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首道:「这是大哥出的主意……」

  于秀婷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忽然她想起自己此刻的肚兜正
是杏色,脸色丕变,这身杏色衣衫传来一阵莫名燥热,就像是龙辉的魔手正在自
己胴体上侍女,她整个人已经赤身裸体地被那小淫贼抱住。

  「天色不早了,雪芯……」

  于秀婷压下那汹涌的羞怒和尴尬,以平静的声音说话,正欲下逐客令,忽然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随即便是大雨瓢泼倾落。

  哗啦啦的雨声犹如万千锤子敲在心头。

  看着雨势应该一时半会停不了,恐怕得下到明天,她怎会忍心让女儿冒雨而
行,于秀婷无奈暗叹了一声,说道:「雪芯,这么大的雨,你今晚就先住下吧。


  魏雪芯问道:「那大哥呢……」

  于秀婷本想撵他走,但如此一来又显得自己太过刻意,难保不会给雪芯瞧出
些什么来,于是便很不情愿地道:「那小……咳,你们小两口也一起住下吧,厢
房就在隔壁。」

  烟柳居本来就是于秀婷寡居静养之地,房间并不多,除了一间魏剑鸣偶尔回
来住外,就剩下一间给魏雪芯回娘家用,三间房子正好挨在一起,于秀婷的居室
在中,姐弟两的寝室便在两侧,都跟中屋隔着一道墙雨哗啦啦地下来,没有一丝
停止的迹象,夜色已深,龙辉与魏雪芯宽衣就寝。

  魏雪芯穿着贴身里衣钻到龙辉怀里,粉嫩的玉臂像是水蛇般箍住丈夫腰身,
俏脸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下巴,问道:「小雪芯,今天遇上什么高兴事了,笑得
这么开心。」

  魏雪芯咯咯笑道:「今天娘换了一身衣服,我觉得她精神了好多,整个人都
开朗了……以前我都以为娘亲很凶,很严肃,今天才发现娘亲也是这般秀美温柔
。」

  龙辉笑道:「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冰儿喜白衣,所以整个人都有股
飘逸脱俗的潇洒,所以她性子也极为活泼,蝶姐姐喜着绛色,给人一种热情如火
的感觉。」

  魏雪芯嘿嘿道:「大哥,你这么会挑衣服,以后就帮人家出出主意,我也要
给娘亲买几件好看的,让娘亲永远年轻。」

  龙辉翻了翻白眼,道:「大哥平日很忙,没空选衣服。」

  魏雪芯知道他在跟自己耍花腔,便撒娇道:「大哥,就答应人家好嘛,出出
主意,做做参谋,花不了太多时间的。」

  龙辉坏笑一声,在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想大哥答应也不难,不过世上可
没免费的午餐……」

  魏雪芯歪着脑袋望着他,正待询问条件,却感胸前一紧,大哥那作怪的魔爪
已经探至胸口。

  「大哥……不要了……」

  魏雪芯羞红着脸,腻声道,「娘亲就在隔壁……」

  龙辉已经撤开她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的丰腴乳肉,幽幽乳香扑鼻而来,那
还会放下到嘴美食,一边揉着雪腻肉球,说道:「不碍事,大哥布下一道气墙,
将咱们的声音给隔绝。」

  只觉得胸前手掌越来越热,魏雪芯眼眸泛起一层妩媚水雾,檀口微张,嘤咛
一声,吐出火热兰息,放松身子任由龙辉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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